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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家和姨妈重逢,而不是不小心在什么公共场合遇到。她和贝拉特里克斯的相似度之高,一开始惊到了他,但这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巫对他笑了起来,那种诚挚的温暖表情和另一个的疯狂面色完全不同,也让她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不同的人了。
安多米达的发色比起她姐姐来更柔和,偏棕色一点,褪色的卷发里夹杂着些许银丝,和贝拉特里克斯那一头乌黑的卷发相差很大。她看着德拉科的表情,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保持了一阵沉默,好让他调整好心绪。
“你好,德拉科。”
“你好…唐克斯夫人。”
德拉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他的血亲,马上就后悔自己称呼得太正式了,因为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什么。
尽管因为她几十年前嫁了个麻瓜出身就被上流社会除了名,但安多米达·唐克斯身上还留有那种上流社会纯血贵族的仪态。从她站姿的优雅,还有说话时的语调,德拉科就能看出有在童年时期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
“你还真是很像你父亲呢,外表上实在是很相似。”她眯起眼睛扫过他的脸,“不过还是能看到些布莱克家的影子。你的眉毛和纳西莎一模一样,还有眼睛的形状。”
“大家都说我的手也是继承她呢。”他补充道,“如果我多花点时间练习,说不定能在钢琴技艺上超过她呢。”
安多米达有一瞬间似乎被触动了。“她还留着那架钢琴吗?那架博兰斯勒?”
德拉科点点头。“我童年时一直用那个出生礼物学习钢琴课来着。早该谢谢你送的这份大礼的。”
她的眼睛眯缝起来,“是吧,但也不是你的错。很高兴知道那东西有被在使用啦。”
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德拉科能感觉到因为几十年的情感羁绊缺失带来的沉重。这一切都感觉不对劲,他和自己姨妈的初见面居然不是在双方的家中。鸿沟已经如此巨大了吗?那些伤痕还是那么深吗?
“我…”德拉科不自在地开口了,揪着自己的翻领,“我很抱歉。”
安多米达疑惑地抿紧嘴巴,这幅样子和他母亲十分相似,让他心儿一紧。“为什么呢,我亲爱的孩子?”
德拉科咽下喉咙里突然冒上来的紧张和难过。“为了所有的事。”他嗓音沙哑地答道,“为了我们得这样认识。为了我从没有机会认识你的女儿和丈夫。为了…为了他们死于——”
“拜托,”她举起一只手,“行了,别说了。”
德拉科安静下来,这会被自己多年来的错误选择,激发出来的巨大不适感和负罪感给噎住了。
“要说的话,我应该早点主动联系你的。”她说道,冲德拉科紧张地笑笑,“但我不想闯入你的生活。我不想让你觉得,你有义务必须认识我。”
“我会很愿意认识你的,”德拉科认真地答道,“我必须道歉…我母亲——”
“是个成年的女巫了,我俩之间的矛盾和你不相干。你没有向我道歉的理由,德拉科。”
他简直没法再看着她了。“谢谢你,”他嗓子发干,不安地摆弄着自己的袖扣。
“赫敏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巫,”过了一会儿,安多米达开口道。德拉科去看她的眼睛,发现一闪而过的调侃神色,马上又露出一脸真诚来。
“你要是想…找个人…聊聊她的事的话,或者聊点别的什么都可以,我很愿意倾听的。作为一个彻底动摇过塑造了我们的那些扭曲理想主义的人,我有亲身体会,能理解你这样克服自己的成长理念有多难。我相信你会发现,和我一样,找到那个对的伴侣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他们的血统出身根本没关系。我很幸运能遇到泰德。”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呢,”他低声应道,“和她在一起的时光简直是天赐礼物。”
安多米达带着愉悦又自豪的神色看着他,“说到礼物,”她的声音响了一些,朝德拉科身后望一眼。他回头看到赫敏走近过来,毫不费力地拥抱了自己的姨妈,这让他微微有点嫉妒。“我给你准备了呢,亲爱的!”
她拿出一个紫色的珠宝盒,赫敏打开来后马上红了脸,里面是一串妖精打造的紫水晶和紫翠玉的项链。“哦,安多米达…我不能收下这个!”
“你可以,而且必须收下,亲爱的,我知道你会怎么说,就当这是暂时借你的也行。我一直想着某天可以传给尼法朵拉的但是…你知道她的脾气的。估计肯定会当着我的面就大笑一场。”
安多米达和赫敏想到他过世的表姐,一起笑了一下,德拉科心中又是一阵纠结的难过。
“你会戴着它和德拉科一起出参加新年活动的吧?这条项链很配那种级别的社交活动呢。”她很坚持,赫敏眼里闪动着泪光。
“当然啦,我会感到很荣幸的!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
安多米达挥挥手,“谢谢你送我的那些诗集!我很高兴自己的收藏又增加了呢。泰迪谢过你送的那些高级黑魔法防御理论书籍了吗?”
赫敏用力点点头,“他当然谢过了啊,他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安多米达显然很自豪,“很好。”接着转过来看向德拉科,“你愿意回头来我家喝茶吗?当然欢迎带上赫敏一起,你也可以不要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好好认识下泰迪。”
德拉科同意了,不知道该不该对自己的姨妈发出邀请,请她出席马尔福家的新年晚宴。他终究还是忍住没开口,觉得最好还是别让他母亲被这种突击重逢吓到,哪怕错的那方是她自己。
“我觉得那样非常好呢…姨妈。”
这个词说出口感觉很陌生,但安多米达和赫敏同时对着他笑的样子,让这种感觉消失了。
晚点时候,他们套着当年的韦斯莱家毛衣离开时(德拉科的那件是暗银灰色的,‘很衬他的眼睛’),还扛了一大堆圣诞节礼物和不少打包食物,德拉科花了点时间才消化下当晚发生的一切。
圣诞平安夜是和赫敏一起在自己床上度过的,穿着颜色过分艳丽的俗气睡衣,上面的图案是跳舞的姜饼人,就横在他胸口的位置。第二天,他送了她一对闪亮的红宝石耳坠,好生翻云覆雨了一番,然后去和母亲共进了圣诞节午餐,准备去她父母那里用晚餐。他和赫敏都对拜访两个地方时的那种紧张不自在感,感觉不大好,但还是明白和双方父母的见面是必需的,那样才能有可能消除他们对两人恋爱关系的消极态度。
“这套睡衣也太可笑了,”德拉科拉长声调,一只手摸过赫敏的睡衣袖子。
听到她发出咯咯的笑声来,“亲爱的,你就等着吧。明年我要送你一套一模一样的。”
明年。
“那我会把两套全烧了。”
她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