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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但夏母说着,还是小心地接过,把东西妥善地放到了自己旁边。
人都到齐了,便准备开饭。
夏溪竹默默地跟着夏母把菜端好,然后独自挑了一边坐下。
然而夏母见状,说道:“夏夏,和停云坐到一块吧,那儿不好夹菜。”
夏溪竹也没反驳,点了点头,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一时间还有些尴尬。
夏母见状,起身把厨房里早就做好的蛋糕搬了出来,放到桌上,然后说道:“点蜡烛吧,今天给你们补个生日,来,你们先许愿吧。”
说着,在上面插上蜡烛,一一点燃。
夏溪竹侧头看了沈停云一眼,然后闭上了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听见夏母招呼着吹蜡烛,他睁开眼睛,对着面前的蛋糕浅浅吹了口气。
夏母问他许了什么愿望,夏溪竹摇了摇头没说话。
其实他什么都没许。
原来他有那么多愿望,沈停云放过他,好好活下去……
可是如今,却一个也没有了。
夏母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给夏父递了个眼色。
夏父见状,拿出两个一样大的礼物盒分别递给他们。
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我和你们妈妈给你们准备的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吧。”
夏溪竹犹豫着接过,慢慢拆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翡翠笔洗,侈口素身,用的翡翠翠色呈正阳绿,均匀周身,犹如翠竹新发,鲜艳欲滴。①
夏溪竹扭头看向沈停云,拆开的礼物是一根同样材质的翡翠毛笔。
夏父说:“这是我以前拍下来的,它是一套的,送给你们。”
夏父虽没有言明,但夏溪竹还是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夏母也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们都不好受,但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是我们的孩子,沈秋云会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们一家四口今后永不分离。”
夏溪竹垂眸,指尖轻轻碰了碰面前的翡翠笔洗。
入手处一片凉意。
吃完饭,两人一起离开。
夏溪竹没开车,沈停云主动提出把他送回去。
夏溪竹也没拒绝,点头答应。
夏父夏母欣慰地看着他们两人兄友弟恭的模样,叮嘱道:“有空常回来。”
夏溪竹点了点头,停了片刻,又一次喊回了那个久违的称呼,“爸,妈……再见。”
“诶。”夏父夏母惊喜地看了他一眼,齐声回道:“再见。”
沈停云没带司机,自己开的车。
夏溪竹则坐了副驾。
距离那晚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夜色淡凉如水,窗外繁星点点,夏溪竹将车窗降下,胳膊搭在窗沿上,任由徐徐的凉风吹在脸上。
“车窗升起来,当心着凉。”沈停云说道。
夏溪竹没动,下巴抵在胳膊上望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慢慢扭头看向他。
“沈停云。”夏溪竹突然叫道。
“嗯?”
“你很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源于浏览器
第63章
沈停云平静地继续开着车, 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夏溪竹问的不过是你昨天吃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沈停云停了片刻,开口反问道。
夏溪竹移开目光, 看向面前的后视镜, 小小的一面镜子, 却同时映着他和沈停云两个人的身影。
他没回答,而是自言自语般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知道, 沈停云, 我很早之前就向你道过歉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其实我本来就想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沈停云没看他也没回答, 只专心地开着车。
然而夏溪竹知道,他把一切都听了进去。
很快就到了夏溪竹住的地方。
沈停云将车缓缓停下, “到了。”
夏溪竹起身, 抬手准备开门,然而手刚抵在车门上却又停下。
接着,想什么似的, 扭过头对着沈停云说道:“对不起。”
沈停云没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了一下。
夏溪竹冲他笑了笑, 说了声, “再见”便下了车。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夏溪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沈停云才慢慢升上了车窗。
车内瞬间一暗。
沈停云从车里摸出一包烟, 然后抽出一根点上,很快, 猩火明灭,升起薄薄的烟雾来。
烟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 但那种直冲肺部的感觉却让他安心。
落下的烟灰掉进掌心, 沈停云轻轻抬手扫了扫, 手指碰到了旧伤,不知为何,心口突然一悸。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满眼担忧地拉着他的手,将药一点点涂满他的掌心。
那是……
思及此,沈停云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夏溪竹知道了多少,毕竟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告诉,他应该也不会知道。
那人是如何告诉他的?告诉了他什么?又告诉了他多少?
一句话说法的变化都可能将一件事引向不同的结局。
但如今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细究必要了。
其实夏溪竹说得没错,这件事他确实脱不了干系。
但他倒没有做什么,只是允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接着,推波助澜而已。
难道不应该吗?
沈停云睁开眼睛,眼前是沈秋云声嘶力竭的喊叫,耳边是永不休止的辱骂和麻将声。
是数九隆冬依旧蹲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自己,是半夜饿到胃疼直至昏过去的自己。
他不该恨吗?
那是他几岁的时候?沈秋云一大早就叫起,难得给他穿上刚买的新衣,然后牵着他的手,坐着拥挤的绿皮火车来到另一个城市,停在一户富贵人家的大门前。
然后抱着他蹲在不远处的树下,静静地等待着。
年幼的沈停云不知所以,但也贪恋这难得的温情,乖巧地靠在她的怀里。
他们在门口坐了一天,终于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鸣笛,接着,一辆黑色的汽车驶了过来,在门口处停下。
原本安静的别墅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从里面涌出许多的佣人。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穿着白色小衬衫,黑色背带裤的小孩儿走了下来。
瞬间,所有人都簇拥了上去,为他一个人服务。
然而小孩儿只是懒懒地窝在母亲的怀里,眼中满是不以为意的睥睨。
那是所有欲望都被满足后的饕足。
沈秋云看见那个孩子的一瞬间便站了起来,丝毫不记得她怀里也还有一个孩子。
沈停云被摔在了地上,却没哭,自己爬起来将身上的土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