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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头的手机。

看到了自己的博士生导师,肖少华加快了几步走上前去:“邱老师、邱老师!”

与上一回的叫醒结果不同,这一回邱景同很快就醒了。在肖少华走到他身旁时就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咦……我怎么睡在了这里?”同时条件反射地接住了从胸膛上掉下的手机,一看,“……没电了?”

肖少华将他遗漏一旁的国徽捡起来,塞到他手里:“老师,还有这个。”

这上的红光比先前弱了点,许是快没电了,肖少华注意让光线避开邱景同眼睛,让他先当个手电筒般捏着。

赵明轩道歉:“老师不好意思哈,是我开了你们的前置摄像头……”

邱景同一手拿着国徽,一手揉着惺忪睡眼,还有点摸不着状况:“没事没事,待会儿充个电就好了。”

此时其余三人也陆续醒了,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待赵明轩大略解释了一番,彭瑞问:“你说那个红衣男子叫一七八|九,趁我们睡着了,把你们带到了山亭后面,那他现在人呢?”

“他不就在那……”赵明轩道,谁知回头往山亭那边一望,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赵明轩意识到什么,大步流星朝亭后山路走了一段,没几米便遇上了一面高达千仞的石壁。伸手推了推,毫无移开可能,赵明轩思忖稍许,对跟来的队友们说:“看来只能沿原路返回了。”

迎上彭瑞等人怀疑的眼神,赵明轩指了指自己领口一颗纽扣,也不多解释:“回头看录像吧。”

“行,”其实赵明轩一说录了视频,何雯便信了五分,只是这一觉醒来还糊里糊涂的,总觉得要就这么回去了,好像就白来了一趟,“那也顺路跟我们说说呀?你们获选后的事情?”

赵明轩自是无可无不可,于是回程下天梯时的队形便成了这样:邱景同打头,叶昕云随其后,接着便是孙大兴、赵明轩、肖少华,何雯与彭瑞走最后。

启程前赵明轩检查了一遍所有人的设备,包括开了定位装置的国徽和手机。获选者们的手机还有点电,也就一格了,躺外面的四人里,就彭瑞的华为剩了一丝电,还坚|挺着,其他人的均自动关机了,安全起见,人人都挂上了充电宝。看着那百分之一的电量,赵明轩暂时没点开视频,只是对了下两边的时间,肖少华便大致算了下,山亭这儿和那片星空里面的时间流速差约为三比一,也就是邱景同他们睡了大概一天左右的时间。

而人有三急,睡了这么长的时间,这“荒郊野外”……赵明轩不知道其他国家的代表团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寻来找去,他将目光投向了山亭右后侧的一条小径,不管是不是真的吧……反正看起来挺偏僻的,植被茂盛,适合方便。他便安排两位女士一组优先,再来是邱景同、孙大兴、彭瑞,他跟肖少华最后。接着全员到山亭里休整了十分钟,喝水吃干粮,补充了点体能,总算能下天梯了。

回程的路上,叶昕云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邱景同一边戴着精神力透镜看路,一边试着问了几句,得到些不痛不痒的回答,也不好继续追着问;孙大兴倒是兴致勃勃地听赵明轩讲述,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仿佛亲临现场般指点江山;何雯就是安安静静跟在后面听着,偶尔提个比较到点子上问题;彭瑞则是一脸“你们就瞎扯吧”的表情冷笑俯视着他们。

下坡路总比上坡看着吓人,除了刚下来的一段有些云雾加青石板挡着,越往下便越悬空,尤其没戴透镜歇着的时候,这天梯还是透明的,稍踩空一阶就有生命危险,对恐高的人而言,基本等同每一秒都在直面高度落差加地心引力的恐惧。

冷风呜呜往吹着,有时刮得稍大点,仿佛谁一不留神就能玩个没系安全带的蹦极。渐渐何雯只埋首专心走路,跟叶昕云一样,一言不发了,就剩个孙大兴在发表高见:“你们这分析不对!”“这明显就是一个时间流速差造成的错觉!”“天元们施展的幻术故意加快了速率,从感知上就误导了你们”云云。

赵明轩“嗯嗯”表示受教,实则那些字词进了他左耳,便从他右耳就飘了出去。

“等等,”忽然地,肖少华停了下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什么?”赵明轩问。

肖少华做了个噤声手势,倾耳聆听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好像有人在唱歌?”

他驻足望向了云端。

队伍前头的叶昕云若有所觉,也停下了脚步,朝他看来:

“你听到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是叶昕云自一七八|九将他们送出山亭后,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肖少华试着又听了一会儿:“……不行,听不大清楚。”

何雯脸色有些欠佳,一是因为天色将晚,她脚踩万顷高空,有种随时要坠落的离心感,二是因为肖少华在她前面,他不走,她就走不了,“话说……我们能边走边听吗?”

“啊抱歉,”肖少华反应过来,令队伍继续往下前进,“接下来有劳大家稍微安静几分钟。”

“咳咳!”孙大兴清了清嗓子,被邱景同瞪了一眼,立马就闭嘴了。

七人约莫静静走了一分钟,叶昕云开口:“是意大利语。”

“不对,是俄语。”赵明轩纠正了她。

孙大兴把握了机会,忙问:“你们都听到了?”

叶昕云琢磨着形容:“……不好说,断断续续的……是那种声音很轻的哼唱。”

“有没有什么‘嘟呀’、‘阿哇’、‘得儿’这样的大舌音?”赵明轩问。

叶昕云看了他几秒:“我听到的句子里好像有个‘sparire’,刚好在意大利语里是‘消失’的意思。”

彭瑞试了下他手机自带的语音翻译器,啥都没译出来。

“……有没有可能,会是你们提到过的‘思网’语呢?”何雯问。

她这一问给两人提了醒,不约而同地停下了争论。

风拂过了眼前一望无际的荒漠云海,夹杂着谁的轻声呢语,又或是婉转旋律,从云端而来,唱着淡淡的离绪,仿佛是有人在为他们送行。

到底是哪一种语言呢?

肖少华分辨不出,只觉得这歌声一般的絮絮细语,有点熟悉,又有点亲切,有点遥远,又有点空灵而飘渺的,像某种他曾经听过的梵音乐曲。

风声渐弱,当他放弃了去听清这每一个字唱的发音,那些语句反而缓缓淌入了他的脑海里,像一首诗:

……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撩拨着意识的琴弦,

令群星起航,

沿着浩瀚的光河,

到时间的边缘,

至存在的源泉,

燃尽了思绪的熵,

作一幅画卷,

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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