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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撑在床头,慢慢站起身体。

眸中光彩急剧变换,最终归为一种深海般的浓黑。

他开口,咬字清楚,每一个音节都利落:“所以你选他?真的?”

盛凌薇意识到他什么都知道了。

“真的。”她也起身坐在床沿,淡淡回答。

叶恩弥不知是何种情绪,低笑了起来,又问她:“那就不要我了?”

盛凌薇“嗯”了一声。

她外套脱在沙发上,里面是一条露背长裙。

叶恩弥用手抚摸她的裸背,语声和动作都慢条斯理:

“如果我说不行呢?”

他依然是惯常的玩笑般的口吻,神色却是认真受了创痛,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剖开胸膛,把一颗真心露给她看。

这样苦涩,脆弱,摇摇欲坠,却还强自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和体面。

不像叶恩弥。

倒像他一走了之那年的她自己。

盛凌薇腾一下站起来。

正好,让他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吧。

她也把嘴角向上挑,徒劳地笑着说,叶恩弥你不用这样,你不是最了解我吗,肯定看得出来吧。你走以后,我想了你多少年,就恨了你多少年。

盛凌薇没说爱过他,但她知道他是明白的。

跨越这么多年,经历那场离别,到如今爱不完整,恨也不纯粹。

他终于无法再伪装下去,所有撑持的表象在一瞬间碎裂,声音凄楚,如同下坠:“我可以补偿你,薇薇,我什么都可以做……”

盛凌薇低头不语。半晌,抬起两扇密匝匝的长睫,目光落在他英挺而痛苦的脸上。

“叶恩弥,你真要补偿我?那你跪下。跪下,吃我。”

她一手撩开裙摆,冲他挑衅地笑。

像神话故事里,仲夜时分出没在海面的女妖。潮湿,阴暗,又极致美艳。

背后掀起惊天的狂潮巨浪。

叶恩弥一把将她掀到床上,俯身压上去。她整个人仰面倒下,却翘着一只脚,高跟鞋尖长的鞋跟踩住他肩膀。

他侧过脸去,亲她那只细脚腕。

——“叶恩弥,有些事情是没办法挽回的,做什么都没用。”

他不语,又往上轻轻啄吻。

到了膝窝。

——“叶恩弥,你这个样子好难看。”

嘴唇落在软嫩滑润的皮肤上。

——“叶恩弥,你舔我的时候好像一条……”

“你说的对,薇薇。我是最了解你的。”

叶恩弥忽而抬起脸,薄唇和黑眼睛都沾着湿汽,语声也滚烫动人,“来吧,伤害我,弄疼我,说些羞辱我的话。你知道这是因为你还爱我。”

盛凌薇忽然不动了,喉里锈涩,唇舌枯萎,怎么也发不出声。

面颊一片潮湿,指尖触上去,才发觉是在哭泣。

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别哭,薇薇,我哪里都不去了。之前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哭了,啊,听话。”

叶恩弥耐心哄弄着,渐渐的,终于又忍不住亲她,亲掉睫毛上、脸颊上的泪珠,然后慢悠悠地,终于要抵达唇心。

手扣在她纤长的五指之间,不期然摸到那一枚订婚戒指。

于是顿住了,往下紧看一眼:“他就给你买这么小的钻石?”

盛凌薇推开他的手,自己擦眼泪,勉强找回声音,压抑着故作平常情绪:“五克拉,够用了。况且他别的比你大……”

他眼睛眯起来,连名带姓叫她:“盛凌薇,你再说一遍?”

盛凌薇就笑,揶揄他:“我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这么急?”

“那你试试谁更大。”叶恩弥嘴上孩子气地恐吓,手上却按住她膝盖。是属于成年人的抚触,温热而强硬。

“我不要。”盛凌薇干脆拒绝,掌心推他小腹。

叶恩弥当她在玩闹,面上笑意轻佻,手握着她腰肢,还想索取更多亲昵的接触。

却听到盛凌薇重复了一遍:“叶恩弥,听见了吗,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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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订的酒店房间,沈恩知在等待。清俊平和的一张脸,落眼在她指间的戒指上,唇边有极淡的笑纹。

而盛凌薇避开他的眼睛。

刚才离开时,叶恩弥的表情语气还在心口重重压着。呼吸好吃力,她不敢和沈恩知接吻,匆匆进了浴室。

卸掉脸上残剩的妆容,手机亮起来。

是叶恩弥的消息:

薇薇,我在楼下。我们别这样了……行么?

盛凌薇心里懊恼。

她明知道不行,可又不忍心说不行。

只好把手机倒扣过来,当作没有看到,去淋浴间冲洗。

沈恩知走进来时,手机正在嗡嗡振响。

他拿起来看,是叶恩弥的消息。

——我上去找你。

沈恩知没往上翻阅,心里明知窥探信息是失礼的行为。

他把手机放回原样。

盛凌薇披了浴袍出来,视线与他撞在一起。他看见她肿热的眼底,应该是不久前哭过一场。

目光下滑,捕捉到她小腿上一个牙印。

深刻,清晰,无从躲避,落在他眼睛里。

盛凌薇一无所觉,看了眼手机,面色微变,抬脚就往门口走去:“恩知哥,我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手被他攥住。

沈恩知说:“不行。”

她被抵在酒店的薄门板上,身体曲线完全掌握在他手里。

“薇薇……”

沈恩知低头,以唇侍奉,以手抚触。她也被勾起情潮,没那么推拒了,亲得晕晕乎乎,下一秒被他掀开浴袍的衣摆。

客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盛凌薇抬头正说有人来,没想到沈恩知这样快这样急,她一下被掼得顶在门上,刺激到小叫一声。

盛凌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充实突如其来,令她倏忽涌出刺激性的眼泪。

他紧接着一口咬在她锁骨上,逼她痛呼出声。那声音是湿润黏腻的,比起疼痛更像快乐。

来人站在门外,沉默听着屋内暧昧朦胧的动静,似是屏息良久,终究离开。

叶恩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意识到什么,又惊又怒,但嗓子干烧着,脚不沾地,不得不勾住他腰。

“舒服么,薇薇?”他问。

腰脊发了狠,盛凌薇起先觉得痛,后来又渐渐酥了。

沈恩知执拗地不放过她,硬要得到一个答案:“和他比起来呢?”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叶恩弥。

盛凌薇头脑凛然,瞬间清醒,马上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从沈恩知怀里挣脱出来,肺叶急喘似烧,回头就一巴掌狠脆地扇过去。

她羞愤得满面潮红,声音里大半都是呼吸:“沈恩知,你发什么疯?”

手里使上了大力气,金丝窄边眼镜被她的指节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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