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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就这几个,大概每章一两千字的样子
第54章
盛京坐在床上, 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静如水,一眨不眨地凝视张漾。
他几乎用生平最为轻揉的话语祈求:
“张漾,你……”
时间仿佛霎时死寂, 仿佛被扼住喉咙赌得心间膨胀, 又登时松懈, 一口气从头顺到脚,整个人完全卸力。
“算了。”
盛京说:“我让余成买宵夜,置办手续起码六七个小时,繁琐的要命,以你的性子肯定紧张的没心思吃饭。”
盛氏大厦一百多层高,高耸入云,顶层是机密中心,选用复式大平层, 站在东边朝西望, 连墙影都看不见, 精英遍地与各种高端粒子设备足够压抑得普通人喘不上气。
饶是张漾心态再好,也难免被那种紧绷的氛围带进去。
病号套房里有专门的餐厅,盛京做完一套俯卧撑后, 膝盖钻骨的疼,但还是强撑着跟着过去了。
“我自己会吃, 还是说你要喂我?”
张漾问。
十几个保温盒被盛京一一打开,检查里面有没有什么张漾不能吃的。
听他问,盛京挪盒子的手一顿, 道:“可以。”
“……”
张漾静静翻了一个白眼,“盛京, 你真的, 该怎么说你呢。我觉得你变了很多。”
盛京没回答他, 只是闷声笑了一下,这点笑容大多来自自嘲。心想我何止是变了很多,我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不过呢……都无所谓了吧,只要你能接受我就算真换了一个人也乐意。
“我好像都有点琢磨不透你了。就是那种……让人对你燃不起一丁点斗志。”
“不适让人燃不起斗志,是让你燃不起斗志,因为你是张漾,张漾在我这里很特殊,我永远不会和张漾争任何东西。”
此言一出,张漾呆住了。
窗外夜幕笼罩,星光点点,窗玻璃上映着屋内被夜色勾勒出模糊的虚影,全被盛京一双黑眸映进,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点。
“我的都给你,张漾,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不要名分。”
那声音轻轻的,搭在桌角的手掌缓缓挪动,勾住张漾左手指尖,那只修长有型的无名指还套着白金男戒,衬得手指又白又有质感。
一只灼热的庞然大物靠近,烫的张漾几乎立刻抽回手。
盛京凝望着他,总觉得张漾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几经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终还是默默吃完了这顿饭。
张漾走得时候,盛京还恋恋不舍将人送到医院后院雕花铁门那里,那是侧门,约莫一米多宽,盛京站在二级台阶上,目送张漾从自己身旁掠过。
那眼神炽热如火,似乎张漾只要心软一下,他就立刻粘着人一块走。
大概目光太多殷切,张漾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回头,沉重的暮色隐去了脸上大半神色。
“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我死了,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许仅过几个月,就再也没了我存在过的痕迹。思寻为了我的病不知道熬了多少个日夜,半个国内不知道飞了多少遍;抛去过往,你和孟望或许也真的期望我能坚强活下去……还有苏白和景年。即使每人对我有只有一分真心,那你们这么多人也能勉强凑个十分吧,既然如此,我再寻死觅活就是矫情了。”
盛京盯着那张苍白清瘦的脸,时间仿佛凝固了,耳畔只有嗖嗖的冷风混杂着张漾的话语。
“说真的,现在让我从楼上跳下去,估计自己都不愿意,我还有大把人生,凭什么因为别人就要放弃?而且……那天晚上跳河真的是意外。”
没在朦胧的夜色中,张漾似乎叹了口气。
后院里坐落了一个巨大的公园,眼下四处寂静,连夜虫的长鸣声也无,天穹璀璨。
“我见过张生了。在上一周,大约是你消失的第二天。”
盛京恍惚了一下,不提的话,他几乎要忘记这号人。
“张生是谁?”
张漾歪头:“不是你请的?”
盛京严肃拒绝:“不是。”
“行吧,那就是孟望请的。”
“……”盛京忿忿道:“就他?呵。”
孟望要是能请得过来,他盛老二还至于跪到膝盖差点废了?
“治得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死了。”
台阶下是江晚愁派出护送张漾的车队,现在张漾手里有盛氏实权,以防内部有人怀不轨之心,特意24小时贴身保护。
张漾说完,转身继续走进车,司机关上车门,车队很快离开。
盛京抬头,缓缓阖上眼,那颗痛到颤抖的心脏趋近麻木,却又被一瓢滚水浇下,流向四肢百骸。那一瞬瞬间,紧绷的神经立刻被斩断,他缓缓矮下了身。
远方苍穹与地面水平线交界处,似乎亮起一抹灰与青的光亮。
—
盛京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如何给张漾治病的,即使他后来派人去查,也没查出来一丁点痕迹。
出院后他也暗暗去试探过张漾,可张漾没理他几句话,也没问出个一二三。
之后一次,他守在张漾楼底下终于跟人迎面撞上,不由分说便将这人“请”到自己车上。
以为对方是什么高深人士、或者一个满鬓花白的老者,但——
盛京见到张生时,沉思了几秒钟。
是那个……小童?
张漾满脸晦暗坐在一侧,听到盛京向他询问张漾都是吃什么药时,他撇嘴,想了一个比较科学点的解释:
“脾经虚,痰湿气赌经络与神志,肝气淤堵。我给他开窍和补气,开了三服药,主用来滋补,开胸和睡眠……这段时间就多给他吃点补气的东西,但也别吃太多,别补过头了。
至于西医药……苏医生开的药方没问题,只是药物都是一样的,但人的体质却不同,效果因人而异,苏医生已经尽力了。”
张生又道:“有什么能吃的吗?我给人治病很消耗体能的。”
盛京挥手,示意余成安排,吸了口气,问:“治疗需要持续多久?什么频率?”
张生说:“没有,今天我是最后一次来,所以才会让你看到我。守了这么些天,你就问这些?”
车厢静默一瞬,盛京抿抿嘴,“上次持枪冲门是我唐突,你有什么不开心尽管撒在我身上,但是不要祸及张漾,他——”
话未说完,张生便哈哈大笑两声:“我和张漾同姓同族,往上数说不准还是同一个老祖宗,我怎么会因为你一个外人暗下手脚?而且,你跟我的冲突那天你已经还过了。我的庙观供奉的是大道,被你毁坏后你又跪了大道赎罪,那么,你与我们之间不存在‘恩怨’。况且我那小道童对你们盛家人也多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