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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创造你的人是天道。”路丛星不带任何情感接着道,“你打不过我。”
这并不是一句壮气势的话,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口述事实,虽然不知道这些不见的日子里镜鬼遇到了多少事情才当上了这个百鬼之首,路丛星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实力存在悬殊。
进入鬼界传承觉醒,他的实力在这短短几分钟已经突增到了一种堪称恐怖的顶端,火纹正是□□灵气实力的证明。
更别说还有贺洲言在,男人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镜鬼,只要他稍一有动静就会上前将他撕得四分五裂。
镜鬼的表情骤然变得阴沉,在他的身后是无数怒吼着的厉鬼,伸着手张着嘴组成了一堵巨大的肉墙。
仅仅只是站着不动,无数的阴风也像刀子刮来。
普通人往这站上一分钟就会变得鲜血淋漓浑身是伤口,路丛星站在贺洲言身边毫发无损,就连阴风遇到这尊煞神都要硬生生绕道。
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动的手,一声巨响镜鬼已经被化为原型的白泽踩在了脚下。
变成鬼王的镜鬼远比之前还要狡猾,他的右手突然虚化成了一只散发黑气的鬼手抓住了白泽的前爪。
由怨气产生的戾气瞬间就染黑了那一块的白毛。
白泽仿佛感觉不到痛觉,低头下嘴恶狠狠的咬住了镜鬼的脖子,他本来是盯着镜鬼的头咬的,想要将他的头直接整个咬掉,被躲开后退而求次的咬住脖子向上一甩。
镜鬼浑身被黑气包裹,在半空中突然扭转了手脚脖子直接缠绕住了白泽的背。
像是雄狮被一只卑劣的小虫子不断干扰,白泽尾巴一甩将镜鬼从背上甩了下来,再次狠狠踩住了镜鬼的胸口,力道大到足以将他整个胸腔碾碎。
鬼王到了危机时刻,其他厉鬼也终于有了反应,围成一圈扑了上来。
虽然平均战斗力低,却耐不住数量太多。
白泽的金铃铛在上方不断一层一层扩散涟漪,逐渐防不住源源不断赶来的厉鬼。
就在第一只厉鬼伸长两米脖颈要咬住白泽毛的时候,幽幽蓝光突然最中心的位置爆发而出,紧随着的是让万千厉鬼都感到炙热的烈焰。
路丛星站在最中间,指尖跃动出蓝色业火,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你们是不是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漆黑的眼仁印照出蓝焰,他加大了幽火的扩散范围。
瞬间哭嚎声四起,这些厉鬼们惊恐的看向了带着火纹的少年,仿佛看到了灭世主。
身为鬼王的最后一张牌就废了,镜鬼不甘心朝路丛星伸出一只手,眼里满是执念。
贺洲言苍色的瞳孔注视着鬼王,利爪一伸将他彻底撕裂。
新生的鬼王没了,这些被鬼王驱使而来的邪祟也像老鼠遇到猫哄散而开,逃得慢的全被烧成了灰,整个鬼界苦不堪言哀声遍野。
唉。
路丛星听到一声叹息,带着旷远的空洞感。
天眼一共有两颗,一颗在阳世一颗在鬼世。
路丛星顺着声音抬起头,注视着挂在天空的那颗眼睛。
和第一颗带着神性怜悯的天眼不同这颗眼睛带着浑浊和恶念,外面那颗天眼才是正常的,天道不该出现暴虐等多余的情感。
天道本该是众生平等的意识。
天眼缓缓闭上,在它彻底闭上的瞬间鬼界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仿佛置身于万物之始的黑洞中。
路丛星本该因为陷入黑暗而感到焦躁,却在此刻感受到了不该有的心灵平静,像是小婴儿回归母亲的怀抱般安详。
有那一瞬间他觉得一直待在这里也不错,仿佛本该如此。
突然间,贺洲言踩了踩爪子搅动了这一片黑暗,自他身上散发出一层细微的金光。
虽然细微,在这极致的黑暗中却是唯一最显眼的光源。
路丛星想也不像就抓住了他的大金尾巴,将它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脑海中随波逐流的想法就消失了。
转而是更强烈欲.望叫嚣着,想永远和贺洲言在一起,想永远和妖监局的大家在一起。
他睁开眼歉意的摸了摸身边巨大的毛茸茸。
贺洲言不说话,只是回蹭了一下他。
周围的黑暗开始如潮水般退下。
自黑暗最深处走来一个人,双眼一红一银,身上的衣服带着火树银花,不沾染丝毫鬼气的污秽。
他轻柔的伸出手点了点,周围吹起的暖风将大量被烧灼的厉鬼尸体包括镜鬼一起包裹,彻底将他们消融于世间。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无喜无悲。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路丛星却油然升起一股熟悉感。
“天道。”他放开了怀里毛茸茸的大尾巴。
失去幼崽软乎乎怀抱的贺洲言烦躁的甩着大尾巴。
每次一甩鬼界的地就重创一次,出现不小的裂缝。
天道微笑:“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路丛星只觉得他虚伪极了:“为什么要监视我,不,为什么要计划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天道重复了一遍这话,他的笑意不变,“刚刚那片黑暗是哺育你的黑暗,准确来说是哺育每一届天道的地方,是我从那里将你提前带出来,自然要对你负责。”
路丛星神色冷漠:“对我负责就是指将我当成提线木偶?”
天道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孩子:“可惜我没成功,你身边的白泽就是失败的第一步。”
白泽又重重的甩了一下尾巴:“什么意思?”
天道手一辉,天空中出现了熟悉的雨夜。
像是一个巨大幕布播放着曾经的一切。
路丛星收缩了一下瞳孔,他几乎是马上就认了出来,那是他第一次从人变成幼崽,见到贺洲言的时候。
这段记忆对于贺洲言来说有点陌生,对于他来说这只是漫长岁月中平常到没有任何记忆点的一天。
但当他看到小猫崽出现在雨中的时候,马上就认出了这是幼崽变的原型。
他亲眼看着回忆中的自己对着幼崽虚弱的求助视而不见,抬脚走了过去。
心脏传来酸涩感,贺洲言低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幼崽:“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发生过这种事情?”
难怪当时幼崽第一次见到他就想躲开他。
白泽的耳朵都贴了下来,像是受到委屈的大狗,路丛星摸摸他:“这不是你的错。”
天道在一边点头:“当时你出现在那里是计划之外的事情,我策划的是让帝江遇见他将他带回妖监局,所以就暂时隐蔽了他的存在。”
在天道的授意下,贺洲言当时眼中的自己只是抬脚绕过了一块石头,而不是什么被雨打湿得奄奄一息的小猫崽。
白泽依旧自责,他轻轻舔了舔幼崽的手心,看向天道的余光简直像是想将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