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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成清醒，“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他语调尽显紧张，程云欲往后退，被肖冰拉住。
看到程云将“嘶”声吞下，肖冰连忙起身，脱下了他的外套。
接着，他便看到程云背后渗血的衬衫。
“程云……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程云呼吸猛然收紧，看着肖冰紧张的神色，一时忘了身体所有的疼痛。
他将肖冰安抚住，扯着嘴角笑了笑，“别担心，我没事。”
“你……”肖冰胸口忽然涌上一股无名火，此刻他不想纠结程云受伤的原因，只觉得烦闷无比，“为什么不先去医院！”
“我……”
“伤成这样还跑回家，你是疯了吗？”
肖冰的语气是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应该管这么多，不应该对哪个人这么关心，甚至为谁心疼。
可这种突然跳出的念头只在脑中萦绕一秒，便融化在程云的目光里。
他的眸子里尽是满满的惊喜和开心，全然不像一副伤者该有的姿态。
两人对视几秒，肖冰在这场博弈中认输，认命地拿起电话。
“我现在打电话请医生来家里。”见程云要起身，他语调严肃道，“你坐好！”
下一秒，他便看到那个不常见到的，像狗狗一样委屈的眼神。
这只“大狗狗”十分乖巧地点头，“嗯”了一声。
肖冰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坐回他身边。
·
医生是在半小时之后来的，此时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当程云脱下衬衫，医生和肖冰皆是吸了口气。
他的背后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淤青泛紫的地方像是棍棒所致，还有几道绽开皮肉、流血结痂的伤口像是鞭痕。
肖冰看着被伤痕覆盖的这具完美的身体，紧蹙起眉头，呼吸也跟着收紧。
他不自觉地抚上心脏，眼睛也跟着模糊起来。
他不知道程云是因为什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心疼了……
医生给程云上药，叮嘱了些许注意事项便离开。
肖冰将医生送至门口，回来后便看到低着头一脸做错事般的程云。
他慢慢走近，一言不发地收拾桌上的药具。
“老婆……”程云抬手握住肖冰的手腕，语气让人心疼。
肖冰心软下来，应了声。
“你别生气。”程云拉着肖冰让他靠近自己，“我今天……”
程云刚想解释什么，谁知肖冰摇头，沉着目光，“你不用勉强解释什么，我相信你。”
说话间终于带出了心口积攒许久的酸涩，一滴泪也跟着落下来，“但是你能不能先在意自己的身体？”
“老婆……”那滴泪砸碎了程云的理智和感知，他像是不知疼痛地起身，把肖冰抱到怀里道歉，“求求你别哭……”
声音太诚恳，语气太心疼，肖冰觉得自己像置身在梦里。
可他还是一秒就反应过来，他想推开程云却怕伤到他，于是声调严肃道：“程云，你一定要这样让我担心是吗？”
“不是，不是……”程云不舍得松手，垂眼深深望着面前的人。
空气安静地像是被按下静止键，空气的血腥气被药物的味道遮盖，可肖冰还是能闻到那缕好闻的风雪味。
他轻叹一声，抬脸主动吻上程云。
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带着程云回到房间。
第28章 他的借酒浇愁
程云在家养伤的这几天肖冰寸步不离，上药都是亲自来做。
好在程云身体底子好，伤口很快结痂，几天后便成了暗红色的疤痕。
当淤青渐渐消散，肖冰却瞥见了程云后背有道陈年的疤痕，伤口很长，像是刀伤。
他抬手抚了抚，隐约觉得这条疤的位置有些熟悉……
“老婆。”程云突然唤他，肖冰的意识回笼。
“嗯，怎么了？”他帮程云穿好衣服，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程云心口一紧，喉结上下动了动，“嗯……就是，你公司那边的股权已经完成转让，有几份文件Fiona等你回去签字。”
“嗯。”肖冰随便应了声，脸仍旧贴着程云，“还疼吗？”他轻声问。
程云微微怔愣，握紧环在他腰上的手，“早就不疼了，这是小伤。”他心里软成一滩，语气柔声道，“明天送你去公司。”
肖冰摇头道：“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你在家好好休息。”
最后肖冰还是拗不过程云，第二天只好牵着自家老公走进会议室。
他炫耀老公的行为给了那几个老狐狸重重一击，甚至当众宣布将5%的股权转给程云。
接着，便在众人惊讶错愕的目光中离开公司。
开回家的路上程云一路沉默，肖冰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停好车后拉住程云。
“程先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吗？”
程云眼神一颤，张了张嘴，“你……那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
肖冰不解，程云补充，“转给我5%的股权。”
“不是当时说好我拿回股权就给你我的嫁妆吗？”肖冰笑了笑，弯着眼睛回答道，“我不能只收聘礼，不还嫁妆吧，那不真成白占你便宜了。”
“肖冰……”程云叫了他的名字，皱眉道，“我不想你跟我算得那么清楚。”
听到这声连名带姓的轻唤，肖冰愣了愣。
程云又叫了他的名字。
好像但凡肖冰跟他道歉，或者表现的关系疏远时，程云都会叫他的名字，表情也带上严肃。
肖冰有些不解，却还是哄着他，“程先生，我嫁人也要有底气的，万一程先生的心上人哪天回来了我总……”
“肖冰！”程云出声打断他，呼吸重了许多，顿了许久他才重新开口，“没有那一天。”
“什么？”肖冰被程云突如其来的厉声吓到，面容跟着沉下。
程云一怔，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说着，带肖冰回家，将他送到卧室，“我出去一趟，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接着他便看到程云离去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在心酸攀升之前，他闪过一丝后悔。
自己究竟为什么非要提那个“白月光”呢……
·
程云开车出门，像是被人抛弃一样，在雪天里漫无目地前进。
他回想肖冰今天的举动，心脏被人攥住一样生疼。
他把5%股权转给自己，是为了划清界限么？
还有，他说自己的“心上人”回来……
心上人？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呢？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本来他应该为这句话感到开心，可他却没从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