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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
“……”
又是梦。
梦像一个开关,将伊戈脑海因为武器的事情而勾起的不愉快关闭。
但与不愉快类似的羞耻和难堪,又重复上演。
他的脸一下子很红。
说不出是因为武器的事情气红,还是因为别的事情而红。
西芙看在眼里,对伊戈一会儿拍头一会儿脸红的反应有些担忧。
她微微后蹬脚步,带动水流簇拥着自己向伊戈的方向游去。
“您身体不舒服吗,脸看起来好红。”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缩进到半臂。
西芙借着余光,打量了一眼手腕上缠着的网状的粉色装饰——它毫无反应,顶端挺立的绯红玫瑰暗淡地匍匐在肌肤上。
那就是她从商城里兑换的、能够让神明陷入混乱的道具。
梦境精油她已经喷在了脖颈和锁骨间,只要伊戈闻到味道,伪装成手部绑带的捕梦网就会慢慢亮起,接着复制神明的梦境,并将它吸收入玫瑰的花苞中。
西芙说不好捕梦网不亮的原因是因为距离不够,还是神明从不做梦。
总之,只能再凑近试试。
西芙探出左手,将动作放得一缓再缓,心中祈祷着伊戈赶紧做出反应。
然后没有回应的青年神明像是受惊的游鱼一样,下意识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臂。
太好了——
西芙来不及高兴,后背骤然拔地而起一堵透明的水墙。
伊戈捏着她的小臂按在了墙壁上方,这个姿势弄得西芙有些疼。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您是不是生病了……”
西芙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中的某种情绪像是雨天屋檐下的水滴,即将满涨着坠落,“我以前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每次发烧母亲就会用手或者额头试试我的体温。”
“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还请冕下见谅。”
西芙观察着伊戈,发觉说到母亲这个名词时,他的表情松怔了一瞬。
“冕下身为神明,应该从来没有生过病吧,那您不习惯这个动作也很应该。”西芙不好意思地吐出一小节粉嫩的舌尖,“是我担心过度了。”
“我没有母亲,母亲在生下我和,”伊戈顿了顿,“之后就死了。”
西芙本能地用手背压住嘴唇,随即瞳孔涌上歉意的湿润,“不好意思,冕下。”
“无所谓,反正神明本就该斩断成神前的一切关系。”
伊戈俯着头,语气没什么温度。
西芙突然觉得和此刻的海神对视有点刺眼,于是想要偏过头去,又被两根手指掐住下巴转了过来:“你的香水味道变了,这次是什么?闻起来很特别。”
她以为他在缅怀母亲。
实际上,伊戈陷在了恍惚而错乱的幻觉里。
眼前的少女肩膀上和裙摆处坠着的浅蓝蕾丝,把她衬托得像一条曼妙美丽的蝴蝶鱼。
而在尤涅,或者说,也是伊戈的梦境里。
她穿着湿透的纯白色裙摆,整个人如同被露水打湿的百合花。
人像是花朵,身上的味道也像是。
伊戈被这股芬芳吸引着,放开了钳制的手,忍不住俯身在西芙的脖颈边深嗅一口。
“呜……是,是玫瑰花露。”
“海国没有玫瑰……原来玫瑰的味道是这样吗?”
是不是把她留在这里,海国从此以后也会拥有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阴暗的欲望在伊戈的心底横生。
他分不清那究竟是尤涅的。
亦或者,是自己的。
青年神明的呼吸带着钩子,所到之处,西芙柔嫩的肌肤泛起又酥又痒的颤意。
她趁着银白长发的脑袋在自己下巴下方闻来闻去的功夫,偷偷去看手腕的道具。
玫瑰花果然亮了起来,还亮得很是夺目。
这代表着伊戈不仅会做梦,他的梦境出现得还很频繁。
这让西芙好奇了起来,海神经常做的梦,会是什么内容?
西芙一边想着,一边催动玫瑰花盛开吸收伊戈的梦境。
唯独她视野里可见的粉红色雾气,从玫瑰的花苞中溢出,无声无息笼罩在伊戈的身上,而这时青年神明抬起头来,靡艳的雾气渲染了他妖异而深沉的眉目。
“这是什么?”
微凉的指尖挑开西芙胸口的布料,神力闪过,那处肌肤露出纹路古怪的绿色印记。
西芙扫了一眼,气血直直从四肢涌向脸颊,她的耳垂一下子热得发烫。
自己跟厄迦的同心咒……怎么被他给发现了。
“是什么?”
伊戈收起锋利的指甲,改为用更为柔软的指腹磨蹭西芙的印记。
“呜,呜,是……”
明明语气中没有任何逼问的意思,西芙却回答得词不成句。
忍忍,忍忍。
雾气还没有完全覆盖,捕梦网吸收也需要一段时间。
西芙想到系统明确回复过,哪怕没有接下任务,也可以提前刷海神的好感度。
眼下难得的时刻,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那么,海神会喜欢什么呢……
西芙转了转眼珠,干脆说道:“是我和别人的同心咒。”
指腹凝在了印记中央,没有特别注意的指甲边缘一下子在西芙锁骨下方划出血痕。
伊戈讨厌说谎。
他本该为西芙难得的坦诚而大发慈悲。
但越发错乱的幻觉,催生出尤涅的思维主导了他的情绪。
他嫉妒、痛苦、愤怒,却又狂热地羡慕。
是谁能够和她一起见证同生共死的誓言?
“但您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以谎言与诱惑为食的夜莺又开始唱起了甜美的歌谣,“您拥有整片海域,所有子民都是您的情人和伴侣,我就算和别人厮混,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张美丽却可恶的面孔,逐渐和伊戈记忆画面里的面孔重叠在一起。
是顺服的、眼珠忍不住向上翻起的、湿漉漉的。
“当然不算什么,我追寻绝对的自由,我的所有观念也将贯彻这道意志。”
伊戈喘着气,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有血腥的味道在味蕾蔓延。
“你爱谁,和多少人在一起,都和我无关。”
他嘴硬地说完,心里另一道声音却呐喊出相反的内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是它的配偶,她只能终生为它一人所拥有。
“闭嘴!”
西芙不曾说话,伊戈却恼怒地呵斥出声,他雪白的獠牙在唇畔间若隐若现,“我根本不是在关心你的感情历史,我是在惩罚你!你听懂了吗?我在惩罚你!”
于是西芙顺从地回应:“是,您不在意我到底爱谁,您只是啊——”
少女的话语断在这里,慌乱地惊叫出声。
伊戈捏住了她的肩膀两侧,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