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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张开手臂挂到孟肴肩上,脑袋和孟肴的脑袋凑到一块,亲昵地蹭了蹭,“你自己说说,你叫我去做的事,我哪件没给你办成?”
“你又不常找我帮忙,当然不知道我的好处。”他干脆扳过孟肴的脑袋和自己对视,眼尾笑出多情的弧度,“你多依赖我一点啊,你明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笑的时候像一片温柔的云,把孟肴托得高高的,整个人都飞起来似的。
孟肴被哄得五迷三道,忙不迭点点头。他觉得晏斯茶真好看,不笑好看,笑也好看。上帝多么偏心,把如此矛盾的两面和谐地诸于同一个人身上。
这会儿正逢早自习,走廊上有不少背书的人,见到晏斯茶纷纷抬头打招呼。奇妙的是,孟肴感觉人们对自己的目光也善意了不少。和上周不同,现在他和晏斯茶走在一起,没有嘈嘈切切的不平之音叫出来。
雨停了,金光从云间漏出来,孟肴听见走廊外清脆的鸟鸣,他的脚步也变得和细爪子的小鸟一样轻快。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想要的。如果他不再是一个拖累或耻辱,他和晏斯茶就能更加坦荡地走在一起。
他要重新开始了,重头来过。
孟肴在心中默默感谢和怀念每一个人,连刘泊都成了衣服上一粒能轻轻抚掉的灰尘。他的世界只有明亮的雪白,再没有一个恶人。
正如佛说的,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第46章
操场上。
雨下得越来越大,演讲结束后人们纷纷往教室奔去。卢湾湾今天没穿校服,只穿了个薄薄的白体恤,里面是黑色的内衣,淋雨后便明显地透出来。她只好用手捂住胸口,埋着脑袋匆匆往教室跑。
“哈哈哈,快看那*货,搂着胸在跑!”周五约架的女孩和两个朋友故意凑到了她身边,女孩的声音很大,这么一嚷,旁边的男男女女都看了过来。
卢湾湾的脸色发白,雨水从她的翘睫毛上滴落,留下两行黑色的泪。她反常地沉默着,那女孩便再次笑出声:“咦,怎么不和我横了?”
卢湾湾只紧咬下唇,整个身体像被冻着般微微颤抖。她的眼睛里,是一片无神的漆黑。
那一天周五,噩梦般的周五,她又想起了。
她实在是低估了女孩,低估了一切。在赵博阳面前卢湾湾一直是乖巧懂事的人设,于是周五她瞒着赵博阳只叫了几个关系普通的酒肉朋友。她在初中一直是个被全班孤立的大胖子,根本就没有参与过打架,只远远地见识过。在她心里,那些所谓的约架都不过流于形式,便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去。她才走到巷子口,后背就被人使劲一踹,穿着高跟鞋的她摇晃了一下,没有人扶,终究脸朝下倒去。
对面有七个人,有男有女,吊儿郎当的,不像是学生。卢湾湾的朋友见到要动真格了,纷纷怯了场,一个人跑了,剩下的人也跟着跑了。
卢湾湾也想跑,她还没有爬起来,头发就被人抓住了,然后像个大麻布口袋似得被拖着走。
女孩知道卢湾湾有个A班的对象,便刻意不在卢湾湾露出来的脸颊胳臂之类的地方留下印记。他们把卢湾湾带到附近废弃的仓库里,把她手捆起来,校服翻上去包住脸,在胸部上用记号笔画画。
卢湾湾很害怕。她虽然看起来蛮横,实际并没有参与过恶劣事件。她只有些好强,不,是非常好强。从她减肥成功那一刻起,她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知道吗?她初中是个大胖子,估计有两百斤!”卢湾湾听见陌生的女声,那是谁?她的初中同学吗?
“操,难怪了,你看这胸垂的,跟个老太婆似的。减下来又怎么样,肉松得恶心。”
“那腿呢?腿也一样?”
“肯定全是脂肪纹。我从来没见过她穿短裙短裤。”
几个男生起哄着要看,女孩笑骂:“你们几个精虫......”
卢湾湾彻底疯了,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用尽一切最脏最恶毒的话去咒骂女孩和她的家人,咒骂在场所有人。那女孩本来没有继续的意思,却生生被卢湾湾惹怒——很多双手把卢湾湾的裤子垮下来,又去撕扯她的内裤,最后将中性笔捅进了她的阴道。
卢湾湾在很早以前就不再是处女。她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给了在她还是一个胖子时对她善意的男孩。她在减肥成功以后向男孩告白,男孩欣然同意。可惜他们不到半年就分手了。
男孩做爱时老是偷偷摘了套,卢湾湾甚至去医院做过人流。她才十八岁,可繁花似锦的年华早就枯萎凋零。当别人还在经历一生中最年轻、最受赞美的年华时,她已经毁坏了。她甚至感觉自己的下体时刻散发着恶臭,在许多男生面前尤为惶恐。于是她尝试许多化妆品,买很多昂贵的香水,她自己的经济条件又无法满足需求,只能寻找好骗又有钱的男孩依附。
然后她遇见了赵博阳。或许是经历过渣男,这一次卢湾湾很聪明,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女友角色,引得赵博阳对她死心塌地,予取予求。在赵博阳那里,她是娇花,是明艳的少女,是备受宠爱的公主。她沉迷了,以至于忘了她曾经是个丑小鸭的过去,背后还有万丈深渊。
那一天到了后面卢湾湾骂累了,哭累了。她把这辈子所有的脏话和愤怒都骂尽,人也像被抽走了三魂六魄,最后昏死过去。她醒过来时身上已经被解绑,阴道里还插着中性笔,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里面。
她忘记了是如何回到黑漆漆的家,忘记了洗了多久的澡。可是无论她如何清洗,那种下体的恶臭怎么洗也洗不掉,好像她从前的孩子烂在了子宫里,透过阴道向外发出恶臭的诅咒。她很累,睡了好久好久,醒来打开手机全是赵博阳的电话和短信,然后她还要像往常一样,耐心地回电过去撒娇着道歉。
她吃了好多好多东西,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吐到呕吐中枢麻痹,无论如何刺激都再也吐不出来。于是她只好往胃里塞管子,一米多长、拇指宽的胃管,一头塞到胃底,一头接到水龙头,然后灌水,然后俯身呕吐。可惜她吃得太急太快,东西也没嚼碎,胃里的大块物堵住管子,弄得她差点窒息。最后她只好捧着临盆般的大肚子躺在床上呼呼喘气。她胀得睡不着觉,也不敢轻易动作,哪怕是躺着,胃都感觉快要垂到子宫上,撕裂般得疼。她想说不定是孩子从子宫又转移到胃里了,都是他妈的报应。
然后周末过去,她又像往常一样,美丽地、干净地、自然地回到学校。
她很坚强,很强。这件事不怪孟肴,不关孟肴的事,真的。
“看见了吗?你保护的那个人站在台子上大放光彩呢。你算什么东西,替他出头,自讨苦吃吧。”女孩见卢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