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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按了多久, 待她忍不住收手休息一下时,她发现姜璟已然睡着,面容宁和, 呼吸匀称。
饶是腿麻背酸,虞枝也不敢动, 只因她瞧见姜璟眼下的疲惫青色。
这些日子, 虞枝只顾着自己,加上姜璟不露破绽的言行举止, 她倒是忽略了劳累的姜璟。
若无姜璟多日来的照顾, 虞枝的心病好得不会那么快。
虞枝意识到姜璟一直关心自己,却从未说过自己有多累。
想到这, 虞枝内疚, 往后该多把心放在姜璟身上。
岸上的内侍侍卫们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姜璟和虞枝回来, 担心二人出事, 以防万一, 遂忙不迭派人乘船过去查看情况。
在侍卫见到虞枝和姜璟时, 虞枝“嘘”了一声,也晓得时辰不早了,但虞枝想让姜璟再多睡一会儿。
虞枝让一个侍卫来船上,划浆离开。
等到岸边时, 虞枝方才叫醒姜璟。
“令容,醒醒。”在虞枝一声声的呼唤下, 姜璟缓缓睁开眼, 刺目的光蹭的一下射.进他瞳孔中。
刹那间, 姜璟下颌绷紧, 眼神透冷, 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蓄势待发。
“该回去了。”上面响起虞枝的声音,说完,虞枝拍了拍姜璟的肩膀。
姜璟霎时身体一松,看清了身边的人以及周围的环境,思及不久前的事。
半晌,他慢慢撑起身体,道:“好。”
姜璟一向浅眠,半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姜璟醒来,可今儿他睡得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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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踩着丧礼的步伐,中秋节就这么平淡无波地过去,都没办什么宴席。
很快,皇帝二十七天孝期结束,宫中这才逐渐恢复生气。
同时,孝期一过,司天监算好良辰吉日,礼部便开始安排登基大典。
宫里一下子繁忙起来,登基的日子定在九月初一。
旭日高升,隆重的大典之上,姜璟一声尊贵无比的冕服,正式成为大夏的皇帝,年号永安。
翰林学士给的年号都不得姜璟所意,最后虞枝说了永安,姜璟立刻就决定采纳这个年号。
虞枝觉得姜璟有些草率,姜璟就有一堆话来说服虞枝。
虞枝无奈,任由姜璟去了,她倒是头一回发现原来姜璟还挺任性随意的。
朝堂步入正轨,大夏蒸蒸日上。
姜璟虽后宫无妃,但经常要跑后宫来,和虞枝一道用膳。
而先帝的嫔妃也都各有归处,唯一特别的便是虞枝。
虽无妃位,但吃穿住行皆是遵循太后的用度,只要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送到玉漱殿。
虞枝偶尔会主动下厨,给姜璟做一些点心,病好后,虞枝日子过得平静,二人相触很是融洽温情。
中秋的时候,虞枝非常想念自己千里之外的亲人,这些年,她只知道家人健在,过得不错,其余一概不知。
姜璟得知虞枝心声,遂鼓励虞枝给家人写一封家书,他会派人寄过去。
虞枝很犹豫,有诸多担忧思虑,她怕家人早就和她生疏,怕他们忘记了他们在长安还有一个女儿/妹妹......
好在虞枝最终鼓起勇气,提笔写上一封迟来十年的家书。
但笔墨晾干时,虞枝忐忑地把家书递给姜璟看,让他给她瞧瞧。
姜璟一目十行,字里行间的想念犹如实质,姜璟挑一下眉,考量半刻,他道:“没有问题。”
“母妃还有其余东西要送过去吗?”
“我不知道。”虞枝迷茫了。
姜璟道:“那母妃不如想想他们都喜欢什么,缺什么,母妃说好,儿臣才能去安排。”
虞枝追溯记忆,沉思道:“我阿耶身子骨不大好,就送些补药过去吧,我大兄善武,二兄好诗画,送诗集字画最好。”
“好。”
“有劳你了,令容。”
姜璟道:“既然是母妃的家人,那自然也等同于是儿臣的家人,儿臣或许也要表达一下孝心。”
虞枝沉吟道:“你说得对,我阿耶和兄长们估计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也该和他们认识一下。”
姜璟道:“不过,母妃为何以前不写?”
“你父皇不许我写。”虞枝道,“后来我又不敢写,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原来如此,不过母妃日后可以随时随地写了。”姜璟隐约记得虞枝的父亲从前是个七品官,后来因病辞官在家养老,虞枝大哥成了县官,而二哥则是跑商了。
“说的也是。”虞枝莞尔。
虞枝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不过相较于虞枝平静的日子,姜璟那边可谓腥风血雨,他开始被群臣催婚,让他尽早迎娶皇后,为皇室绵延子嗣,造福江山社稷。
姜璟开始还用各种理由搪塞臣子,后来就直接撂下话,朕内帏之事,岂容尔等置喙催促?
一句话硬生生压住所有臣子。
不过,饶是如此,最近呈上来的折子也多是规劝姜璟早日确定皇后人选的事。
子嗣乃是重中之重,是头等大事。
姜璟轻哂一声,与他何干?
成佑帝尸骨未寒,这些人就赶着让他娶妻生孩子?
姜璟同虞枝下棋的时候,随口把这件事讲出来。
姜璟抬眼看虞枝,问道:“母妃您怎么想?”
“我是提议你早定人选,但是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上回的赏花宴,姜璟受伤,或许上天在冥冥之中告诉她,离姜璟娶妻的时候还没到来。
虞枝想开了,由着姜璟自己做主。
“儿臣还以为母妃会劝告儿臣。”姜璟笑着说。
虞枝摇头,她说:“你的婚事我不插手,你自己看着办,你现在是皇帝,政务冗杂,我不想你因为这些事烦心,令容,你可要注意自己的龙体,不要操劳过度。”
姜璟捏着一枚黑棋落下,漫不经心道:“承蒙母妃记挂,儿臣会注意的。”
虞枝随口问:“那你有娶妻的想法吗?”
“依旧没有。”姜璟道,“儿臣眼下只想专心社稷百姓。”
“好,那就不要去管旁的人,专心做好想做的事就好,我会一直支持你。”虞枝捏着棋子思索。
姜璟睨着虞枝,目光温和。
想到什么,他唇际衔笑,淡声道:“母妃,其实儿臣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倘若此事不成,儿臣恐心神不宁。”
“嗯?”虞枝仰头,柔声问,“何事?”
姜璟没回答,只把手中滑腻的黑玉棋落下,然后道:“母妃,儿臣赢了。”
“什么?”虞枝张大眼,注意力登时集中在棋盘上。
姜璟的棋路看似润物细无声,实则深不可测,早就埋下陷阱,等着敌人往里面钻,然后慢慢折磨,兴趣来了就一击必杀,兴致没来继续迷惑敌人,让敌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