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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却并未细说。

不过若能换取到小黑球,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只要不损害徐州利益,蒋巡也会劝自家殿下应下。

成安王闻言冷静下来,思忖道:“那去通知卫女郎和那几家人,大家坐在一起协商一下后续事宜,早点把事办完早点回去。”

再这么拖下去马上都快入夏,成安王回程心切,为了粮食却只能按捺住性子。

曹铭远算计他在先,此事是他自愿出力。

但之后祁川境内的那些怪物,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司州是那三家的地盘,哦不对,还要加上东面的那几家,他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

战事渐渐平息之后。

龚家和窦家立即派民兵前往龚氏坞堡,寻找城墙上的那六人。

待走近坞堡时,看到倒塌了大半,沦为废墟的族地,龚家族人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心中的苦涩无法言语,每一块掉落下来的碎块都刺痛着他们的心,让人感到强烈的失落和无奈。

坞堡里面尸横遍野,被倒塌建筑压住的尸体比比皆是,惨状犹如炼狱。

但一想到正是这些人,亲手促成了这样的世道,又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七郎!”

“八堂兄!”

声声呼喊在废墟上空响起。

龚棕听到声音,费力地抬起头,其身后绑住的木桩还在,他脸朝下地倒在废墟中,整个人变得灰头土脸,脚被其身后坍塌的城阙木桩压住,无法动弹。

而正是这些城阙建筑,替他们承受住身后爆炸的强烈冲击波,救了他们一命。

龚棕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试图拔出被压住的腿。

他一使劲,身边的碎块哗啦啦的往下掉,引起人注意。

“是七郎君!人在这!找到了!”龚家的民兵瞧见,冲着不远处的人群大声呼喊。

龚棕其身侧的一位叔伯也抬起头来,‘呸’了两声吐出嘴里的土。

六人在最外围,又是在城墙上方,其身后的城阙刚好成为他们的救命符,人倒没什么事,就是城墙倾斜时顺着坡度滚了下来。

而后城阙坍塌,巨大的建筑倒在他们身后,溅起一片尘土木屑。

幸好没有压在人身上,只是被洒了一身的木屑和灰尘,整个人看起来犹如滚在泥里洗了个澡。

见人都无事,所有人放下心来。

赶紧上前将人挖出来,然后背回驻扎地。

龚棕的腿似乎骨折了,一动就钻心的疼,他趴在下人背上,瞧见龚淳立在不远处,这时还有心情讥讽,“六哥真是好算计,杀曹铭远的同时,还不忘救人收买人心。”

可惜龚淳根本不搭理他。

龚棕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管如何,这个情我认了,迟早会还给你。”

第448章 劳碌命

这场战事,进行到最后已完全变成单方面的追捕。

敌人似乎将小黑球当做了什么天雷,认为是天降之罚,特别是知晓大司农已死,城破之后毫无反抗之心,只顾着惶恐逃命。

谋划了二十多年的十方教,号称十万兵力,却似乎太过于不堪一击。

连两位藩王都觉得不太真切。

这就结束了?胜利了?

“曹铭远终究是老了,年轻时的他也曾惊才绝艳,运筹帷幄,但在独掌大权后,变得日渐贪婪和自满,他太过于自负,根本没想过十万教徒会失败。”

褚钰淡淡道,“从他决策让他的两个儿子领兵就可以看出来,老一辈的旧部去世后,下一代青黄不接,再无将才可用。”

或许有,却不在司州。

又或者曹铭远疑心渐重,不愿将兵权交由他人。

十方教并未完全瓦解,各地盘踞的势力仍在。

但曹铭远已死,集结上来的十万兵力已是大半教徒,各地势力变成一盘散沙,只待向天下公布真相,集天下人之力将其剿灭。

曹铭远的尸体是在第三日被找到。

死要见尸。

卫曦音不想有任何意外,亲自前去辨认。

与她一道过去的还有褚钰。

两人的相处模式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

连龚淳都感到非常诧异。

原以为在得知这么大一个秘密后,卫女郎不可能再心安理得压榨人,谁知她竟跟没事人一样,休息一日就开始给褚钰派活。

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粮仓情况我问过,还剩八十多万石屯粮,只要联盟军愿意答应条件,粮食都可以分给他们,其余的,可用来作为周边郡县的赈济粮。”

卫曦音心无芥蒂,将自己的打算与褚钰说道,“人口锐减,泱泱大国活下来的却没几人,想要天下彻底太平,必须尽快恢复农耕,不能让他们只顾着自己。”

褚钰颔首,“女郎此计甚好。”

开出的条件与他们自身利益息息相关,两位藩王和三大家族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边走边闲谈,刚经历过战事,沿途旷野的景象夹杂着疮痍和生机。

春风轻拂过焦土,渐渐吹散了残留硝烟,新生的嫩绿涌现,点缀被战争掩盖的土壤。

这副景象,残破与生机并存。

卫曦音和褚钰来到变成废墟的龚家坞堡。

龚淳和一些龚氏族人守在这里,正组织民兵清理坞堡内的尸体。

距离入夏不远,要重建坞堡,必须先将这些尸体处理掉。

部分龚家人觉得心头膈应得很,罪魁祸首死在他们的地盘上,真是晦气。

龚淳听到动静,抬眸看过来。

卫曦音隔着老远与他打了声招呼。

她可没忘记答应过要帮人家重建家园的,这事还得他们清理完地盘后,定下图纸和规划才能动工。

曹铭远的尸体很快被人找到,被人从废墟里拖了出来。

卫曦音和褚钰上前确认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人真的死了。

她不由发出感叹,“还要多谢先生,如果没有先生在,事情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曹铭远呕心沥血谋划了二十多年,倒在了自家少主身上。

“钰该向女郎道谢。”

褚钰眸光闪了闪,半晌开口道,“女郎可有想问钰的?”

原本以为,女郎得知所有真相,两人之间的从属关系会发生改变。

褚钰甚至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女郎无法接受他的身份,待杀掉曹铭远后,默默离开,在背后助她成事。

但现在女郎对他毫无芥蒂,保持着平常心相处。

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与过往。

卫曦音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对我而言,先生就是先生,并无其他。”她怎么可能将人放跑!

褚钰听闻后笑了,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顿敛。

他转瞬间明白女郎的心思。

这是想继续压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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