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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可能再去做那种手术。

他宁愿就这样。

也不会再随便收下霍知秋白给的东西。

这样想着,江宝晨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摸出兜里的手机。

他要给霍知秋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但手机还在,那张写着霍知秋手机号码的便签却怎么也找不到。

丢了?

能丢在哪?

只可能是楼梯口……

江宝晨拿上手电筒,开门之前想了想,然后悄悄打开一丝门缝。

外面空无一人。

他松了口气,但没有掉以轻心,左右看了看,确定就自己才带上门往楼下走。

一二楼之间的楼梯转台那的确有一张便签掉在地上,江宝晨小跑下楼,忽然听到了交谈的人声。

是外面传来的。

这大半夜还有人在说话?

江宝晨侧耳听,不过隔着一堵墙,听不太真切,可又没远去,好像就在楼外。

他慢慢走下去。

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两个高大的身影相对而站。

认出人后,江宝晨十分诧异,“霍总?”

霍知秋转头看,见是他,跟Alpha聊了两句后几步来到他面前。

看江宝晨衣着单薄,霍知秋说:“你没事就好,太久没收到你短信,担心出了什么所以回来看看。快上去吧,天气冷。”

这都能找到,江宝晨也是有点服气,又侧身去看被霍知秋遮挡住的顾晔。

那家伙怎么没走。

霍知秋看他这举动,问:“你认识顾总?”

“啊,不认识!”江宝晨立刻收回视线,没看到不远处顾晔听到这话后僵直起来的身形。

霍知秋眉梢轻轻一动,并不相信江宝晨的回答。

同时对应顾晔那“出来走走”的说辞,市中心R·C公司离这多远,能这么刚好的在这走走?

但他不拆穿。

江宝晨说:“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小事,刚刚才想起来要给您发短信,不好意思啊,害霍总特意跑这一趟。”

“司机记性好。”霍知秋笑了一笑,说:“你指的路他都记着,不然这大晚上的,实在难找回来。”

江宝晨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笑,见霍知秋说完又不打算走,两人杵在这也不合适,就客气了一下,问:“霍总要不要上楼来喝杯茶?”

“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不会,家里就我一个。”

话才说完,就感觉空气骤然一冷!

江宝晨被挡着还好,霍知秋是明显感觉到身后的Alpha身上传出来的不悦和怒意,他温润的笑了一声,故意回头跟顾晔说:“顾总,不如一起上楼喝一杯茶?”

还摆起主人派头?

顾晔没有动,神色不善,语气极尽冷漠,“霍总,时间已经不早了,一个Alpha三更半夜进一个Omega的房间,好像不妥当。”

霍知秋似乎才反应过来,笑说:“还是顾总考虑周到,没错没错,那……宝晨。”

江宝晨第一次听到霍知秋这么叫自己,几乎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霍知秋对他笑说:“回见。”

江宝晨干笑,应答:“霍总您回去路上小心。”

霍知秋招呼顾晔:“顾总,一起走?”

顾晔冷淡:“霍总先走一步吧。”

“还散步呢?”

顾晔冷着脸没回答。

霍知秋也不再说了。

本来觉得回来实在多此一举,但现在看,有额外惊喜。

他离开,身影没入黑夜。

却又停在远处的拐角看着。

霍知秋走后,江宝晨迅速瞥了一眼顾晔垂着的手。

路灯不太明亮,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他撇撇嘴,回去了。

顾晔目光黑沉,无声的看着江宝晨。

在注意到他往自己手上看时,他指尖微微一动,有那么一瞬间,有股冲动让他走上前,把手递出去给江宝晨看。

然而只短短一瞬,江宝晨就收回视线,默不作声的上楼去。

又是安静。

国内的夜风并不比国外的冷。

可顾晔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心无所适从。

出国后,顾晔一直心无旁骛的沉浸在学习里,像海绵一样,在陌生环境里极尽可能的吸收所有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他做研究,做实验,有时候在实验室一泡几个星期。

长达十年的异国生活,不是没有异性向他示好,甚至有很多,从一开始的Omega到后来的Beta,无一例外统统被他拒绝。

他根本没想过谈感情。

在他看来,恋爱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是付出远大于收益的不对等事件。

他看不出恋爱有任何好处,但如果要说坏处,他能举出一堆。

恋爱,婚姻,繁衍后代。

好像人类刻意用“恋爱和婚姻”来美化繁衍后代的目的,用以彰显自己是高等生物,有别于低等生物。

实验收集大数据,他看过很多Omega发情的样子。

他在反感和不适中吐过很多次。

可他偶尔也会想起江宝晨,特别是有Omega故意在他面前发情,企图用下作的手段换取一些回应时,他也会想,那个江家小少爷平时就已经足够粘人了,如果再发情,还能会怎么粘着Alpha?

但想着想着,也就不了了之。

时间一久。

就忘了。

直到回国,本来也就那么一回事,意外碰见江宝晨之后,那些尘封的记忆却顷刻间被翻新。

记忆力好让他在汲取知识上占便宜,但往往也让他感到痛苦,就像小时候看到女人被一耳光扇在地上,像那些狭窄透着恶臭的巷弄,泡着死老鼠的臭水沟……

他以为想起江宝晨,也会是一些灰暗的记忆。

可并不是那样。

如果说,那些过去在他身上砍出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江宝晨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创口贴。

贴上去好像包住了一点伤口。

但其实无济于事。

而撕扯下来,甚至会更疼。

他还因此爆发了易感期,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

只因为白天看到江宝晨扑进贺靳林的怀中,他就在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到江宝晨亲昵的扑进自己怀里,笑得很好看,嘴里撒着娇要跟他结婚,又问他准备好洞房了吗,梦里的江宝晨变得很软,很好闻,就像放在饥饿已久的人面前一块香味四溢的糕点。

他饿得快疯了。

偏偏还有人觊觎,要来争夺。

他像是野兽一样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来抢夺的人撕成碎片!

醒来后那种感觉就淡了。

他甚至觉得可笑,信息素带来的占有欲,让他觉得厌弃,十分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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