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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日子。
宋云熙也想陪虞枝去送她的兄长,也想瞧瞧虞枝的兄长们,可是虞枝不让他去。
纵然宋云熙不甘伤心,也不能改变虞枝的决定。
谁让他有错在先。
宋云熙就让虞枝早点回来。
其实宋云熙心里就喜欢虞鹤虞峰两人快点滚,这样他们才不会霸占虞枝,把虞枝的注意力全部抢走。
他的占有欲让他不喜欢其他男人靠近虞枝,即便是亲哥哥。
天未亮,虞枝出宫去送虞鹤和虞峰,姜璟陪同。
莫看朝堂休沐,可是作为皇帝,姜璟这些日子仍旧是忙碌的。
但他仍是抽出空闲来陪虞枝来送兄长们。
在城门口,虞枝同两位哥哥依依惜别,同他们约定,她会找时间回去省亲的,往日的阻碍已经消失了。
到时辰后,虞枝含着泪水目送二人离去。
二人身影消失,虞枝还在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姜璟过来给虞枝拢了拢狐裘,道:“母妃,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别担忧,有儿臣的亲卫护送,他们会安然归家的。”
“嗯,有劳你了,令容。”
“儿臣应该做的。”
虞枝静立良久,道:“回去吧。”
“好。”
“母妃,那件事您想好了吗?”
虞枝:“先搁着吧。”
姜璟并未追问,目光温煦,保持无懈可击的微笑,扶着虞枝上马车,回宫。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在宋云熙锲而不舍的努力下,虞枝终于舍得给他一点儿好脸色了,这可把宋云熙高兴坏了。
两人也算是初步和好。
冰雪消融,春意初闹,宋云熙也结束禁足,便挑一个好天气,约虞枝出游,弥补上回在行宫时的遗憾。
听到宋云熙的话,虞枝不由记起在行宫时因为姜璟生病,她抛下宋云熙,也算是背信,愧疚作祟,虞枝欣然点了头。
岂料到了太液池附近,竟然撞见兰渚。
兰渚一身官服,见到虞枝,躬身行礼。
虞枝点点头。
宋云熙掠过兰渚眉眼,当即沉下脸,阴恻恻地盯着出现在这里的兰渚。
好在虞枝只望了不到一眼就挪开视线,对宋云熙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瞧瞧。”
宋云熙面色骤变,笑靥如花,道:“好。”
说完,宋云熙牵起虞枝的走离开,虞枝没有挥开。
背影亲密。
兰渚离他们不远,自然看得清两人之间的亲昵,也看到宋云熙对他的敌意。
兰渚眸光微动,继而转身,身形隐入昏暗中,竟有落寞之色。
宋云熙回望过去,眉宇上挑,得意不已。
他觉得出了一口恶气,针对兰渚的妒火熄了不少。
入夜。
今夜宋云熙没有过来,虞枝竟然有些不习惯,但她在心里很快剔除这种异样,闭眼入睡。
恍惚间,她想起一件事,自从宋云熙来到她身边后,姜璟便没有像过去那样时常来陪她了。
尤其是这段日子。
虞枝下意识摩挲了两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
也好,这样宋云熙今后也不会再误会什么,可以避免未来诸多麻烦。
而且于她于姜璟,都好。
她与姜璟之间是最单纯的亲情。
先前,她和姜璟属实是亲密了一些......
虞枝迷迷糊糊间,又想,也不知道兄长们而今到哪里了?今夜可是在赶路,还是在驿站休息?
希望一切平安,顺利归家。
虞枝在祈祷中陷入沉睡。
她不知宋云熙之所以今夜未来,是因为宋云熙被姜璟召见了。
姜璟让宋云熙带着他这些日子抄录的佛经来紫宸殿,他来检查,看看宋云熙是否用心,是否诚心。
宋云熙不知姜璟用意,姜璟带给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
他做好充足的准备后才带着厚厚的佛经抵达紫宸殿。
“见过陛下。”宋云熙跪地行礼。
紫宸殿中灯火明亮,熏香袅袅,富丽安静。
姜璟一袭常服坐于龙案后,手执书卷,坐姿端正,气质温雅,周身和煦,平易近人,不似一国君王,而是像一位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公子。
听到宋云熙的话,姜璟慢慢抬头,目光扫他一眼。
“这是某抄录好的佛经,请陛下查阅。”宋云熙把带来的佛经一本本呈上来。
旁边候着的高忠把佛经接下,再放在龙案上,等姜璟处置。
姜璟没让宋云熙起来,先是道:“给宋郎君看茶。”
有内侍端着小几和茶水过来,在宋云熙面前摆好小几,再放好茶水,就退下。
接下来姜璟没开口,只是看了一会儿书卷,方才放下书卷,拿起案上抄录的佛经打量。
半刻钟后,姜璟点评道:“抄得不错,你很用心。”
宋云熙莫名松一口气,他在这里孤立无援,虞枝肯定不知道他被召见的,故而虞枝是保不了他。
他就怕姜璟故意刁难他,也怕自己出事,更怕姜璟偷偷把自己撵出宫。
“多谢陛下夸赞,某受之有愧。”
姜璟轻笑一下,转而问高忠:“高忠,数数,可有九十九张?”
高忠连忙去数,未久,他道:“启禀陛下,不多不少,正是九十九张。”
“那好,带去佛堂烧了,另外,叫其他人都退下。”
“遵旨。”高忠拿好东西,躬身退下。
很快,殿中就只剩下姜璟和宋云熙了。
四周无声,气氛似乎凝固了。
宋云熙先忍不住,道:“陛下还留着某所谓何事?”
“宋云熙,还记得上回朕说过的话吗?”
宋云熙记得。
“记得?”姜璟自上而下俯视宋云熙。
姜璟缓声道:“朕以为你不记得了。”
他慢声细语:“所以朕再为你重温一遍,朕说过,你进宫的唯一职责就是伺候好母妃,可是朕认为你没有伺候好,甚至忘了自己身份,对母妃不敬,让她生气了。”
“朕也说过,朕绝对饶不了你。”姜璟眼露锋芒。
虽是短暂的一瞬,然而宋云熙从姜璟的审视中感觉到他的杀意。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姜璟要他死。
意识到这一点,宋云熙脖子一冷,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利刃横在他脖颈处,大抵不到一个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然殒命了。
宋云熙立马磕头道:“是某的错,某一时冲动,忘记陛下劝告,惹了夫人生气,恳请陛下降罪。”
姜璟不疾不徐,温淡笑了一声:“可是朕若是真降罪了,那母妃定然会心疼你,朕不愿看到这副画面,宋郎君,你说该怎么办?”
对于姜璟这个问题,宋云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朕不急,你可以慢慢想,朕信你会想出一个良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