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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从今往后,你便不再需要什么向导了。”
血溢了满地。
“……那也并非真正的吞天混元诀,是不是?”
赵明轩听到自己轻声问,问面前的肖少华,抑或梦中的宣琰,他已经分不清楚。
“明明知道我无时不刻地在蚕食你的精神力……却仍要手把手地教我用剑……”
漫了满目的红。
——“好好地活下去,拥抱自由,忘了我。”
“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番话?”
他蓦地拔高了音量:“告诉我,宣琰!”
室内在这一刹陷入了静默。
随着时间流逝,桌上的饭菜渐凉,失去了食物的香气。
哨兵耳畔的嗡鸣消散,听到了自己大口喘着气的呼吸声。
接着他便看到面前的人起身,朝他走来,到了他身侧。
“原来如此。”那熟悉的声音说,只手按住了他一侧肩,用陈述的语气附耳道:
“你爱上了宣琰。”
与此同时,赵明轩对上了那人镜片后的眼神——
是独属于肖少华的,澄澈且明净的,若静水流深。
“那我呢?”他问他,像问一件寻常事,“你要将我置于何处?”
话落,赵明轩如梦初醒,心脏如坠冰窟。
肖少华转身即走。
“不——”
哨兵发出了惨叫,扑将上前,一把抓住了面前的人。因他的动作过急,身后椅子被绊倒在地,发出“哐啷”巨响。赵明轩也顾不得了,只紧紧在楼梯口从后抱住了肖少华。
“不、不是——不是这样,”他慌不择言地,反反复复地说着,“不是这样的,”明明肖少华此刻就在他的怀中,安然无虞,可他却再次感到了那种即将失去对方的极度恐惧,“少华、少华,你听我说——”
肖少华没有动,注视前方的目光晦暗不明。
“我只是,我只是——将他当做了你,”赵明轩在混乱的思绪中竭力抓住了一点清明,“我也不懂,我、我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他语无伦次地,兴许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或许只是,不论何时何地,你变了何种模样,换了何种名字……只要是你……只要是你……”
“闭嘴!”
被肖少华一声暴喝打断了,突如其来的一道蛮力,一个反手将他推到了墙上。
在这极近的距离内,赵明轩第一次见到肖少华眼中流露了如此冰冷阴鸷的神色,如同从地狱爬上的恶鬼,眼底渗了血:
“再说一遍,我不是宣琰。”
“我知道……我知道……”赵明轩喃喃道,面对如此形容可怖的肖少华,他的第一感觉却并非害怕,而是心痛。
“小二,你要明白,”肖少华抓着他的衣领,冷冷地盯着他说,“在宣琰的认知里,从没有‘爱’这个概念。
“我知道你在期盼什么,但这种东西,宣琰给不了你。
“宣琰此人,从出生起便背负了血债。”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句都像在赵明轩心上划了一刀。
“他以万千生灵为棋,千般谋划、万般算计,只为种族兴盛。而你,不过是他那漫长执棋生涯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意外。你问我,他为何对你网开一面?别自作多情了!”肖少华冷笑道,暗沉眸光如刀锋般淬历,“他不过以此为契机,来摆脱守钥者的身份罢了!”
——“宣琰的经历与记忆,包含极强的自毁倾向。”
不期然地,白湄的那一句话再次撞入了赵明轩脑海。
——“不仅仅是记忆……”
混着肖少华那一声叹息似的黯然低语。
“明白了吗?赵明轩!”随着肖少华在他耳畔爆开的喝问,赵明轩闭了闭眼,心道:
明白了。
若说肖少华就是宣琰,那他必定也是这世上最恨宣琰的人。
恨不得噬其血、啖其肉。
——恨不能将其生生剜去。
“嗯。”赵明轩应道,复又睁开眼,“那你呢?”见对方一怔,他一个反客为主,将人压至了墙边,困于双臂间,用玩笑的语气认真地问:“你爱我么?”
对这猝不及防的一问,肖少华先是睁大了眼,眼中显出了些许茫然,倒令那戾气消散了不少,继而做出凶恶的神色:“你到底——”
被赵明轩狠狠地吻住了。
“唔——”剩余的话语也被封在了唇舌交缠间。
这般辗转了片刻,眼见着情势将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哨兵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怀中青年,轻喘着笑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要为了一场梦,一个莫须有的人,在这儿吵架么?”
与他耳鬓厮磨的肖少华,此刻被亲得面泛薄红,唇上水光潋滟,闻言瞪了他一眼:“放开。”
哨兵被这一眼瞪得险些失控,自是又挨得紧了些:“不放。”他再次迫近这毫无抗衡之力的普通人,扣住对方的手腕:“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哪个……问题?”肖少华话没说完,哨兵又是一吻落下,不过被他仰脸避开,这一吻就烙在了他喉结上,滚烫的温度,逼得肖少华呼吸不稳,恼羞成怒,“赵明轩!”
“在。”哨兵随口答道,又一吻亲在了怀中人的耳后,丝毫不在意对方抵在他胸膛的极大力气,“夫君所唤何事?”
“我……”肖少华被撩得避无可避,只得投降,“你先放开我。”
“不放。”赵明轩毫不客气地再次拒绝,一边亲吻一边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这一吻接着一吻,亲得随心所欲,若肖少华避开了嘴,他就亲脸上,若肖少华避开了脸,他就亲脖子上,亲得那眼镜都歪了,睡衣扣子都扯开了大半,迫得肖少华浑身着了火,不得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蚊蚋般的“爱”字,简直比床笫之间还要羞涩。
谁知被赵明轩一句轻笑否了:“没听清。”
肖少华瞪着他,眼中几要喷出火来。
“再说一遍。”赵明轩以唇摩挲着他的耳垂,换上了恳求的语气,嗓音低至沙哑,“……夫君。”
黑哨怜悯地心想,他现下所为与宣琰其实毫无区别,不过是趁着力量的天平倾斜,一个仗着异能,一个仗着感情,胡作非为。
“你……”肖少华果然最吃不住他这一套,待赵明轩感到怀中僵硬的身躯渐渐软了,正要开口之际,身后传来一阵“铃铃铃——”的清脆声响。
是家里的座机来电。
赵明轩手一松,肖少华趁机一把将之推开,逃也似的去接起了电话:“喂您好!”
下一秒,对方面露惊诧,朝他投来了求助似的眼神,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
“……妈?”
赵明轩作为黑暗哨兵,早以超常耳力听全了听筒里传来的语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