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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腿疾,也没见成佑帝多加关切安慰。
“德妃姐姐过誉了。”虞枝语调平和,不骄不躁,和横眉冷对的德妃一比,就显得德妃有失大体了。
见虞枝这般姿态,德妃哑口无言,只觉撒出来的气都反弹回自己身上了。
她不禁咬紧牙关。
走着瞧,没了成佑帝庇护,她倒要看看虞枝还能高兴到几时。
彼时,虞枝手执精致团扇轻摇,面对众嫔妃,虞枝没有一点难堪和伤感。
也是,毕竟人家膝下可是有个太子。
德妃不再言语,众位失了兴致,齐齐收回视线,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想,若是让那两位和虞枝碰见......保不准有好戏瞧了。
可惜的是——柔仪殿的鱼萤和玉昙本是被成佑帝藏起来,甫一出来,因要照顾成佑帝,是以皇后体贴地免了她们过来请安。
厅中安静下来,皇后差不多到了。
虞枝搁好扇,仰头望向从帘后出来的皇后。
自从过继了六皇子,年逾四十的皇后的气质完全沉淀下来,不言苟笑,波澜不惊。
虽与成佑帝有嫌,但本人却有皇后风范,是成佑帝的正妻。
似是察觉虞枝在看她,皇后睇眄过来。
冷不丁间,皇后勾起唇,眼神高高在上,含着蔑视与傲慢。
虞枝仿佛没感觉到皇后的目光,她想起一件遗落在心里很久的事。
虞枝出了神。
“娘娘。”绿漪的声音响起,将走神的虞枝唤醒。
虞枝下意识道:“嗯?怎么了?”
“寿宴要开场了。”
虞枝:“知道了,拿好东西,这就过去吧。”
一转眼,就到了成佑帝寿辰。
这期间,虞枝未去紫宸殿。
绿萝捧着漆盒,里面装的是虞枝为成佑帝绣的玉带,玉带上绣有诸多繁密经文。
七月廿五,千秋节,成佑帝寿辰。
成佑帝龙体康健,预示祥瑞,阖宫喜悦,举国欢庆。
同时,各地灾情好转,局势稳定,因国库出了不少钱,这次寿辰成佑帝没有大操大办。
但前朝后朝不敢怠慢,不敢马虎,忙碌起来。
天热,寿宴于近傍晚方开始。
含元殿中,落座群臣,成佑帝坐于上首。
这是成佑帝病愈后头一回出席宴会。
成佑帝精神饱满,脸上不见任何病色,俨然是恢复好了。
到献礼环节,皇子、宗亲以及重臣们逐一献上自己准备的寿礼。
其中,二皇子送的是罕见至极的天山雪莲,唯愿成佑帝龙体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六皇子送的是由数位最厉害的绣女合力织成的江山图,上面有当世大儒的题字,寓意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皆饱含心意,成佑帝高兴,眉飞色舞。
而太子送的则是由万民撰写出“寿”字的一张巨大的方形绢布。
足足用了好几人才将绢布完全在殿中展开来。
只见绢布上遍布各种字迹,真诚而有力,代表百姓对天下之主的尊敬和祝福。
此物是姜璟集齐各地灾区民众的字而制成的寿字图。
看到眼前的图,成佑帝目不斜视,群臣亦是静观之。
刹那间,满殿无声,唯有姜璟平和的嗓音。
“各地百姓得知父皇寿辰至,便托儿臣代他们为父皇祝贺,将此物献给父皇。”
“恭祝大夏君父千秋圣寿,万寿无疆。”姜璟躬身行礼,掷地有声,仪态矜雅。
气氛忽至。
群臣立刻跟着出列站起来,大声道:“恭祝大夏君父千秋圣寿,万寿无疆。”
氛围火热到极致。
“大善!”
“太子不必拘礼,诸位爱卿平身,也回座罢。”
成佑帝大笑,拍手以示喜悦,很明显,太子所送之物才是最得龙心的。
“多谢陛下隆恩。”
群臣跟着笑,坐下后连声附和太子此礼贵重。
座下,二皇子脸色却是不好看,而右相以及一派的人在强颜欢笑。
不得不说姜璟此举极为取悦到成佑帝。
本来姜璟就毫无破绽,无从下手,太子之位坚固,好在而今后宫虞贵妃近乎失宠,他们本来是想从成佑帝下手,提醒成佑帝太子如今势力过大,既有兵权又得民心,只怕是要盖过成佑帝......
眼下却是成佑帝对这位太子殿下是满意又喜爱,再想引起父子猜疑只怕难了。
过往所做一切皆是徒劳无功。
万幸还可另辟旁道。
“太子,寿礼你有心了,朕心甚悦。”成佑帝道。
姜璟道:“父皇谬赞,儿臣惭愧,这寿礼其实与儿臣并无干系,儿臣起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作用。”
成佑帝道:“你将这副寿字图送到朕面前便是送朕最好的贺礼了。”
成佑帝想了想道:“看来朕没有信错你。”
“父皇抬爱。”姜璟谦逊道。
借着此物,成佑帝当众赞扬姜璟近日来为朝野出的一份力,言他临危不惧,任由贤才能臣,平定灾情,赈济百姓,把人力物力财力的损失缩减到最小,其手段果决,出色有效。
原本姜璟因此得民心,然姜璟的寿礼说明民心所向所忠所敬仍是当今圣人,成功打消成佑帝会生出的疑心和不悦。
姜璟道:“为社稷效忠,为父皇分忧,是儿臣本分,且此次赈灾乃诸多朝臣齐心合力所为,儿臣不敢邀功讨赏,父皇当赏赐这些有能之辈。”
这个儿子,大抵是无欲无求,成佑帝也习惯了。
他道:“朕自然要赏,不过朕还是把话先撂这了,若是太子改主意了,尽管来同朕提。”
“儿臣谨记。”
姜璟退回席位,不露声色睨了眼成佑帝,旋即摩挲一下玻璃杯口,神色淡淡地呷了一口葡萄酒。
他眉眼带笑,似乎是融入宴会气氛中了。
过了献礼,即是歌舞。
酒过三巡,成佑帝面露疲态,他不宜吃酒,只象征性小酌一口,脑中不时晕乎。
蔡贤小声道:“陛下,该去紫宸殿了。”
成佑帝脑中顿时清晰,一挥手:“走罢。”
成佑帝挺直身板往帘后而去。
等出了前殿,成佑帝神采奕奕的脸一下子塌下来,遍布阴沉,步履跟着虚浮起来。
成佑帝扶着廊道上的红柱,半晌,他的脸色才和缓些许,露出期待和愉悦。
近两月未与虞枝见面,成佑帝实在思念她。
可一想到自己这病恹恹的身体,憔悴的面容,成佑帝不得不打消念头,足足忍耐到病好才做好准备去见虞枝。
成佑帝不愿虞枝看到他不堪的一面,故才不许宫妃来探望。
虽是这样说,但是成佑帝内心其实很想虞枝来。
虞枝没来,成佑帝失落又起焦躁,只好让柔仪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