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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嗓子吆喝得别人全往这儿看,齐向然赶紧把手抽回来,“都快好了,本来也没什么事儿。”

齐教授也是这会儿才真正见到他手掌的伤,拧着眉头,“小然啊……我看你这伤是烫的吧?”

“啊,”齐向然见着他们关切的神情,不大自在地缩着手,“不小心烫到了。”

“烫伤得好好养啊,大意不得……”齐教授无奈地看着他,“你这孩子啊,之前问你也不说老实话。”

“怎么烫能烫成这样的?”齐铭着急地把篮子往地上一放,“你哥不是那么宝贝你么?这也能让你伤到?他人呢?”

“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也不关他事儿啊,”听到这话,齐向然反倒乐了,挺轻松地说,“铭哥你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多大点事儿啊。”

说着他朝齐铭身后抬抬下巴:“人家在你后面听半天了。”

伤都见好了,怎么受伤的也不必再提,不然又牵扯出一大堆。江纵简单解释两句,但之后的活计,齐铭是怎么也不肯让齐向然插半点手了,拉着江纵跟他一起洗蘑菇去,两个人压着声音不知道说些什么。

中午一桌子的野生菌宴,清炒的炙烤的加腊肉一起炖煮的,都是难得一尝的滋味,鲜得让人直掉眉毛。

吃完饭午休了会儿,齐教授便开始他们正式的工作,张老师这次要塑的是一尊水月观音,选择质地细纯、粘性强的泥土,掺入棉花、筛好的细沙以增加拉力、塑造力。

齐向然跟着他们,一路兴致盎然地瞧着,这尊水月观音高度并不太高,所以前期准备工作很快,佛像骨架也提前打好,紧接着就是草绳绕到骨架上去,再把混入稻草的粗泥整体糊打在骨架上。

甭管什么塑像雕刻,单说玩泥巴这个过程,对于年轻小伙来说其实吸引力是非常大的,齐向然全程都跃跃欲试,奈何在场人都拦着他,只能在一旁跟江纵围观他们,一边帮他们拍照片。

“上粗泥呢,也就相当于打胚子,要按从头到脚的顺序,在小面积尽量糊薄些,防止后面上的细泥太厚,从体积上来说,有个八成左右就行了。”张老师示范着动作,手在粗泥上娴熟地刮、压、打,不多时,观音头像便已经初具雏形。

紧接着齐教授他们接连上前体验整个过程,再由张老师讲解修改,粗泥完全上好,接下来就得等它干燥到八成,才能铺上细泥塑型。

一下午的工作结束,都挤到院边的水池洗手,江纵临时有个工作电话,不知去哪儿接了,齐向然留在工作室,忍不住要去戳一下没用完的泥巴——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吓得他差点蹦起来。

“小然然——”齐铭在院子外头吼,“帮师哥瞧瞧是不是我手机?”

齐向然在工作台上找到齐铭的手机,边拿着往外走,边把来电显示名字读给他听。

“驰哥?那你帮我接一下说我待会儿回他——哎哎,算了,”齐铭一听这名字就笑,一副很兴奋的样子,用沾了泥巴的手指指自己耳朵,“宝贝儿,劳驾替师哥当回支架。”

两人走到院边僻静地,齐向然点了接通给他放在耳边,听齐铭跟那头的人聊天,傍晚微凉的风把电话里的声音吹过来,断断续续的,听不见那头具体说什么,齐向然只听到一个很矜贵的声线。

“是啊,来了快一周了,陪我家老头子呗,还有之前跟你说过那事儿。”

“啊……没找着呢,人海茫茫的,就靠一张照片,找个人哪儿那么容易……”

“在山里头……又不是玩儿……不过也挺好玩儿的,我们今儿个早上上山采蘑菇来着,还玩泥巴……嘿,你要是离得近,过来玩儿呗,小远肯定喜欢……”

他这电话打起来真没完,絮絮叨叨地像个话痨精附体,齐向然等得无聊,从兜里掏出来自己的手机,打算来局消消乐。

“估计再得呆一个礼拜吧,找不着那我也得回啊,公司那一堆事儿……”

这时风一吹,齐向然让头发迷了眼,他用手背去揉,拿齐铭电话的那只手上突然一股滑溜溜的冰凉——齐铭一把抓住了电话。

齐向然诧异地看向他,齐铭说着话的声音渐渐断了,弯腰捡起来一张什么东西,看看正面,又翻翻背面,转头看齐向然的表情比齐向然自己的脸上的还要诧异好多倍,还带点五雷轰顶一样的震惊。

“这是……你兜里掉出来的?”

齐向然摸摸兜,又看了眼齐铭捡起来的东西——是那张这几天他随身携带的相片。

“对啊。”齐向然点点头,不明白他的诧异震惊从何而来,笑了下说,“给我吧铭哥,老照片,弄脏了不好洗。”

哪知道齐铭不但没还给他,竟然还一把攥住他的手,顾忌到他的伤,又火燎了似的撒开。

“小然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齐铭咽咽口水,喉结上下一滚,声音里带点激动,带点紧张,带点期待,还带点兴奋。

“照片上这个人……你跟她……你们俩……”他捏着那张照片,把施语凤的笑脸擎到齐向然面前,颤抖着,小心翼翼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

第70章 真相

入了秋,到傍晚,落霞稍纵即逝,天色很快暗下来,车开在夜间无人山路里,总容易让人感到无端的萧索和寥落。

回到新南时已是凌晨,一间安静的总统套,四个人相对坐在茶室,等了没多久,几位医生提着东西上门,恭敬地跟齐教授和齐铭打过招呼,开始采集亲缘关系鉴定所需要的样本。

血液、口腔拭子、毛发、指甲,采集的过程很快也很简单,医生在二十分钟以后低调离开,保镖一直在门口和走廊守着,确保整个过程顺利而保密。齐向然用棉签摁着胳膊上抽过血的针眼,抬眼望向窗外。

这种等级的酒店套间,无论从哪扇窗户望出去,都是收不尽的好景色,他见到那条熟悉的江,江面有辉煌的霓虹水影,像一条宽阔的镜面绸带,安静地铺陈在已经沉眠的城市之间。

齐向然决定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去江边逛了许久,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它,没想到才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他竟然又再次踏足此地。

“在想什么?”江纵挪开齐向然过于用力的手指,见血已经不再往外流了,便一点点把他的衣袖放下来。

齐向然转头冲他笑了下:“在想我们急匆匆这么走了,留在山上的两位大哥能不能忙得过来。”

其实本来不必这么大费周折非要回新南,鉴定机构的医生既然能上酒店来,自然也能上山,但山上人多,这种豪门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便由江纵开车,载着三人连夜赶回了新南。

“放心吧,他俩跟着教授的时间长,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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