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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夸张的花,让她惊到下巴掉下来。她拉着他的衬衫拖进门,还没来得及让他解释为什么选了这样的花束时,就把他按到门上吻了起来。她很快地解释了一下,当晚她的室友不会回来,接着把他拖进了卧室,那束美丽的鲜花被丢在了地板上。
一个月后,他已经每周末都会去她的公寓了。再过两个月,他和她告白了,说他爱她(她也回应了)。再过三个月,她邀请他去见了她父母(一开始他们觉得他有点古怪,过于一本正经了点,但他安静的样子,完美的礼仪,谈话时表现出的细致和聪慧,在几小时内就赢得了他们的喜爱)。又是几个月过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密,感情越来越深,西奥被麻瓜社会的文化彻底迷住了,已经能顺畅地和萨莎的父亲讨论板球,和她那么多的叔叔伯伯们讨论糟糕的全球政治,和她母亲谈一谈经典文学,和她钢琴演奏家的哥哥聊聊音乐,和另一个哥哥交流关于电视剧和新上映电影的观后感了。这家人似乎都被萨莎瘦瘦的白人男朋友迷住了,这个小伙子礼貌得体,对一切事物都那么地热情而着迷。
每次萨莎问起西奥神秘的过往,他总是能透露恰到好处的真相,而不至于暴露自己的魔法生活。他的父母过世了(哦,这一点赢得了她所有婶婶们的同情呢),他小时候算是被虐待过。他很小就被送去了寄宿学校,在那里很难融入人群,所以也没很多的好朋友。他有一份稳定的财务相关工作,作为他父亲唯一的继承人,能付得起贵的吓人的高级餐饮和一套华丽的住房。在萨莎有一次提到两人从来没去过他家里后,西奥就在贝尔格莱维亚区(伦敦上流街区)的麻瓜地段买了一套装修好的房子。
因此过去的一年半里,西奥多·诺特说服了自己爱的这个女子,让她相信自己就是个在麻瓜政府任职的会计而已。是个有钱的、没朋友的、孤独的孤儿。
他母亲抱怨过他已经不再愿意花时间陪她了。诺特庄园的小精灵们因为没有主人在场告诉他们该忙些什么,早就整日坐立不安。他唯一的朋友,德拉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两人惯例的周五喝酒见面次数越来越少。
这种双重生活开始让西奥有点吃不消。他全身心地爱着萨莎,但在她不知道自己最基本的存在属性前提下,又怎么把自己完全地交付给她呢?她根本不知道,好几次要压抑住血液中冒头的魔法力量有多难。她对他童年时经历的恐怖毫无概念。她也不会理解他如何熬过寄宿学校,熬过他父亲的主人和那些追随者们。她也不会知道,如果黑暗的一面赢了的话,他就不得不落入和他父亲一样的境地。他会被要求去折磨和杀害像萨莎和她家人那样的麻瓜,只因为他们不是魔法人士。
所以他们的谈话只会涉及房子,或者未来,或者永远之类的。那种时刻,西奥的心会同时兴奋地飞起,又紧张地揪住。她是他想要的一切,美丽,聪慧,有冲劲,善良,风趣,而且不知为何还爱上了西奥,和他爱她一样多。
但现在他站在了十字路口。是说出来呢,还是保持沉默呢?继续装下去呢还是结束这种状况呢?
因为问题不会停止,也没法永远维持这种假象。他真的在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吗?那个霍格沃茨到底在苏格兰的什么地方呢?这学校名字挺奇怪的,不是吗?他为什么没去读大学呢?她为什么都没见过西奥的同事呢?
西奥已经面临不得不选择的困境,因为他甚至没有和自己的治疗师说过,自己人生的挚爱,想娶的女子,其实是个麻瓜。他害怕听到治疗师可能提出的建议,于是冲动之下约了德拉科出来。酒精开始起效后,他的秘密一个接一个地吐出了口,希望自己的老友能明白在萨莎那里,西奥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一个终于能够按照自己心意活着的机会。如果他和德拉科没有生在该死的纯血巫师家族,这个机会本来是有可能直接得到的。两人的父亲都已经不在了,他们终于可以自己安排人生,不再需要履行定好的婚约,可以找份工作,也能自由呼吸了。
西奥棕色的眼睛绝望地望向德拉科带着疑问神色的灰色眸子,希望得到好友的帮助,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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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德拉科一脸不知该怎么应对地回看着他。他的好友彻底地爱上了一个麻瓜,德拉科的大脑还没完全消化这些信息。
“就这样了,我的悲惨故事,”西奥闷闷不乐地说道,“这就是我总是不出来见你,成了个糟糕的朋友的原因。梅林的,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啊。”
德拉科挺同情好友的,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或接话才好。他总有种感觉,只要问一个问题似乎就能解决眼下这个尴尬的局面,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就在他心中:为什么呢?
麻瓜是低人一等的,德拉科。为什么呢?
我们必须效忠于黑魔王。为什么呢?
你必须娶一个刚毕业的有良好家世的女巫,赶紧生下继承人来。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西奥,兄弟,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西奥语气嘲讽地哼了哼,“我早该料到的。马尔福家族被宠坏的唯一继承人,根本就不是我倾诉心中苦闷的合适对象。”
“你说什么?你给我听着——”
“不用你说了。我和你倾诉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对我说教的。”
“说教?”
“告诉我和一个麻瓜女人纠缠不清是多愚蠢之类的。”
“是很蠢,可我想说的不是——”
“德拉科,但我不想听到你说,和萨莎搞在一起是我自降身价。你要是敢说一个词侮辱麻瓜下贱什么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鼻子给弄下来的。”
德拉科咬紧下巴,想找到合适的话语应答,但又想掩饰住自己好友不信任带来的那种隐隐伤害。
“西奥,”他挤出声音来说道,带着有些吓人的口吻,“你必须听我说完。”
“不,我不需要。过去这么多年我俩分享了够多糟糕的家庭创伤,纯血理念多扯淡,如何毁了你之类的东西,但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我之前看错了,只是因为你父亲的阴影太深,你才没法完全成为他那样的人而已。”
“够了!”德拉科怒道,这副语气十足的卢修斯风格,终于成功地让西奥闭了嘴。
“你要是不让我说,那我马上走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懂了吗,诺特?”西奥点点头,却警惕地皱起了眉。
“先说明一点,你对我俩友谊的缺乏信任还真他妈令人惊讶,至少得再喝上几瓶威士忌才能翻篇。”德拉科开口了,手有些颤抖地去捋自己的头发。
“但我会试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