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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有机会聊,拜拜。”

“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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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区。

“这天气变化也太快了吧。”谢如溪眯着眼睛,“早上还有点阳光,现在居然全黑了。”

顾勉撕开果冻纸,随口应声:“天气预报说有雨,估计要下了。”

“有可能。”谢如溪抿了口温热的牛乳茶,捧着杯子,歪头道,“说实话,小勉,真看不出来,你喜欢吃果冻。”

顿了顿,“哦,不对,是喜欢葡萄味的果冻。”

顾勉掀了掀眼皮,“这有什么问题吗?”

谢如溪闷笑,“当然没有问题,只是觉得……”

他咬了咬吸管,微甜的奶意流连在味蕾,含糊地说,“很有反差。”

顾勉面不改色,淡淡地说:“平时温柔文雅的如溪哥,看到别人的爱情悲剧会流泪,也很有反差。”

谢如溪呛了几口,耳垂隐约发红,但还是笑了,乜着眼,快速说了句话。

顾勉没听清,“什么?”

谢如溪挑眉,“没听到就算了。”

他指尖搭在桌沿,懒声说:“有些话讲究缘分的。”

顾勉觉得好笑,但也没追问下去。

就这静坐了几分钟,谢如溪忽然开口。

“小勉。”他眉眼依旧温润,“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周乾鸣?”

顾勉瞥了眼,将手里的果冻空壳扔进塑料袋。

“准确来说,我和他——彼此都不喜欢对方。”

谢如溪也不惊讶,只平静地点点头,“嗯,我能感觉到周乾鸣的态度,确实不礼貌。”

他轻叹,“今天我应该拒绝他的同行,害得你一路沉默。”

顾勉不置可否,“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他的原因,倒不是这个。”

谢如溪迟疑,“那是什么?”

顾勉把空盒子扣紧,锋利的边缘挨着指腹,“我感觉吧,他对如溪哥不怀好意。”

谢如溪一顿,神情变得微妙,“你——”

他斟酌道:“你是指他想追我这件事吗?”

顾勉抬眼,“如溪哥知道?”

谢如溪短促一笑,眼尾弯起。

“小勉……倒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说实话,今天之前我还不太确定,比起追求什么的,我可能更倾向于,他是喜欢雕塑展艺品。”

谢如溪敛眉,“但今天,他在展会上的种种行为……太明显了,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

顾勉面色古怪了一瞬,下一秒,他嗤笑,语气却平平淡淡,“别人是文体两开花,他是‘文金两开花’,也算当代罕事了。”

“不过,原来如溪哥察觉到了啊。”他垂眸,“我还以为你一无所知。”

谢如溪: “总有些直觉的,但我也不能太自恋。”

他无奈地笑了笑,“所以只要对方不流露明确意向,我不会……嗯,给自己找麻烦什么的,就当合适的朋友、同学处着。”

顾勉: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多虑?多虑什么?”谢如溪轻声问。

顾勉指节曲起,沉默几秒,笑着道。

“可能担心如溪哥被人骗吧。那家伙看着,可不像个好人。”

“眉散眼无神、鼻尖小鸡嘴。”他凉凉地说:“一副衰人相。”

第10章

周乾鸣有没有衰人相暂且不论,沉沉的乌云压在天际,路边的绿化带被风吹得窸窣作响,昭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没等谢如溪琢磨出什么,眉心有点冰凉。

他摸了摸,指腹微微湿润。

“这雨还会飘啊。”

空气里弥漫一股灰尘的水汽味,风声入耳,愈发热烈。

顾勉起身,“那我们进去。”

“嗯。”

两人几乎前脚刚踏进玻璃门,外面就哗啦啦的响,顷刻间,世界白蒙蒙一片,暴雨如注,毫不留情地砸向大地。

黑压压的人群尖叫,众人四处逃窜,好不狼狈。

“幸亏我们进来得快,再晚几步就成落汤鸡了。”谢如溪站在玻璃窗前,一眨不眨地望着雨。

雨在头顶时让人憎恶,但看着雨时却不烦,甚至拾得些意趣。

在雨声渺渺的天地里,仿佛独有自己一人。

“不觉得脸上黏着水吗?”顾勉往旁边侧身,抹了把脸。

掌心湿答答的。

“啊?”谢如溪茫然回头,细密的雨珠在眉毛尤为明显。

顾勉面无表情地递了一张纸,“擦擦?”

“哦哦。”谢如溪窘迫,接过纸巾胡乱擦脸,“谢谢。”

“你没感觉雨飘脸吗?”顾勉是真心实意地疑惑。

谢如溪语塞,良久,小声说:“有一点,但就想看看雨,听听风,雨飘脸上也觉得……”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还挺妙的,像和自然在对话,心会安静下来。”

顾勉:“……”

好奇怪的爱好,搞艺术都这样的吗?

“哦,这样啊。”他想了想,“要继续看吗?”

谢如溪心一动,犹犹豫豫地说:“有点想看。”

顾勉点头,“行,那就继续看。”

“不过左边通道的尽头,窗也开着,那里人比较少,会不会更安静?”他左右环顾,真诚地提出建议。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那里看雨?”谢如溪问得莫名。

顾勉“嗯”了一声。

“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勉:“奇怪什么?”

“敞着窗看雨,会很奇怪吧。”

“是奇怪,但你不是喜欢吗?”顾勉说得理所当然,“喜欢就看呗,又不会怎么样。”

谢如溪哑然,垂在两侧的指尖轻颤,难言的情绪在发酵。

明明是外面在下暴雨,缕缕的雨丝飘在脸颊,却搅得他心湖阵阵涟漪。

有个声音在窃喜,在躁动,在扯着嗓子说——

喜欢就看呗。

顾勉问:“过去吗?”

谢如溪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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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你穿太少了吧。”顾勉在储存柜输入密码,拿寄存的物品。

两把黑伞和一个棕色背包。

“我——阿嚏!”谢如溪揉得鼻尖发红,瓮声瓮气地说,“我还好,只是——阿嚏!阿嚏!”

顾勉斜睨了眼,“好了,如溪哥,感冒不丢人,回去吃药。”

谢如溪想反驳,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拿纸巾捂着鼻子,不说话了。

顾勉指尖勾着黑伞的金属扣,淡声问:“现在走吗?等它雨停是不大可能了,只能趁它势头小的时候走。”

雨下了几小时,基本没停过。从瓢泼大雨到毛毛细雨,反反复复,路边积攒着坑坑洼洼的水滩,稍有不慎,便是处处陷阱。

“好,走吧。”谢如溪寻着伞的开关,一按,“嗒——”,伞打开了,但又没完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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