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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休整。

一行人冒着风雪再次赶路,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住的样子,厚厚的积雪没过小腿,这鬼天气让所有人都皱紧眉头。

十月便已然如此,那往后的天气……

但眼下没时间多想,众人用了两个时辰,才抵达下一个村庄落脚点。

七位俘虏被绳索捆住,跟在他们身后,这次卫曦音没有将人扔在外面,她带着弟弟进屋后,护卫们将人扔在屋子的一处角落里。

那位中山翁主一直很安静,无论是将他们仍在雪地里,还是冒着风雪赶路,期间都没有说任何话,就像是料定他们不会拿她怎么样。

倒是翁主身旁的那名少女,一路上不停骂骂咧咧,时不时搬出中山王来威胁人。

卫曦音权当听不见,根本不搭理她。

到午时,护卫开始派发干粮,每人两块硬邦邦的麦饼。

饼子是当初明镜堂准备的,原本软糯香甜又管饱,但经过这些时日存放,加上天气影响,麦饼已经变得如磐石般坚硬无比,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啃下一小块。

发放干粮的护卫也没厚此薄彼,那群“俘虏”同样一人得到了两块饼。

“这么硬的饼怎么吃?”中山翁主在接到饼后神情愣住,不由说道。

卫曦音吃饼的动作一顿,没想到这位翁主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吐槽吃食。

“对!这东西牲畜都不吃。”另一名少女赶紧附和,她将视线望向外面一排排的木牛流马,“你们不是有那么多粮食,就给我们吃这个?”

卫曦音闻言,干脆放下手中的麦饼走到她们俩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两位小娘子,粮食再多那也是我们的东西,为何要拿给你们吃?”

“你……”少女横眉怒目。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气,卫曦音话语间句句带刺,“你什么你,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蠢成你这样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不杀翁主,难道还不能杀你了?”

第47章 放过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少女羞愤难忍,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等辱骂。

愤怒、恼羞、恐惧、惶恐,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一时之间失去理智,她瞪着卫曦音正要破口大骂,中山翁主出言及时制止了她。

如今落到任人宰割的份上,万万不能再言语激怒他人。

连那些随从都懂得的道理,偏偏就是有人不明白。

翁主轻言细语道:“是我与表姐的不是,女郎好心给食,本不该挑剔。”

卫曦音闻言挑了挑眉,这位翁主倒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翁主站起身,弯腰朝她行礼道:“还未曾向女郎致歉,那些随从护主心切,令女郎遭受无妄之灾,是我们的错。”

未拿身份压人,反而放低姿态,中山翁主这番举动确实出乎意料。

中山翁主缓缓道来:“我等并没有主观恶意,当时情况紧急,才连累女郎……”

据翁主所说。

灾难爆发那晚,东武县正巧在举办灯会,她和表姐出门看灯会,并没有和家中长辈在一处,当时变故丛生,外面情况混乱不堪,翁主的随从们护着人藏进了一户宅邸内的冰室里。

那会儿天气正炎热,冰室温度虽低但还能忍受,后来随从发现白日丧尸行动缓慢,便每日趁着白日出去寻找吃食,就这样她们坚持了整整十来天。

当时整座县城外面看不到活人,随从也试着寻找翁主姑母一家,却始终没有发现踪迹。

说到这,中山翁主顿了顿,“我们不是主动破城而逃的,而是被夜晚的怪物撞破了冰室大门,城里全是怪物,没地方躲藏才不得已打开城门,逃了出来。”

翁主出行仪仗不小,她此次去东武贺寿,父王为她安排了两百名随从,随从们拼死护着她和表姐逃出城,逃到这边时身边仅剩下几十人。

一伙人背着翁主与表姑娘一路往清阳县方向逃,身后的怪物却像疯了一样穷追不舍。

随从原本打算带着翁主去往翼州粮仓,那里有翼州军驻守,又有坚固的城墙,并且里面食物充足,谁知刚逃到废村就被身后的怪物追上。

不得已,他们只好且战且退,却没想这个废村内竟藏着一伙装备精良且带着粮食的匪徒。

那么多的怪物,仅靠他们根本应付不了,为了翁主安危,随从当机立断将怪物引向村落里的那伙匪徒。

“那些下人也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才出此下策。”中山翁主瞧着她面色,抿了抿嘴。

说着她站起身,再次弯腰行礼,“还望女郎清楚事情始末。”

卫曦音听完事情经过,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站在那伙人的立场,大家素不相识,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是她,在明知不敌丧尸的境况下,也会和那群随从做出同样的选择。

卫曦音明白事情始末后,脸色难看地站起身径直走开。

心头憋着一股气,却无处发泄。

这感觉挺憋屈的。

外面寒风呼啸,里面却静谧无声,屋里屋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卫曦音一言不发地进入里面那间屋子,卫琅已经躺在草堆里睡着了,他身上盖着厚厚的大氅,小脸被火光照耀地红扑扑,秦善正在一旁守着他。

这孩子生物钟特别准,到点就犯困,在他心底,好像只要阿姐在身边就行,不管是周遭的环境还是那群吃人的怪物,丝毫不能对他造成影响。

卫曦音在看见弟弟后,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秦善连忙朝她行礼,“女郎。”

他平静无波的脸色有了一丝涟漪,当下神情一肃拱手道:“属下还未向女郎道谢,多谢女郎昨夜救命之恩。”

秦善性情严正,少言寡语,平日里除了正事,几乎与卫曦音说不上几句话。

但他透出来的性子又与常鹰不同。

常鹰年岁稍长,性子木讷老实,一般是卫曦音吩咐什么便做什么,而秦善却是性格内敛,加上男女有别,无重要事禀告几乎不会出现在她跟前。

“无需道谢,换做被围困的人是我,你与常鹰照样会不顾危险前来营救。”卫曦音摆了摆手,话语间有些无精打采。

秦善抬眸,见她似乎心情不佳。

“女郎是在想纠结怎么处置中山翁主?”

卫曦音却不答,反而开口问道:“秦善,你当初为何要加入坞堡?”

秦善怔住,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提及此事。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那时属下年岁尚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是五太爷救了我,带我回坞堡疗伤,又请人教我习武。”

五叔祖啊。

卫曦音听过许多关于他的事,知他擅长经营会敛财,人又心善大方,族里公中的钱几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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