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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闭起眼睛。她说出这些话时,他实在受不了长时间地看着她。“我倒希望这样就够了。”

赫敏的手指松开他的脸,抓住了他的手指。“来吧,和我一起躺到床上去,我们得聊聊呢。”

他乖乖地跟过去,侧身躺下,面朝着她。

“你还记得吗,去年11月的时候,我在吃完饭后对你说了什么吗?就在你和我道歉之后?”

“大概记得吧。”

“我说有一天,当我俩都准备好了,我会讲讲被搜捕队抓住的那晚的事,就是我,哈利和罗恩被抓去马尔福庄园的事。我觉得现在差不多了。”

德拉科猛地吸了口气。他能办到吗?他能听她讲完那一晚的可怕经历吗?他清清嗓子,选择接受了眼前的命运,“好吧。”

“你要来瓶镇定药剂吗?”

可爱的萨拉查啊,这个女巫的同情心是没有尽头的吗?我爱你。

“不用,我…我可以的。”他强调似的。

“我觉得,”赫敏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们得把时间倒回得久一点。我俩之前实在是对彼此太不了解,尤其是在…在战争之前…现在的我想要了解你,你的全部。有些话题我也不想再逃避,因为长久下去是会让我俩不舒服的。”

他俩从头开始,谈了几乎一整夜。不带偏见,不带蔑视,只是倾听对方分别讲述各自的人生经历。两人交换着曾经的记忆,好的与坏的,不像之前和布朗宁治疗师进行长时间治疗那样,德拉科觉得要和赫敏分享这些深埋心底的事件,自己并不介意。

德拉科和她讲述了在马尔福庄园长大的经历。虽然有很多严苛要求,但还是非常愉快的童年。他提到有过的许多家教老师,他的时间被安排到每一分钟要干什么,用来学习礼仪,历史(巫师社会的和家族的都要学),法语,拉丁语,飞行,游泳,华尔兹舞,钢琴,地理,政治,如尼文,算数占卜,读写,还有施咒和魔药。他显然什么都不缺,所有的一时兴起,冲动和闹脾气都会被父母马上满足需求。是的,他身上被寄予了厚望(毕竟是唯一的子嗣),德拉科从未怀疑过父母对自己的爱。

赫敏告诉他,自己是在一个时髦的郊外富人社区长大的。童年虽然有点与世隔绝,但也是非常愉快的。她提到父母曾经非常以她为傲,对于女儿那么小就展现出读书和学习天分高兴异常。赫敏显然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他们也是这么对她的。她在小学正常课程外,也有很多课外班要参加,家人也非常清晰地表达了希望她将来能继承牙医事业的想法。她也什么都不缺,如果不是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寄来,她想去任何一所私立中学都是没问题的。她也从未怀疑过父母对自己的爱。

德拉科收到入学通知书的时候,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父母向他保证,他会成为男孩子里的那个王子般的人物,等德拉科成年以后,也会是他们中的国王。

赫敏的入学通知书彻底改变了他们全家的生活。父母告诉她,等她去到这所特殊的学校以后,表现会和她在麻瓜学校里一样的出色非凡。

去到了霍格沃茨的德拉科一个朋友也没有。他只有仰慕者,跟班,和希望赶紧与马尔福家继承人建立联系的拍马屁的人。

去到了霍格沃茨的赫敏,同样也没有朋友。她谁都不认识,也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却有着强烈的想证明自己魔法能力的意愿,除了陈述知识和事实之外很少和其他人交流。

在学校的前五年,对德拉科来说都是有趣的游戏(骚扰波特,称霸斯莱特林,准备好成为未来的巫师界王者)。接着命运突然逼他收起了那些小孩子的玩闹手段和学校里的那套东西,他需要成为黑暗势力的仆人了。

在学校的前四年,对赫敏来说都充满了神奇的冒险和令人惊叹的不可思议(挽救下魔法石,拯救小天狼星和巴克比克,帮助哈利赢得三强争霸赛)。接着命运突然让她不得不开始立即行动,做好一切准备,面对从未想象过的危险境地。她必须成为光明势力的战士。

德拉科要说到自己在黑魔王面前加入食死徒行列时,停了下来。赫敏立时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和背后的复杂情绪,握起他的手,和他手指缠在一处。

“我是想加入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他妈是想要在胳膊上烙上那个印记的。父亲搞砸了一切,这是我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机会,我可以成为那个为家族名声增添荣誉的人。荣誉,我居然蠢到会那么想。”

他挤出一声干笑,“天哪,我真是天真呢。我以为自己地位超然。我是被选中的那个。我,那么年轻就被赋予了如此重要的任务。真他妈是个大笑话呢。”德拉科看着她的眼睛,以为会看到反感,愤怒,或是些许指责的神色(搞什么,马尔福,你到底那会在想什么啊?)。但这些都没有。

“我的人生一直一帆风顺,我也以为会一直那样下去。脏活累活都是别人会干掉的,我会牢牢地坐在食物链顶端,享受纯血社会的果实。”

他对赫敏坦白,等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得自以为是时,一切都太晚了。他讲起了自己可悲的六年级: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上课时无法集中注意力,满脑子只有怎么修好消失柜,才能让父母躲过黑魔王怒火下的夺命之举。桃金娘是他那会唯一的倾诉对象:不过那个麻瓜出身女孩的鬼魂,自己都活不过来,更别提帮他了。

两人讲到了天文塔楼上的可怕一夜。短暂的胜利感,在他脑海中只过了一下,想到可以轻易解决那个老家伙,回到黑魔王和家人身边去了,他将是个等待表扬的杀手。可当他真的和要下手的对象面对面时,那个咒语怎么也吐不出口。邓布利多直到最后都如此平静和宽容。那决定命运的一夜之后,德拉科曾有无数次想起,如果当时自己接受了他的宽容条件,事情会如何呢?

德拉科去看心理治疗师时,布朗宁治疗师不建议在脑海中假设这种情况,但还是无法避免时不时这么去想。

“我应该要告诉你的,”德拉科突然中断了自己的讲述,“我…我还在定期见一个心理治疗师。一开始只是我观察期的强制要求,一周两次。但我现在还是会…一个月去一次。”

德拉科看到旁边去,有些尴尬,但赫敏一点这种感觉也没有。她用手轻柔地碰在他下巴上,让他看向自己。“你不用对我隐瞒这些的。你不用对我保留任何事的。我觉得这样很棒啊。”

他仿佛痉挛一般地点点头,翻个身平躺好,望着天花板的方向。接下来这段如果说的时候还看着她,怕是熬不住呢,于是他保持住视线朝上,开始讲到自己最害怕的一段。

黑魔王住进了他家,如果你还能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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