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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我们来之前不久,中人县才刚稳定下来。”
当初元武所说中山尚存约三万余兵力。
现在仅剩两万六千多人。
中间好几千的空缺,除了内乱身死的,想来大部分是死于怪物之口,或是天灾当中。
“元三郎自个儿怕死不敢出来,但并不代表他会把底下士兵的命当回事。”褚钰道,“就算是刚稳定,也不至于所有军队缩在中人县不出去,怕就怕元三郎有另外打算。”
卫曦音秒懂,“先生的意思是他想造反?”
褚钰露出一丝微笑,“若是,女郎猜他会怎么做?”
自然是先占据翼州,派人探查京都,顺着地盘不断扩大自身。
而占据翼州,首当其冲的便是卫氏坞堡。
不过卫曦音没说出来,想来褚钰也清楚。
她是不太理解这些神经病的想法。
世界千疮百孔,世道比前朝乱世还要残酷,想要圈地为王容易,安顿民生却难如登天。
那些四处流窜的丧尸先不说,单就这恶劣的天气,旱的时候旱死,冻的时候冻死人,唯有短暂的春季能让人稍微喘口气。
这样的世道,将这天下白送她,她也不太想要。
光坞堡那点事,她都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真要治理丧尸横行的地盘,那得花费多大的精力,才能让天下百姓安稳下来。
想到此,卫曦音叹了口气,“那此事就交由先生来安排吧。”
她转头看了看,才发现秦善没有跟进屋来,屋内只有他们两人。
门外有人影晃动,想来秦善知晓女郎和褚先生有要事商谈,特意守在那里。
褚钰自然应下。
谈完话,屋内蓦地安静下来。
卫曦音这时才有空打量房屋布局。
房屋内摆设简单,简约而精致,由屏风阻断,里面想来是褚钰的起居室。
卫氏部曲所在的院子实则是一处驿站,以往中山国用来招待外使而设立,内部极大,大大小小的院子相邻,后院有一处校场,专供来访下人居住,足以容纳上千人。
褚钰所居住的房屋居中,前后都有他们的人值守。
褚钰淡淡瞥了她一眼,出声道:“对了,女郎此前吩咐探查马场情况,已有了些眉头。”
卫曦音顿时来了精神。
“昨夜我们的人跟着那三匹马儿,趁乱闯入城南,发现那边已经全部扩建成马场。”褚钰神色坦然,“许多马圈是由民宅改建而成,护卫只闯进去过两间查看,里面都栓有战马,想来数量不少。”
“具体数量不知,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卫曦音颔首道:“先生说得是。”
知道有马,知道地点,并且知道数量不少,已经足够了。
卫曦音又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告辞离开。
她叫上程秀,牵上马出门。
既然是用骑马当作借口出来的,自然要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褚钰起身,一路将人送至门口,直到看见女郎走远了,才调转脚步往回走。
往东转弯,穿过东西穿堂,向南大厅后,后院便是大部分部曲的居住之地。
褚钰望着一排排的低矮房屋不语。
女郎明明心如明镜,却能忍住什么都不问。
是为何?
………
卫曦音出来后,牵着马往东面城门走去。
当然,马是程秀在牵着,秦善跟在她身侧。
走到东面,经过箭楼,底下的士兵将她拦住。
这几日关于卫娘子的事迹,中山内的士兵都有所耳闻,深怕惹恼了她,在城内不管不顾地闹起来,士兵对她极为客气。
“卫娘子,外面危险,您若是要想遛马,就在城内吧。”
偌大的治所县城,城内仅存几千名百姓,就算当街纵马也无妨。
卫曦音对着身旁的秦善招了招手。
秦善会意,将手里的马鞭搁于她掌心。
她立刻握紧鞭子抽动着甩在地上。
鞭子落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士兵浑身一抖,深怕下一鞭就要落在自己身上。
卫曦音微微抬头,余光扫过箭楼上楼正在好奇往下瞧的人,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我想去哪骑马你们还要管?”
“不敢。”士兵一脸的犹豫,他们负责驻守箭楼,只是奉命行事,无令者不得随意进出。
其中一名什长见此跑了过来,老实地将话说明。
末了又向她行礼,“还请卫娘子莫要为难我等。”
卫曦音啧啧道:“原来是这样啊。”
什长连连点头,以为她是放弃了。
结果下一刻,卫曦音当着他们的面,将翁主的令牌掏出来。
“这不就是牌子,还不赶紧放行,我可没耐心跟你们在这耗。”
什长傻眼。
仅仅犹豫了片刻,认命般的让底下人放行。
就连程秀都不得不感叹,女郎这人设好使,似乎做什么事都合理,真是无往不利啊。
第275章 我赶时间
第二道闸楼离得不远,士兵老远便看见前面箭楼放行了。
等三人一马走过来,甚至不需要卫曦音开口,立刻有人主动打开门。
看守闸楼和箭楼分别是两个城内驻军的人。
士兵想着。
要是殿下怪罪,那也是两个营地有事一起背,箭楼已经放行,他们还能把人堵在中间不让出去不成?
于是丝毫没有犹豫地开了门。
卫曦音难得给了开门的士兵好脸色,微笑地打着招呼,士兵们受宠若惊。
三人一马畅通无阻地出了城,走过城门吊桥,来到城外。
赤日炎炎。
城里城外的军营面貌截然相反。
前锋营的士兵无精打采,不停地擦拭汗水,外面两个军营一如既往地充斥着颓废之气。
他们一来便碰到邢实的副将张简,两位将军倒是不见人影。
张简老实地上前行礼,“卫女郎安好。”
此地就在城门外,城内闸楼上的哨兵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外面动静。
卫曦音淡淡‘嗯’了一声,“我要骑马,张副将给我找个好跑的地吧。”
张简会意,领着人往远处走。
直到无人处才停住。
张简左右看了眼,确认四周安全,才沉声询问道:“翁主没有出来,可是城内出了什么事?”
他们身为城外驻军,无事不可随意进城,两位将军倒是在城内,但是王宫的情况一无所知。
卫曦音散漫回道:“无事,不过是拔了一根元三郎的老虎胡须,他恼羞成怒了。”
张简愣住,什么意思?
没等人反应过来。
只见卫曦音突然拿出翁主给的令牌,左扣右扣,终于扣出来一点凸起,一下将令牌打开。
秦善和程秀这才发现,令牌中间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