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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不敢动了。

盛凌薇勾在他修长的脖颈上。

可叶恩弥终究没有再吻下去。

“睡吧,薇薇。”他给她掖好被角,低声说。

亲了亲她的额头,力度轻得连触感都欠缺。

盛凌薇睡入一场旧梦里。

梦到小时候,刚认识那会儿。叶恩弥不爱搭理她,盛凌薇对他也没好感。

沈家爷爷那个级别的首长,都有自己的小院。叶恩弥和沈恩知从小住私宅,跟盛凌薇这样大院里的孩子碰不到一块儿。

后面是她爸爸得到拔擢,带着妻女从丰台区军属楼搬出来,住到沈家隔壁独门独户的房子里了。

沈家爷爷叫双胞胎兄弟登门拜访,她依照父母的嘱咐,乖乖称呼他们哥哥。水玉琢成的小女孩,粉圆饱满一张桃心脸,任谁见了都喜欢。沈恩知对她和气地微笑,叶恩弥却懒得挪眼看她,只是略一点头。

后来,沈爷爷时常招呼她来家里玩,沈恩知脾气好,会哄小孩,温文尔雅的清俊少年,给她最贴心的照料和包容。

她再任性刁蛮,不讲道理,似乎也惹不恼他。

可是对于叶恩弥来说,她远没有游戏机有趣味。他总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调性,眼梢飞扬着觑过来,一半淡漠一半玩笑,让她气得齿关发痒。

是以许多年间,她一直跟沈恩知更亲密些。天天跟在他后面跑,脸甜声脆,恩知哥、恩知哥地叫。

而一到叶恩弥跟前,则是连话也不搭半句,小手往身后拘束一背,像对个陌生人。

直到有天,爷爷带着沈恩知出门见客,叶恩弥借故没去。

几个玩得好的男生,悄然摸进他家小院,为首的塞了张碟片到电视机里,说给叶哥进贡个好东西。

声音和画面传出来,如此濡湿粘连。他才意识到不对,抬手想关,又被男生们劝住,非拉着他一起“长见识”。

盛凌薇就在这时候敲开了门。叶恩弥脸上烫意掀腾,轮廓神情也蒸得柔和了,低头看她,两眼还发钝,一时没开口。

小女孩因此认错了人,亲亲热热叫他:“恩知哥!”

没等他拦,就自顾自往里走。

电视上影碟还在播放,画面和动静不堪入目。盛凌薇一瞟屏幕就愣住了,手发潮,脚也颤,一时站不太稳。

她年纪还小,尚不能理解内容,只觉得屏幕里男男女女,肉色横流,狰狞又可怖。

身后一双手绕过来,掌心淡淡绵热,掩在她眼睛前面。

电视机里猛然撕出一声粗叫。

盛凌薇吓得不住缩头,两只肩膀剧烈地抖,眼泪就掉下来。

“关了。”

她听见他的声音,很冷,薄凉的语气,是在对旁边的人说话。

“我叫你关了,没听见?”

盛凌薇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熟悉的沈恩知,该是隔壁沈家的另一个哥哥。他出身优越,人也长得好看,就是总对她爱答不理。

她爸爸反复叮嘱过,叫她少和叶恩弥来往,说这人性情乖张顽劣,依着沈家的背景,长大了一准要成个纨绔。

四周静下来,遮着她眼睛的手才收回去。

她眨眨眼,仰起头。见他迎着光,脸长得和沈恩知如出一辙,只是眼角浅挑着,唇边松快一抹笑。

“你叫什么名儿?”他问。

“我,我叫薇薇。”她脸上泪珠干了,咽喉还堵着气儿,瓮声答。

“嗯,薇薇。”叶恩弥俯身和她齐平,捏了捏细嫩的粉腮。

少年下手没轻重,皮肤给掐得红软,口吻也不柔和:“别跟大人说,听见没?”

盛凌薇没那么怕了,倒有点气,揉揉被他捏痛的脸,扭头就要走。

才出几步,又拧过身来,找回场子似的,赌气说:

“我爸爸不让我和你玩。”

叶恩弥笑得更开了,肩膀一歪,斜倚在门栏前,语态勾点轻佻:“哦?那你还不快点回家去?薇薇。”

盛凌薇哽住了,板起脸,对他调出最嫌弃的表情。

心里觉得爸爸说得一点没错,这个哥哥是挺讨厌的。

要是那会儿有人告诉她,日后她将爱上叶恩弥,与他做起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成年人之间最私密黏腻的事,把他的身体含进自己的身体里,肉和汗都紧密楔合,熟悉他如同熟悉自己的发肤与呼吸,盛凌薇一定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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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沈恩知跟部里的人会面,到杭州一所重点高中做宣讲。

流程并不复杂,很快结束。他是出了名的相貌堂堂,仪态谈吐俱佳,被选去回答学生提问。

见他站在眼前,男生们相互对视,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其中一个小心翼翼举起手:“那个……你,你是弥神吗?”

台下登时涌起一片私语,低微有如蚊咛:“他真是叶恩弥?之前比赛的时候也没戴眼镜啊?”

他一时默然。温和清淡的容色,此刻仿佛冻住了。

眸中温度急退,冷得像凛冬一场新雪。

起立提问的男生毫无察觉,激动得涨红了脸:

“你是我最喜欢的职业选手,三年前你因伤退役,真的很可惜……”

“我不是叶恩弥。”

沈恩知出言打断男生的话,眉心沉沉压出摺痕,口吻甚至称得上生硬了。

同僚们频频侧目,惊讶于他的反常。

如此情绪失控,不像他平时作风。

沈恩知很快整理好神态,转由旁人接替,自己先行离开。

学校幽长的走廊里,他背靠墙裙,给盛凌薇发了条短信。

也不敢多问,只是斟酌片刻,打下四个字——

早点回来。

一夜梦境黑甜,盛凌薇又看见沈家客厅那台电视机,播放的却是她和叶恩弥的影像。成年人的面目和躯体,骨肉纠缠,潮湿又旖旎。

睁开眼,却见叶恩弥斜坐在床沿的地板上,屈立着一条腿,正在深睡。

睡息轻得没重量,手边掉了根没点燃的香烟。

这个人一贯纯粹又坚韧,多年光景走下来,富贵浮华不是没享受过,也能靠着床脚在地上休憩一晚。

盛凌薇低头,发现身上长裙一夜未脱,全是稀稀的绉纹。

兴许是怕她不舒服,叶恩弥将她的首饰都摘了下来,排放在床头柜面。

他在这时醒来,揉下后颈,嗓音沙哑:“早。”

盛凌薇拈住裙摆给他看:“这衣服穿不了了,怎么办。”

叶恩弥轻抬眉角,笑了:“意思是想赖我这儿。”

盛凌薇呛他:“你想得美。”又说,“做我这行的,不能就这么出门吧。”

叶恩弥起身把灯打开。

她被晃了一下眼,以掌心去挡。再放下手,他已经不在卧室里了,留了扇半敞的房门,外头很安静。

盛凌薇拿回自己的几件首饰,一样一样穿戴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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