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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抱在怀里天天跟人说我爱你,好好疼他,再也不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可张漾那冷漠的面庞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盛京无比痛苦,这种痛苦夹杂着极度的悔恨。
都怪他,都是他的错,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同时,又难免委屈。
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景年,张漾对他看都不看一眼,凭什么?
跟景年才认识几天?
救景年也不救他,就像是扔垃圾一样把自己扔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为什么不救他?怎么可以不救他?
哪怕看一眼呢,看一眼也不看。
连一句“等我回来”的抚慰也没有,他盛京是路边的一条狗吗……
二选一也没那么难吧,怎么看怎么该选他,就算张漾不爱他了,就算顾念旧情,也该救他啊。
景年顶多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关系再好能有多少感情?
“……”
当初落水那次,张漾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
飘在海面上,孤零零的,会不会也在怨自己没去救他?也像自己一样嫉妒景明?
他记得,那个时候好像……好像自己也没有看过张漾一眼?
不过张漾应该比他难过多了。
他顶多算被能力有限后的抛弃,张漾可是实打实的真心被扔地上被他糟践。
那个时候张漾多爱他啊,可他连当初的小男孩是谁都分不清楚,以至于后来的喜欢都错付了人。
自己明明是那么的蠢,却又不自知。
想到这,盛京便哭得更难过。
不过好在他已经将自己的财产放在余成那里,等他一死,那些股票现金基金什么的全是张漾的了。
如果他死了,张漾能比现在开心一点,也不算太亏。
就是不知道以后张漾病好了,会喜欢上哪个孙子!
盛京一会喜一会悲,哭泣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夜晚的风是那么的冷,吹在他身上跟刀割的一样,如凌迟般将他的皮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风吹树叶的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是如此的细微,可在极度安静的山林间又是那么的清晰。
“沙沙”、“沙沙”、
声响由远及近,仿佛近在眼前。
盛京茫然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只能看得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孟策舟来了?
忽地,他手边一重,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上了。
“我找了很久,这根木头就将就着当拐杖用吧。我背着景年,你好自为之。”
张漾的声音非常冷淡,他俯视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男人,轻轻地皱着眉。
可落在盛京的耳朵里,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暖意,极为混沌的眸子中燃气一抹光亮,似乎这是他一生最为温暖的时刻。
谢谢你,谢谢你还肯回来看我!
他没有被张漾丢下,他盛老二在张漾心里不是垃圾!
“你不是……走了?”盛京无声哭过之后,鼻尖又是一阵酸胀。
张漾居高临下的俯视一会,淡淡道:“我跟你不是一类人,见死不救我做不到,二选一也做不到,我会选择拼劲最大能力救活两个人。”
人与人的生命不能用其他的财富或权势衡量,一旦被沾染上,这本身就是对生命的蔑视。
“生命不是物品,在做出二选一抉择的那一刻,就变了性质。”
他不再多说,也没有心思去观察盛京是什么反应,转身将虚弱的景年背起,一步步地朝公路走去。
好在手机手电筒还能打开,张漾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在茂盛的丛林杂草中,背着景年朝人群灯光走去。
—
虽说在几人翻车后孟策舟几乎第一时间进行营救,但山头太大,车辆翻滚的痕迹在半路就断了踪迹,加上晚间视线不好,他们几人整整找了三个小时。
张漾也背着景年走了三个小时。
当看见同样搜救的余成后,张漾把景年交给医疗队,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下去了。
“张漾!”
余成及时接住他,他喘着气指了一个方向:“去救、盛京还在那里……”
说完,他直接昏迷过去。
“张漾?小少爷!小少爷?”余成见看了一眼张漾最后指的地方,先把人送给医生,又叫了几个人带着医疗箱顺着方向过去。
走了大概大半个小时,余成终于在一处乱石堆里找着已经重度昏迷的盛京。
盛京手里死死攥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从不堪重力已经被折成两半。
头上缠了不知道多少圈的衣料布条,还往外洇着血迹,眼皮死死地闭着,整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余成叫了两声没反应,盛京的伤势似乎比景年还要严峻,于是他以及那几个保镖一齐将人送到救护车上。
这次袭.击事件来的突然,包括当事人都是始料未及。
余成极快速地查清来源,是景年当初在孟氏得罪的一个元老股东。
那股东贪污受贿,不惜倒卖内部机密资料给对家,后被景年亲手揪出清理门户。这次他趁景年与孟策舟关系闹僵时,直接找人想要了景年的命。
一场仇恨与利益间的斗争。
张漾跟盛京是阴差阳错被卷进来的无辜人。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不出意料的,果然惊动了国内的二老。
盛京出国是借去北美度假的借口,后来江晚愁联系不上人才发现中了这小子的计。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赶来的。
盛宗宏当场抄起高尔夫球棒,大步流星地闯进病房。
余成吓得大气不敢出。
作者有话说:
这章零点更新,但属于23号的更新(其实是请假那天要补的章节)【小声】
24晚上正常更新哦~
第46章
窗外雨后天晴, 烟雾腾升中斑斓的烟树氤氲起一层迷离美感。
周觉深西装笔挺,外套折叠在臂弯里,被人引到医院内vip隐秘病房。
“小周总。”
“嗯。”
周觉深把手里的衣服扔过去, 然后推开门进去。
路过客厅时还揪了串葡萄, 边走边吃, 悠哉的完全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样子。
在内室,盛京垂首坐在病床上,窗外明亮的阳光倾泻在墙面和地板,盛京脸侧落下一片阴影。
一声不吭,极其消极。
“醒这么早?我以为你得睡个四五天。”周觉深给自己找了个地儿,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座椅里。
盛京烦不胜烦:“你真是闲出屁来了,要是来探病现在就滚。”
周觉深不为所动,权当放屁:“怎么脾气还跟野狗似的?你是烧糊涂了还是又失忆了, 你现在还不温柔点?就那晚上, 张漾没把你一脚踹臭水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