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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阳光铺洒在床头柜面上蔷薇黄玫瑰上,渐渐与之融合。
景明胸膛坎坷地起伏着,那张白玉无暇的脸再也没了往日的晦暗,他伸手将金框眼镜带上,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
“或许我该欠你一个道歉。”他抬手,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上次是对于游轮那次,这次是对你和张芳阿姨的。自从大厦那次谈话之后,我其实对你刮目相看,可以说是从未遇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又傻又笨,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舍弃了那么多东西。我用二百万帮你‘渡江’你却不要这富贵,而是选了盛京。”
他打量张漾,似乎是语重心长:“看,傻了吧。不过……啧,我也挺羡慕你的,你比我勇敢多了。”
他甚至不敢用能力为前程做担保,反而用他一贯瞧不起的阴谋得到想要的权利。
是贪婪,人类的本质就是如此,只要可以赢就不择手段。在上层人的龙争虎斗中,最忌讳这种能力不满足贪心,望一得十的人。
“我一直妄图教你明白财富与权利的重要,自己却忘记了本心。跟孟望合作,一步步丢掉我想要的东西,到最后锒铛入狱。”景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入狱跟本心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不该作恶。”张漾掌心用力攥起。
在他临走前,景明说了最后一句话。
“哥,我景明出身优渥、名校毕业,其实一路走来我谁都没有真正服气过的,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得夺回来!他们只是我的绊脚石而已,但你不一样。其实这次败在你手下,我是心甘情愿的。”
张漾默了默,道:“你是败在法律的手下,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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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漾从病房出来后先后去了乔言与景明那里,不知不觉中,太阳都要落山,也没有去理会同样做了ct检查后便一直待在自己病房里的盛京。
这期间,余特助做了一次小总汇,得出结论是:盛总脾气又好了一点。
与往常摔桌子砸板凳不同,今天只掀了两次桌子;一次吃饭,一次询问张漾的动静。往门外跑了一百三十一次,左顾右盼五百六十七次,唉声叹气三百三十三声。
“艹,他爱来不来!我稀罕他来?”说了两百次。
“他不来我才清静,现在就给我订回京城的机票,马上!”说了五百次。
派人把张漾绑回来:0次。
盛京额间青筋直爆,胸膛隐忍着剧烈起伏,似乎游走在暴怒的边缘。
没过半分钟,他又掀了桌子,“他今天不打算来了是不是,非要老子从窗户跳下去才过来?也是,他现在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我,哪还把我当个人看啊!”
保镖惊恐地嘭地关上窗户,余成则是在掀桌子后面又划了一道。
秘书悄悄地从门外探出个脑袋:“盛总,小少爷来了,现在正在电梯里准备过来呢。”
“随他便!我还能跪下来迎接他啊,你们都给我离远点,让他自己过来。”盛京的嗓门明显低了几个档。
秘书把脑袋又给缩回去。
余成关了平板出去和她说道:“在那辆防弹大g车厢里,有一颗蓝捋碧玺赶紧拿来。那mina da batalha 是盛总几经周折,从意大利的一个私人收藏家手里高价买来送给小少爷的,你等会多派几个人去。”
秘书目瞪口呆:“是真的吗?”
“不然还能是纸做的!”
余成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撵走了。
虽然盛京一身的火气,可当张漾真正靠近病房时,他却又忍不住地竖起耳朵听距离。
手工定制皮鞋踩在理石地板上的清脆声愈发清晰,盛京沉寂的心跳剧烈舞动,几乎冲破胸膛奔向张漾。
门页打开,盛京喘着气:“你怎么来了!”
他激动道。
孟望脚步一滞,茫然地朝身后打探。
“我是孟望。”他严肃道。
“……”
“你怎么来了?”
盛京的脸差点拉到负一层。
“我来看看你也不行?张漾呢?”孟望刚从部队回来,飚了一路的车,油门直踩到底,一身风尘仆仆。
盛京没理他,一脸的“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吗”?
第32章
“我刚去部队没几天就听即墨煜谦被捕了, 景明是从犯。怎么回事?”
盛京烦躁地将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孟望脸色极为凝重:“你都处理好了吗?”
“肯定啊,再留着我怕我三刀六个洞把人捅死。”
不过他们在出来之后,即墨煜谦被那群盛家来的保镖打了一顿, 半死不活了后才移交给警方。
出了这样的事, 他盛老二能平心静气了才怪。
不过他有什么打算孟望也没有过问, 总之景家不会有好下场就是了。
之后二人随便聊了两句,孟望便找理由去张漾那了,大概是走的不同楼道,他前脚刚走,后脚人就来了。
张漾推开门,入鼻就是呛人的消毒水与药膏味,他捂着鼻尖刚进去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滚烫的胸膛隔着皮肉也能感觉到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得震得张漾耳朵疼。
盛京抱着他, 满怀期待:“你是来看我的吗?”
张漾推搡他:“你先放开我。”
“……不放, 再让我抱一会, 就一会。”
盛京对他耳鬓厮磨的痴样,仿佛怀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天底下最难得的奇珍异宝般。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钟。
张漾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他几十年来用过的、最狠戾的语气:
“盛京,别恶心我。”
他被男人抱在怀里, 清晰地感觉得到,那人肌肉似乎都僵硬了。
这是盛京生气的前兆。
饶是这般,他仍满不在乎:“你知道吗, 你现在对我好、对我说的那些情话,都是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扇在我脸上的巴掌。对于你知不知道错、改不改, 我没有一丁点兴趣。我说过很多次我恨你, 你每一次碰我都会让我觉得恶心想吐, 我有时候甚至都在想,或者算日子等着你回去京城的那天,等你彻底厌恶这场对张漾的‘恶作剧’。”
盛京脸色都变了,颤颤巍巍地松开他,浑身尽是不敢置信的抽搐。
“张漾,你在说什么!”
他面不改色继续道:“我或许,早就该死在那片海域,那天你没救我,那这次大火又为什么救我?你这个人自私又虚伪,从来都只为了自己考虑,半点也没想过别人。”
盛京从来没想过他愿不愿意活下去,没想过他活的开不开心,也没想过他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总之,盛京只让张漾活着,却没想过张漾如何“活着”。
不过是想以此来拯救从前的愧疚,好让接下来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