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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扔这自生自灭?”盛京几乎绷不住了,腾地起身。
他不是想发脾气,而是被被逼无路的绝望,这种无助裹挟着一股极度的痛苦。
想砸了所有东西,甚至想要一刀劈了这个世界,可却被一条麻绳捆绑了四肢。
张漾没说话,似乎是在默认。
“艹、你把我盛京当什么人了?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想也别想!”
盛京气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漾昏昏欲睡。
朦胧间,他感觉掌心被覆上一层温热的触感,盛京将他放平躺在床上,掖紧被角。
对方沉重的呼吸几乎溃不成军,趴在他床头把头深深埋进被子,贴近乞求的语气:
“给我指条明路吧……”
—
后来盛京把这件事告诉孟望,恰逢孟望休假回来,听了苏白的解释后,孟望跟盛京是同一种反应。
“啪!”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走的时候还不至于!”
苏白瞥了他一眼:“我早在张漾有预兆时就告诉你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他现在这副样子你不知道?”
他看着这两个一问三不知的大男人,气的不打一处来。
“算了,反正对于你们这群太子爷来说,张漾的命也不值几个钱。”
他一甩袖子离开。
“胡说!我不在乎张漾我在乎谁?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孟望梗着脖子冲那道虚影喊道。
“行了,先说说怎么整。”盛京郁闷地点了根烟:“我去了张芳故里,找到他们村里人要了张芳照片和生前遗物,希望张漾看见了能给我喘口气的时间。你呢?你那有没有什么?”
孟望脸色僵硬,摇摇头。
“妈的……”
一开始他想,他顶天立地的老爷们,先给张漾认错也不是什么丢脸事,毕竟游轮那次他做的确实过了。
后来他把自己关酒店一整天,稀里糊涂的也知道张漾为什么恨自己,他就想,他改,只要认认真真改了张漾不会不原谅。
因为张漾爱他。
然而在张漾这里屡屡碰壁,他也从未怀疑过,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什么“抑郁症”惹的祸。那他给张漾治病,他什么都顺着张漾来!
一直到现在,他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眼睁睁的看着张漾一心求死,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眷恋,甚至,死亡,对于张漾来讲,竟然成了一种解脱。
他太高估自己在张漾内心的位置,也低估他们母子间用生命拧成的羁绊。
张芳死了,张漾也得死。
盛京孤零零地站在后院,面前是白色的秋千长椅,被冷风吹得乱摇。
后花园里的花朵都凋零了,徒留光秃秃的枝桠,寒风肃杀,盛京宽厚的背影极为孤寂。
“盛京。”
孔思寻裹了一件略微宽大的大衣出来,脸颊冻得通红。
“这个给你。”
他伸手,那只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张,边角泛黄。
盛京掐灭烟头,伸手接过来,目光快速掠一遍,又从头慢慢地重新看。
“这是张漾写的,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我是张漾身边唯一的朋友,也不想继续看他这样下去,我也很想帮漾儿。”
孔思寻裹了裹大衣,不甘道:“要不是漾儿喜欢过你,我绝不会把这东西给你!”
一张薄薄的白纸,劲遒有力的字体仿若晨曦的第一缕金光,盛京那颗几近绝望的心再次重燃圣火。
“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盛京激动的手都在抖动。
“别谢我,我不知道管不管用。”孔思寻瞥了他一眼,叹气:“谁让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但凡孟望比现在更坏一点、但凡你回了京城、但凡你没当过兵……”
他也决不会指望盛京。
当过兵的体格子比他健壮,去山上摘朵雪莲回来,应该也不会多难。
他是这么想的,不过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孔思寻从来没有看好过盛京,从张漾正式跟人交往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对盛京抱有任何正面想法。
包括这次,去雪山拍极光与摘雪莲九死一生的事情,盛京就算是为了盛氏,但凡有点脑子也绝不会做。
接手盛家,他能找到一百个跟张漾长相一致的人。
第37章
那张纸给出去后, 盛京一连消失了两三天。
“哼、”
孔思寻伫立窗边,玻璃窗面氤氲一层薄薄的水雾。他扯了扯嘴角。
这是一个极为讽刺的笑。
“怎么了思寻?”张漾倒水的手转而又拿了一个杯子。
“啊,没什么。这么早, 你怎么起来了, 又做恶梦了?”
孔思寻接过他递来的水象征性喝一小口, 然后又拿了舍曲林、帕罗西汀等药,递给他让人吃下。
原本药是张漾自己放着的,后来盛京在垃圾桶、花盆等一些地方发现被遗弃的药粒,之后就被收回来,每日三次盯着张漾吃。
苏白来的频繁,次次拧眉冷脸地给人做治疗,带着张漾做适量的有氧运动。
张漾非常抗拒治疗,这些天里几乎没笑过, 尤其在看见那些药, 黑脸了好几次。
不过孔思寻一撒娇二耍赖的, 张漾架不住他才吃。
阿戈美拉汀含安眠效果,晚上会给张漾多加两粒的量。这么长时间下来,张漾倒是枯槁的没那么吓人了。
在盛京消失的第四天。傍晚, 夜色降临,暮色四合。
张漾在后花园秋千长椅发呆, 垂下的小腿一晃一晃的,随着铁锈与不锈钢磨擦的吱呀声颇有规律。
轻揉的春风裹挟着傍晚沉重的露珠,在视野开阔的小镇浮起一层白烟。
张漾鼻尖通红, 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盛京夹着毯子大步流星地给他披上。
“说了多少次,出来多穿点, 待会吸了凉气怎么办?是不是忘了上次你胃痛了?”盛京将人严严实实地裹好, 指尖顺着张漾的发梢一路向下。
宽大的掌心按在那清瘦的肩膀, 他缓缓矮下身,半跪在张漾面前。
“我这几天处理了点事,今天好不容易见你了,跟我说会话吧,嗯?”
张漾眼波宁静,没有开口。盛京也习惯他这副冷淡的样子,抬手替他拨去眼尾的碎发丝。
“嗯……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有点事,不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会让孟望跟孔思寻看着你。按理来说你应该挺开心的吧,毕竟没了我你还清静。”
盛京眼神定定的,胸口却似是被一颗巨石坠着,沉的他险说不出话。
“还有,我走的这段日子,余成会替我守在这。我在他那儿留了点东西——名下所有不动产赠与证书,还有几张卡,我在盛氏的股份跟远洋财产都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