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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间咖啡店。这么些年了,柜台后面的麻瓜们也早就认识他了,知道他是个常客,也知道他爱喝什么口味的。他们很清楚哪些早上来的常客喜欢顺便聊聊天,哪些只想拿了咖啡赶紧上路,德拉科显然属于后一种类型。这也是为什么德拉科会持续来这里的一个原因。
他接过自己那杯滚烫的咖啡,纠结着要不要再来个蓝莓司康,但觉得有点不舒服,于是朝自己常坐的桌子那里走去。每天早上,他都会坐在桌边,只顾着看手里的报告,或者弄点魁地奇杂志读读(当然会记得先变成麻瓜报纸的样子),好好地坐下品尝自己的清晨咖啡。
他会把这类事情描述成“其实也没多好”,他慢慢地喝着咖啡,也知道自己脸色很差。他一直都很苍白,但晚上没睡好会让他的黑眼圈衬着脸色显得特别突出。
喝完了咖啡,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为什么呢?真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德拉科不记得自己最近有过几次这类想法了。脚底下的步子加快起来,准备去上班。
等他来到自己那间狭小的办公室,并关上门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松开袍子里的领带,试图平稳呼吸,双手紧紧地抓住桌子边沿。我能掌控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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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德拉科的噩梦只折腾到了4点48分。这次又是最常见的一个梦呢:伏地魔逼他折磨制杖人,奥利凡德先生。德拉科抓过床头柜上的魔杖,努力忘掉对着制作这根魔杖的老人施咒的场景,试图忘却几轮钻心咒后,那种体内魔力被掏空的虚无感。
德拉科逼着自己下楼去,在早餐的食物前演完当天的表演。他捧着自己的茶,发呆等到了7点半,然后就幻影移形去咖啡店了。他小口喝着咖啡,望着前方出神。这会没心思去读自己带来的读物。该去办公室了。这周很不幸没什么外勤任务,于是他决定专心忙些文书工作,直到下班。维持惯例。维持惯例。我能掌控好一切的。
周三早上醒来时,德拉科感觉到四肢在抽搐。昨晚的噩梦带他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天文塔楼,不过这一次,他跳上前去挡住了斯内普的死咒,掉下楼去的不再是邓布利多的苍老身体,而是德拉科自己。在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刻,他醒了过来。已经5点22分了。
他站在浴室的镶金边镜子前,手里拿着剃须刀。其实几分钟前他就完成了剃须的任务,只是放不下那把刀。盯着手里的这个工具,在想这东西能不能在手腕上弄出个致命伤呢。会不会很疼?这毕竟是个价格不菲,锋利异常的工具呢。
没人会在意的。当然了,小精灵们事后要忙着打扫干净,但他们真的会在意吗?
母亲会在意的吧。会在意一段时间。不过她如果真的想继续维持马尔福家的面子,她就应该待在这里,不是吗?而不是把大把的时光花在拜访散布欧洲的亲戚们啊。
西奥·诺特会在意的吧。但上一次两人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德拉科沉下心来回忆时,过去一年中,他俩每周在酒吧碰头的约会已经大幅减少了。德拉科真的想不起来上一次和他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都能想象出潘西·帕金森的反应。“你听说可怜的德拉科·马尔福的事了吗?我一点也不意外呢,黑魔王失势后他就彻底疯了。但你知道吗,我差点要和他结婚的?”
是啊,潘西就是这样的。和她那个让人发毛的保加利亚老男人丈夫一起,讨好着各种上流社会人士,八卦着从前霍格沃茨的事情,说点马尔福或者波特在神秘人第二次崛起期间的故事。德拉科听说,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
对巫师界的其他人来说,他会沦为一个用于惩戒的案例。你听说过马尔福家族的事吗?神秘人小圈子里的纯血贵族?反正,他家最后一个继承人自杀了呢。
德拉科突然发出一阵冷笑。他刚想起这工具为什么那么贵来着,它被下了咒,只能切断头发丝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法刺穿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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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早上糟透了。前一晚的噩梦是他几段重复循环的记忆中,最可怕的一段。试图忘掉赫敏·格兰杰的惨叫时,他浑身都在战栗。她被自己的姨妈贝拉特里克斯推倒在庄园客厅地板上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看向他。救救我,那眼神里是这意思,求你,救救我。但他不能出手。而且他也没有出手。
手表上显示这会是4点13分。那阵战栗终于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恐惧。德拉科怕是永远摆脱不了这些可怕的回忆了。虽然最终一战已过去9年,但他还是找不到脱离这些梦魇的方法。
以前他也这样低沉过。那是战后的第一年,他试图用火焰威士忌,无梦药剂,以及其他药剂来麻痹自己,还有潘西。但潘西想马上成为马尔福太太,早点完成那早已过时的纯血传统,但很快她就厌倦了德拉科的消沉。德拉科也受够了她喋喋不休地抱怨整个国家都被泥巴种和血统背叛者掌控了,什么重建新世界?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之前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潘西那无休止的抱怨世界在变差,真的让人很受不了。这头蠢母牛难道没意识到,这些都他妈无关紧要了吗?这些纯血信条让他们都什么样了?卢修斯·马尔福被判终生监禁,和不少同学的父母一样要在阿兹卡班度完余生了。克拉布死了。纳西莎能自由行动,不过是托了哈利·波特的福。
德拉科呢?两年的缓刑期,还有不能国际旅行的禁令,不过后者已经取消了。当然了,他也经历过那些让他呕吐的噩梦,强制心理治疗,吞下了数都数不清的药物和恢复药剂。
所以当潘西再次开口诅咒那些麻瓜出身时,德拉科终于爆发了。他也许是残忍了点,对她用了很多不雅的称号,但他真的得彻底斩断两人间任何的联系。
她骂他是个瘾君子,根本算不上是个男人,就是家族的耻辱。德拉科当面嘲笑她,如果真想嫁一个传统的马尔福家男人,那就去阿兹卡班找最合适的吧,她也知道牢房号码的。
接下来的几年,是在无梦药剂的药瘾,更多的治疗师之间浑浑噩噩度过的。在拿到NEWT证书后(刚好及格而已),他就逃出了自己母亲的新家。霍格沃茨最终一战后,魔法部马上就收走了马尔福庄园的使用权,毕竟那地方在黑魔王得势期间,是邪恶的大本营。德拉科也已经不在乎自己从小长大的那个家会变得怎样了。
德拉科本以为只要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他就能正常呼吸了。短时间内也的确好了一些。但他的噩梦却迟迟不肯远去。德拉科甚至戒掉了安眠药剂的瘾,找了份工作。他能想象出,如果自己父亲知道,他德拉科得挣钱养活自己,肯定会很不屑的。马尔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