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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才是怪事。”

魏延山说完,看着浮光跃金的水面,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魏二郎听着这一语双关的话,沉默不语。

是啊,周幽州对他们来说,同样是个劲敌。

俗话说,宰相必出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一个当世凶名远扬的猛将,杀人如麻的万人屠,谁能不惧,父亲的同盟嘴上叫唤的好听,但若真打起来,魏二郎毫不怀疑这是跪的最快的那一个。

说来也好笑,周蛮子喜欢喝清茶,前几年江南这边还遵循古法吃茶,随着这些年他崛起的越来越快,吃茶之风已然改了。

还出了不少清茶种类,虽然文人们美化了各种茶的出处,好像显得高大,不与俗人同流,但总归是变了些。

这种改变是悄无声息的,也是可怕的。

他们在改变着北方的口音衣服,而从北方而来的周蛮子同样也在改变着他们的习惯。

有些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是无形的,日积月累之下,这种改变才会明显起来。

魏二郎郑重询问道:“那父亲以为如何?”

“你以为我逗留在长安那么长时间,就为了一个东都留守。”魏延山想到寿州,广陵,仍有心痛之意。

“乌巽之所以帮周绪是因为什么?是他的马要从周绪那里拿。”魏延山说道:“若要乌家反倒向我们这边,就要拿出真正的诚意来。”

魏二郎思考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阿爹你是说凤翔。”

“凤翔岐阳专以养马,那地方的马不输北地战马,我可以给乌子婴一些,让他有回去的底气。”

“另外,再好好招待岱州来的节度副使,只要乌子婴和这个节度副使倒戈,我再手书一封辅以天使使臣一同劝说乌巽,应是差不多了。”魏延山说道最后,面色凝重:“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快!”

“儿明白。”魏二郎点头道,忽又想起一事:“不过父亲,万一乌巽不同意怎么办?”

“事到如今,乌巽可有公然表态,站在周绪那边?”魏延山反问一句。

魏二郎一怔:“当然没有。”

“可我看,他对幽州挺忠诚的。”魏二郎不免心忧。

魏延山道:“他乌巽在朝廷那也是忠心耿耿。”

魏二郎再次怔住了,当今朝廷势微,但还是有不少节度使自发的为中央上贡,而岱州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对两方都忠诚的人。”魏延山淡淡问道:“你觉得他忠诚吗?”

魏二郎默言。

第230章 (魏延山过渡章完)

与来时的愁苦满面相比, 乌子婴第二日可谓是志得意满,次日,他便找来这次与他同赴金陵的节度副使何满与其商议。

两人见面以后, 乌子婴隐晦的说及魏二郎之意,当然, 他扯的虎皮是圣上, 圣上旨意周幽州有不臣之心, 边说边询问何将军。

何满是个老将, 是老爹心腹, 在岱州只比自己的老爹低一阶,哪怕是乌子婴在他面前也要矮上三分,因此他对何老将军是客气至极,话里话外都是以他为主。

“眼看十三州讨伐在即, 下午还有一场州牧议事, 何将军您看, 我该如何自处是好?”

乌子婴试探何将军的口风, 来之前,阿爹只告诉他多看多听,少做少说,其余的竟是没了。

这让乌子婴怀疑老爹是不是有暗令给这位何老将军。

何满听完以后,沉默不语。

昨天晚上,魏公有请, 他自当赴约。

何满喝了口茶, 他的上司是个不知兵事的, 但待下的确没得说, 且注重民生, 这么些年, 依靠幽州也平平安安的过下来了。

但,真的要靠人家周幽州一辈子吗?这次魏公诸侯来势汹汹,万一周幽州败了,他们岱州肉眼可见的会遭到清算。

这次队伍的主事人说是乌大郎,其实是他,想到魏公开的条件,何满内心犹豫不决,摇摆不定。

“容我再想想。”何满道。

乌子婴连忙揖拜:“将军从戎近四十载,岱州上下皆敬仰,此次金陵之行,唯赖将军做主。”

乌子婴离开后,何满叹了口气,在堂中转悠,时间紧迫,留给他思虑的时间不多了,他并非不知兵事之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时常为岱州的处境担忧,前有狼,后有虎不外如是。

可一直到日上三高,何满仍未想出什么好计策,他深思片刻,毅然派人请魏公过来一叙。

魏延山来时还带了一人,岱州节度副使何满正在煮茶,魏延山笑着进入凉亭,何满何将军是先帝年间的进士,因突厥祸乱神州之故,先从文后习武,堪称文武双全,家里更是岱州名门,不仅得乌巽之心,而且本人在岱州颇有威望,是一位实权将军,也是岱州的二把手人物。

按理说,这么一个有威胁的人,乌巽却对他很是信任,而何满也无愧乌巽的信任,甘居第二数十年,两人之间情谊非常浓厚。

何满抬头,愕然望着魏公身后之人,岱州常年进贡缴赋税,因而乌巽曾经被圣上赞为弘股之臣,偶尔会赏赐,那些赏赐会经由太监的手到达岱州节度府衙。

所以,何满对太监并不陌生。

对于太监拿出明黄圣旨也不陌生。

但此时此刻,对于这道只针对于他的圣旨,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叩首谢恩,心潮澎湃。

刘洄干巴的脸难得有了笑容,他亲切的扶着何将军起来,道:“圣上敬重将军,特意加封将军为高义侯,享千金食禄,此乃天恩浩荡,将军,还请务必不要辜负圣上的心意啊。”

何满接过圣旨,激动的不得自己。

魏延山也搀扶起何将军,笑道:“恭喜将军。”

何满起身,望着魏公,嘴唇微动,他何尝不知道,这就是魏公的手笔,若是没有他,圣上可能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

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上登基以后,自会有新臣可用,哪里想的到他们旧臣呢。

刘洄接下来,对何将军表达了圣上对他的关爱,又说了说圣上的难处,周幽州的可恶,最后道:“还望高义侯与诸公同心协力,万勿辜负了圣上对您的期待。”

何满两眼微红,说到底,他还是一名楚臣,这天下,终究还是大楚的天下,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是臣子的本分,天子如此这般拉拢示好,只让这位老臣满腹心酸,眼含热泪。

“请公公转告圣上,就说老臣必不辱使命!”

刘洄满意离去。

待亭内就剩两人时,何老将军看向魏公,刚要道谢,就被敬了一杯茶。

“何将军请坐。”魏延山笑道。

何满坐下来,礼尚往来,给魏公也倒了一杯。

“圣上之意我已知晓,下午我就启程返回岱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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