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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时候, 他打湿了毛巾轻轻地擦过那人每一寸肌肤。

尤其是血液流速比较快的颈部多擦几次, 当张军赶来时, 张漾体温下降了很多。

不过依旧很烫。

等开过药做完检查之后,张漾躺在床上浅浅闭着眼,紧蹙的眉头平缓不少。

张军悄悄地关上门板。

“没多大事,就是在雪地里躺久了发高烧。高烧来得快消得也快,等会就好了。”张漾嘶了几声又啧道:

“盛总啊,我在给张、小少爷检查发现他睡得很不安稳,时常惊醒,大概是受到比较巨大的惊吓或刺激,接下来几天会断断续续的起烧。”

惊吓?

盛京脸色不太好。

景河被逼上山是事实,可在他不见张漾的这五分钟里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如今只能将迷雾寄托在景河的尸检报告上。

如果死亡确定在今晚的话,张漾的麻烦就大了!

随后,盛京对外界快速封锁信息,不让任何风声走漏,同样,也不让外界任何东西传进张漾耳朵里。

在这段养病时期,张漾的衣食住行全权由他负责。

这个决定张漾意外没有反对,破天荒的允许盛京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只是没搭理过盛京,对对方发起的话题视而不见。

盛京一点也不恼,总觉得张漾这是在变相的接受自己,一时半会适应不了罢了。

于是整天呲着牙围着人转悠。

“都是小事,你的病最要紧。”

在饭桌上,盛京声音极为温和,似乎对对方将他视若空气这件事上,表现得极为受宠若惊。

张漾当场放下刀叉离开。

张军说的不错,这半个月以来,张漾总是会断断续续地发低烧,不过喝一包冲剂或者泡热水澡便能降下去。

只是不知道睡得安不安稳,盛京本来打算陪着张漾睡觉,但这个提议刚说出嘴,对方便开口驳回。

也是这半个月来,张漾对他为数不多的话。

“滚!”

用盛京的话来讲,这都是小事。唯一棘手的便是饮食。

自从张漾得了抑郁症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从前是盛京偷摸的让这个让内个给送,如今方便了,天天变着花样的给人做。

厨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就是张漾不吃,或者说只吃几口。有时候逼人多吃了几口,也会在半小时内被吐进马桶。

厨艺长进的同时,盛二的脾气也在长进。

大多原因都是张漾不肯好好吃饭而掀桌子,每次都是背着张漾出门掀的,等气消了再扶起来。

盛京一旦被人惹了或者受气,那火气说来就来根本不屑藏着,反正除了张漾不惯着他。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张漾回来他又立刻恢复二人相处的样子,呲着牙围着人转悠。

有一次张漾胃痛不肯喝粥,甚至从冰箱拿了一碗沙冰吃,导致胃痛得死去活来,盛京废了老大的劲才给他暖回来。

虽然生气,但还是巴巴地把热了好几次的粥给人送到跟前。

张漾看都没看一眼。

积压了许久的火气直冲脑门,盛京把碗往桌子上一砸:

“你他妈吃不吃!”

张漾抬眼,抬手将粥掀翻,盛京被溅了半身的米糊,顺着昂贵的西装滴滴答答的朝下落。

“……”

空气是从未有过的窒息。

余成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盛京的脸色,是恼了又灭,灭了再起,垂着头足足压了半天的火。

盛京在太子爷这个位置坐久了,一时半会很难接受会有人如此忤逆自己!

更遑论他当了半个月孙子,一次脾气也不敢在张漾面前发泄,看见人了比他见了盛宗宏还亲。

巨大的反差在这半个月里,盛京逐渐被迫适应。

张漾盯着他,淡淡开口:“你要发脾气了吗?”

他到底是个硬汉,把火气硬生生得压下去,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没事儿!发什么脾气,我哪有脾气啊,只要你玩的开心我一点意见没有!”盛京的表情显得非常僵硬,声音憋得尾音都在颤抖。

紧接着他又问:“饿不饿现在,锅里还有,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他这副殷勤的样子,张漾只觉得虚伪,捏了一小块点心就回房间呆着了。

景河那边有了消息,盛京换了一身衣服立刻去了酒店。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翻茶几,玻璃水晶碎了一地。

“这他妈什么破病!得了之后你看他好好吃过一次饭吗!是不是非逼我做出来国宴才行!”

“艹、”

盛京大马金刀地坐下,恨不得把烟都塞嘴里解愁。

“盛少爷,你能不能别这么窝囊?”周觉深递给他景河的尸检报告以及法院判决单。

盛京抽着烟把这俩东西来回看了一遍。

周觉深说:“跟你预测的一样,景河的死亡时间与张漾上山时间重合。尸检上说人死于高空坠落导致胸腰椎部位出现压缩性骨折,同时还有多出脏器损伤。”

盛京抖了抖烟灰,把文件摔沙发上,叼着烟不清道:“知道了。”

周觉深不能理解,急了:“你光知道有什么用?景河死了景氏被政.府派下来的人给抄了,一切尘埃落定,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城?”

“你管这么多屁事。”在张漾不跟他好之前,他哪也不去。

没了张漾,他要什么盛氏?

之前那么多次的惊险不是白经历的,失去张漾的痛苦他可真是受够了!

内心莫名窜出一股火气,急的他难受。

周觉深莫名挨了一枪子不过也得咽下去,严肃地问道:“真打算跟张漾过一辈子?你就不怕江阿姨——”

“江阿姨江阿姨,整天你的江阿姨,就算老爷子跟我妈拿枪抵着我的脑门我也得抱着张漾死。”盛京烦躁道:“而且,我不跟他过一辈子我跟你过一辈子?盛氏我不要了,但张漾我必须得要!”

“啧!”周觉深很不理解,但想想又不再说什么了。

他知道盛京的脾气,说再多也拗不过。

“行了,别提这事了,说点正经的。”他朝文件抬下巴:“你让我查这些东西是为了张漾吧?”

盛京吸了一口眼,斜看他一眼。

那表情似乎在说“不为了他为了你”?

“……”周觉深觉得自己简直一会也不想多待,不过架不住江晚愁那边问话,问道:“景河是摔死的,跟张漾没关系,你少操这些没用的心,就张漾那小胆子杀鸡都手抖还指望他敢杀人?你有点过于内什么了啊,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神经衰弱。”

这种天马行空的东西都能想出来。

巧合吗?

盛京觉得这不是巧合。

虽说他现在从张漾嘴里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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