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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暴躁。
“如果我是你,今晚我就会闭嘴。”他晃着已经空了的酒杯,偏头看到罗心眉,“你知道吗?我刚捡了一命回来。”
看着罗心眉神情怔住,肖冰挪开视线,低头看着玻璃杯,漫不经心地说,“所以是你告诉他,我特别爱吃贝壳类?”
“我……我没有!”罗心眉有些慌张失措,手也跟着摆起来解释,“我怎么可能跟他说你爱吃这些!”
“哦,是吗?可是今晚我过敏了。”肖冰把玻璃杯举起到他和罗心眉面前,看着杯子里罗心眉说,“还引发了哮喘。”
见刘伯神色紧张起来,肖冰朝他笑了下,摇头暗示他没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罗心眉仓皇失措,肖冰却缓缓起身,拿着酒杯向罗心眉走近。
罗心眉被肖冰突如其来转变的气场吓到失语,身子往沙发背上靠去,罗邵此时着急地出声。
他喊道:“哥!你冷静一点!”
肖冰被这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住,他停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罗心眉。
“罗姨,东西不能乱吃,话也别太密了。你可别算错了心思,还和三年前一样,跟外人一起联手对付我。”
罗心眉喉咙吞咽一下,接着开启了暴走模式。
她先是无尽地歇斯底里着为自己辩解,再是说肖冰天天耍着那些相亲对象团团转,最后直到她说出“你把自己爸爸害得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之后,肖冰终于抬眼。
他目光在刹那间转成冷冽的刀,周围空气也被冻成冰点。
屋内的死寂持续了很久,最后打破这场窒息的还是肖冰自己的冷笑声。
“我害的?”他眼睛看着酒杯,目光却没有焦距,“是,我害的。我先克死了自己的亲妈,又把自己的亲爸克成植物人。所以罗姨,作为后妈为了能活着,您是不是该小心一点?”
“你!你说什么!”罗心眉被气得暴跳如雷,罗邵连忙把她拦住,可还是抑制不住她尖锐的声音。
“太吵了……”肖冰皱眉,缓缓抬起捏着红酒杯的手,然后轻轻将拇指和食指松开。
接着,一声清脆刺耳的响声传开,玻璃碎片散到客厅各处。
屋内聒噪声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没拿稳,碎了。”肖冰踢了踢脚边的碎片,接着独身往楼上房间走去,他站上台阶,停住脚步侧脸睨了一眼客厅。
“走路时候小心,我先睡了,你们也早些休息。”他边往二楼走边说着,声音越来越远,“对了,明天我搬出去。”
通往二楼的台阶只有两层,肖冰却走得无力。
他停在转角处,右手扶上楼梯,左手抚了两下心口,在无助涌上这里之前,他深吸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他会带我走的。
第7章 他来接我了
肖冰回房后躺到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疲惫从全身各处细胞涌上来。
他咳了几声,想到今晚还没喝药。
接着,卧室门被敲响。
“刘伯,进来吧。”
刘伯端着一碗药进来,肖冰接过,一口气喝完递回去,却看到了刘伯目光复杂的眼神。
“云云,今天是怎么回事。”刘伯唤他小名,拧着眉毛问。
“吃着吃着饭过敏了,菜里没吃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酱汁是贝壳类做的。”他拿起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接着补充,“对了,我还被下了安眠药。”
“这……”刘伯眉头紧蹙,声音带上怒意,“罗心眉有点太过分了!”
“应该不是她,刚刚就为了气她的。”肖冰叹了口气,摇头道,“想到三年前他蠢到跟外人联合起来算计我,我就想替老肖清理了她。”
刘伯一时语塞,肖冰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到底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只好耍些小滑头,搞不好还和那个吴什么联合起来,要我一觉醒来以为自己丢了第一次什么的呢。”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刘伯看着肖冰随嘴乱讲话的样子,无奈地拍了下他。
“开玩笑。”肖冰笑了下,语气随意道。
刘伯叹了口气,他想到什么,神色又换上紧张,“所以今天你出事是其他人刻意搞鬼的?”
肖冰点头。
“你今天没带哮喘吸入器,我本来要给你送去,但想着你冬天从来也不发病,就没过去。唉,都怪我。”
看着刘伯难过自责的神色,肖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从小就命大。而且,今天有人给我送药了。”
“谁?”刘伯想了想,终于说出今晚最大的疑问,“是那个,程云?”
见肖冰点头,刘伯捏着下巴道:“哎,他名字里也有个‘云’字,你们倒是有缘分。”
“是啊。”肖冰眼睛看向窗外,吟了那句诗,“彭洞缤纷洒冰雪,罗浮缥缈飞云烟。”
“云云,你想夫人了……”
肖冰没回答,视线从窗外挪回来,垂眼看着地板。
“我要跟他结婚了。”肖冰顿了顿,“他说他会帮我。”
刘伯一愣,神色严肃道:“这会不会,会不会太冒险了……”
他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要说“冒险”,现在哪次相亲又不是冒险呢。
左右都是不熟悉的陌生人,谁又比谁强到哪去。
可这次刘伯却听到几乎从没在肖冰口中听到的回答,他淡淡笑了下,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他。”
他探身把杯子放到桌上,站到窗前,他想到这些年在他身边出现过的追求者,没有一个让他产生兴趣,于是他转头看向刘伯。
“刘伯,赌一把吗?”他翘着嘴角,神态是永远高高在上的自信。
他想赌一把,赌程云不为肖家的权势地位,不为他这张能称之为“祸水”的皮囊。
也赌他心里装着的那个和自己相像的白月光很重要。
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婚姻交易。
刘伯眉头皱了又松,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
肖冰也没期待什么答案,只是自顾自地说:“明天我就搬出去了刘伯。”
周遭静默几秒,刘伯叹了口气。
肖冰笑着一把揽过刘伯,“别唉声叹气,怎么,我搬出去你就不管我了?”
“管!怎么能不管呢?”刘伯拍了下肖冰,无奈地说,“谁都能不管,就是不能不能管你这个孩子。”
接着,二人连夜收拾了肖冰的行李。
刘伯不放心,又写了好几张纸,是关于肖冰的一切注意事项和目前所用药物,让他带给程云。
一切落定时,已经到了清晨时分。
北城冬天六点还是近乎黑夜状态,只能看到蒙亮的几处斑点正要出没。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很想见到昨天那个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今天却要成为自己先生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