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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说:“这样规模的比赛,主办方肯定不会报销机酒吧……”
然后他看见叶恩弥轻翘唇角,心不在焉一抹笑:“你看我像缺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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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时装周,盛凌薇提早放出风声,只为三个蓝血高奢品牌走开闭场。一场在米兰,两场在巴黎,其余时间,不会上秀台。
此行去伦敦,纯属以嘉宾的身份受邀看秀。
也是严愫的提议:“你现在一年走几场就足够,要精不要量。”
她自己其实也不爱走秀,帷幕遮拦之下,后台各处腌臜。
跟多数模特一样,盛凌薇最爱香水广告,利润高,标准宽松,摄制流程短,多数时间轻松愉快。
奢侈品牌的平面邀约也不错,尤其是每个季节新发布的成衣鞋包,高定系列,公认的好赚又好拍。
最累就是走秀。
圈内都说排练两个月,上台两分钟。虽有夸张成分,但秀台模特的辛苦也的确不假。步幅,身型,定点角度,乃至唇鼻眉眼的神态,所有细微之处都要精心敲磨设计。
这次飞伦敦,她和宗笑同行。
显然这段时间,她和叶恩弥的绯闻也传进了宗笑耳朵里。好几次宗笑想提起话题,盛凌薇竖起食指抵住嘴唇,小声对她说:“十个小时呢,先睡一觉行不行?吃饭的时候跟你聊。”
话虽如此,盛凌薇放平座椅,左翻右躺,其实也没能睡着。
索性打开平板,翻阅严愫助理整理的时装周各项资料。时值九月,品牌发布的大都是隔年春夏系列。
记得沈恩知为数不多的几次和她在国外相见,其中之一就是一场春夏成衣发布会。
应该是四年前,沈恩知随大领导因公出境,在罗马勾留几天,空余出一个夜晚的闲暇,到米兰找她。
他赶到时大秀已近尾声,在米兰横斜丛乱的砖石路上迷失方向,恰逢盛凌薇从后台出来抽根烟。
她纤体素肤,披一身黑色长风衣,目光太沉太倦了,懒得抬起来去看他的脸,反而低头找他借火。
十月秋寒料峭,她的面容苍白,在风里显得尤为冷冽。
沈恩知平时不抽烟,身上没备打火机。他攥了攥她几根冰凉指尖,脱下身上温暖厚实的毛呢大衣,悉心覆在她肩头。
全身顷刻间暖成一团,盛凌薇愣住了,视线移到他面上,眨眼就笑:“恩知哥,怎么是你。”
那时他们做起亲密动作,还没有现在这样熟练自然。沈恩知想抚摸她的脸,可抬手又忍住,最终只是垂到身侧,牵起她的手。
顺便收下了她指间那根沾着唇印的烟卷。
之后他们在酒店共度整夜。沈恩知性情温润,做什么动作都非常舒缓,哪怕在意乱情迷之时,也克制着幅度与力度。
她在泯泯夜色中抚摸他的脸,闭眼亲吻那两片与叶恩弥如出一辙的薄嘴唇。不去看他洁净的细边眼镜,和鼻梁上那一颗小痣。
后半夜,盛凌薇迷迷糊糊醒来,逮到沈恩知站在阳台上背对她,偷偷抽她的烟。
米兰上空星幕高悬,光是极淡的灰,将空气染得蒙蒙如雾。原处看不真切,他凛冽的背影却很清楚,落在眼里,显得孤高而挺拔。
沈恩知俯身撑着大理石围栏,她那根细长的女士凉烟,正明灭在他指间。他听到盛凌薇起身的窸窣动静,回头望过来,烟还衔在口中。
似乎难以习惯烟味,嘴唇并不舒展,形状紧绷,色泽显得凉薄。
不知是凑巧还是刻意,他恰恰含住了烟嘴上,她口红留下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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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伦敦的长途客机上短暂睡眠,盛凌薇梦到的就是当夜那个场景。
有点奇怪,她在外面的时候,明明很少想到沈恩知。
可能是登机之前,他送她过海关,说的那个消息太具冲击性。
当时沈恩知把行李箱交过来,对她说:“下周我应该可以在英国待几天。”
“出差么?”盛凌薇随口问。
“嗯,去瑞士。”
“没听说瑞士最近有什么外交活动吧。要在那边常驻?”
沈恩知轻描淡写,神色也如常:“我申请调职到商务部了,对外贸易司。陪央行的人过去,是银行业那边的会。”
他语气稀松平和,盛凌薇步子却一下子呆住,脚步也猛然停了。
“沈爷爷同意么?”
他轻轻摇头:“不同意。大领导也没批,只同意临时借调。后面我再争取一下。”
沈恩知在外交部,走的是沈家爷爷铺好的路。他从小就是最懂事听话的乖小孩,想不通为什么忽然如此执拗。
沈恩知仿佛看出她的疑虑,伸手将她拥进怀里,面孔垂在她颈间,深深呼吸,像是呓语:“我们要结婚了,换一个部门,想多点时间陪你。”
盛凌薇身体酥了一半,回抱着他,说:“……嗯。那过两天伦敦见。”
沈恩知仰起头,吻上来。用嘴唇,用舌头,甚至用上牙齿,啮咬和吮吸缠绵至极,他眼里却晦暗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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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笑在伦敦骑士桥附近有间排屋,平时都宿在家里,也不和盛凌薇同住一间酒店。
白天两人结伴一起看过秀,有时要约盛凌薇去夜店玩,盛凌薇摆摆手说:“疯了?被拍到又要上黑热搜。况且伦敦的夜店有什么好玩的,都土得要命……”
一周时间,宗笑都没找到机会,好好和她坐下来聊天。
看出是盛凌薇在有意推拒,宗笑干脆在一个深夜打去电话:
“我喊了个日本主厨,在他自己店里开私宴,就咱们两个。这人的板前预约已经排到明年了,薇薇,这回你说什么也得跟我去……”
盛凌薇看了眼日期,不算近,在巴黎时装周结束之后。她想不出什么托辞,只好答应下来。
她和宗笑认识也有几年了。起初是在纽约打过照面,宗笑陪母亲作为品牌的SVIP来看秀,而盛凌薇是压轴登台的闭场模特。
宗笑后来说,她是网瘾少女,对金钱名利堆成的时尚造物并不感冒,那时唯独对盛凌薇印象深刻。
两人真正熟络起来,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在马尔代夫相识。
盛凌薇有个商务片约,预计历时八天,偏偏触到霉头,被摄影师猛烈追求。
她一再拒绝,说自己已有男友。男人在细白如银的私人海滩上同她撕扯,涎皮赖脸地说可以共度美妙夜晚,彼此不用对关系负责。
盛凌薇厌烦极了,正要发作,宗笑在这时出现,高声让摄影师离开。
男人一脸不悦,讽刺地看向宗笑,而她不急不缓:“这是我家的酒店,我的岛。你说我是否有权请你出去?”
直到盛凌薇在她那幢写字楼里重逢叶恩弥,才知道宗笑是他粉丝。这两个人能合伙开公司,想来想去也无非是因为游戏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