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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他似乎想起了前面赫敏进来时看到了什么,缩回了身子,眼神变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没事的。你可以回去参加什么派对了。我不需要——”
“不行!”
她吼着打断了他,赫敏绝对不会放任他一个人痛苦沉沦的。今天不行。
“不行?”他问话的语调带着警惕。
“不行!”她回敬回去。“你这样搞简直荒唐!站起来,赶紧的!”
惊得只能乖乖听话,德拉科站起身,对着桌面挥了下魔杖,那些羊皮纸全都自动卷起,整齐地摞成堆。赫敏倾身向前抓过他的手,拉着他就走。
“格兰杰,你要去哪——?”
“你吃过饭了吗?”她直接打断道,继续拉着他跟着自己。
“呃,没,我不是很饿,但我们到底要去哪——?”
被她拉着下楼梯时,脚步有些不稳,两人冲进了前廊。她朝壁炉里扔了把飞路粉后,将德拉科推进了绿色的火焰中,自己喊出了自家的地址。
“进去,我马上跟来。”
“但为什么啊——”
赫敏不爽地哼了一声,成功地让德拉科闭了嘴,“给我好好听话就行了,马尔福!我今天没心情听你的自我贬低独白,赶紧飞路去我家,让我确保你能好好吃顿饭!”
她发誓他的嘴角有些微微上扬,终于听话地照办了。“固执的白痴。”赫敏低声喃喃道,自己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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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知道被格兰杰劫持是什么滋味了。
两人进到她家以后,德拉科一直没开口,赫敏跺着脚走来走去才找到自己堆在一起放着的外卖菜单,用她手里古怪的麻瓜玩意儿点了餐,还冲他吼了几句让他坐到厨房里去。
直到两人一起坐在她的餐桌前,面前摆了一大堆中餐外卖后,赫敏的坏心情才好转一些。她一直都对德拉科呼来喝去的,直到看见了他做好吃饭准备的姿势才稍微停下来。他吃饭前一定要在大腿上放好一张餐巾,赫敏成功忍住没笑好几分钟,但在他正式开吃前,用餐巾在嘴上点了几下时,实在没憋住。
“稍微放松点也是可以的,你知道吗。我们今晚不用接待魔法部长的啦。”她调戏他道。
“你居然因为我的餐桌礼仪无可挑剔而嘲笑我?”他慢吞吞地说着话,抬高了眉毛。前面的紧张氛围终于彻底消散,她笑得控制不住,德拉科也有些勉强地露出了笑容。
“我从来没见过有谁在用塑料叉子和纸盘子吃炒饭时,还这么正襟危坐的。”她边笑边说道。
吃完以后,两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赫敏盘腿坐着,和德拉科之间留出点空隙。他知道她早晚会要提起前面在藏书室里的那一幕,而她居然能憋到吃完晚饭,他已经挺吃惊的了。
“每年都会这样吗?那些吼叫信?”她略带迟疑地开问了。德拉科愣了一会,靠在沙发上,目视前方,一只胳膊还搭在沙发椅背上。
“是的,不过今年的特别多。我猜和十周年纪念日有关。大家会比其他时候更容易想到很多事吧。”他的语气带着挖苦。
“真是抱歉。”
他耸耸肩,继续盯着面前的那堵墙。“人们总想把问题怪罪到别人身上,我肯定在他们心中,马尔福家的人就该好好听听在社会上是多么不受人待见。”
“我不是为这个感到抱歉。”
他转过脸去看着她,看着那双特别大的棕色眼睛,那眼睛让他有展露出内心深处最深沉恐惧的冲动。
“那些人对你说的话,根本就不对,尤其在他们都不认识你,不知道你遭受过什么——”
“我不要你可怜我,格兰杰——”
“闭嘴,德拉科!”
他的眼神变冷起来,但至少她短暂地让他惊讶到没在继续那股子倔强的自我诋毁。赫敏深呼吸一下,一只手温柔地去摸他搭在椅背上的胳膊;她的抚摸让人温暖,平静,哪怕还隔着衣服的布料也有这样的效果。
我觉得挺好的。
“抱歉我没早点去找你。我就不该今天抛下你一个人的。如果你想和人谈谈我很乐意的,不谈也可以,看你啦。”
看你啦。
天哪,听到这样的话是多么让人感动啊。但只是看着这张沙发,看着和赫敏之间那么近的距离,德拉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会心中想说的话。
“我——”他开口了,但马上顿住,有些无助地看向她。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转动搁在后面的胳膊,拉过她的前臂,拖到身边。她马上懂了,朝他贴过去,靠在他身上。赫敏的手掌抵在他胸前,他有些胆怯地环住她的身子,把她搂得更紧一点。
两人就这样坐了几分钟,德拉科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在头脑里整理思路。他可以把自己那些复杂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冒可能在赫敏面前崩溃的险吗?这些话他只在多年的治疗过程中,和自己的治疗师坦白过,没有对什么重要的人说过,连他母亲都没有。那种情况下,分享时的感情会更强烈,也更让人觉得脆弱无助。
他低下脑袋靠近她,嘴唇贴在她头发里。我觉得还好啦。
“有些时候我会觉得无论做什么,无论多么努力地工作,想去改变我的生活,却永远逃脱不开他的掌控。”
“谁?”
“我父亲。”
赫敏抵在他胸口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你今晚不过是看到了针对我和我的姓氏的一点恶意罢了,但我觉得可能还是没法让你真正看到这种情况的全貌。每一封吼叫信都会提到我父亲。总是如此,年复一年。”
赫敏的手指在他胸口轻轻拂过,划着什么图案似的,让他觉得似乎有了力量继续。
“我永远逃不出他的阴影。永远也逃不开。像这样的日子就会让我觉得…特别生气,他都死了啊。他死了,不用承受自己的行为给他妻子,他儿子带来的影响。”
德拉科短暂地闭上眼睛,把她抱得更紧。“某种程度上,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放弃。我不得不说,这大概是我父亲为数不多的展现出内心勇气的举动了。”
赫敏靠在他胸口抬起头去,满眼悲伤地看着他。“你说‘放弃’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说我父亲是怎么死在阿兹卡班的吗?”
“我只是几年前从报上读到他过世了。”
“是啊,那地方虽然没了摄魂怪,也和地狱没什么差别了。”德拉科声音冰冷,她重新把头枕在他胸口。回忆起之前和母亲去那个偏僻又寒冷的监狱探监的经历,德拉科就忍不住想打颤。没了那些吸走人灵魂的看守,那地方的空气还是有着侵入人骨髓的寒意,而且挥之不去。
“他最后得了肺炎。没有死于某人的魔杖,也没有死于黑魔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