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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宝物用尽的暗意,毕竟情重礼轻,谁也贿赂不成。

还是……情不自禁?

魔踪早远,负月欲问无处,只得伴酒咽问了。

作者有话说:

引用:

管道升:“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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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剧情铺垫章

劫后归位这日, 魔尊危潭有了两项大苦恼。

一则,现任代任的冥主成了他在人间不慎生发情爱的渡劫伴侣,花神负月。这可要他如何再去翻查生死簿寻找危怜消息?似乎风度扫地, 太失礼节。

好在后来碰上面, 荧路向他禀报了生死簿已损坏, 若有所思之际,这项苦恼倒也暂不必令他辗转反侧,抉择翻查与否了。

二则,负月大抵是修为比外表高深的,危潭用上诸多术法反反覆覆,也驱不散他遗留身上的香痕。危潭朝成欢确认:“你说这是云雨而留?那么不该滞存在凡人躯壳中么?”

成欢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因为您妖魔混血,本体是蝴蝶, 蝴蝶对花它……”

危潭:“……你是说香没挽留在我的身体上, 挽留在我的元神中?”这等成人话题, 他平素也就只与成欢聊聊了,除了混不吝的成欢,与别人聊太失礼。

成欢深以为然:“没准, 花神自己便是魂魄花香感染肉身。”

危潭十分凝重。

这如何是好?难不成将来打上天庭,面对那些熟悉负月气息的天仙天兵, 他还要设法澄清一番他与负月的关系么?澄清又不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思来想去,危潭只好姑且为自己熏了些旁的香料。

这一路回到魔宫, 遣信儿召见血魔垂丝之前,危潭额外还发觉自己的住所里有古怪, 芙蕖阁中, 途间住过旁的人, 枕畔残余一根发丝,发直直,蜷得弯弯如月,案上有残酒,毛笔下的雨中卷荷叶笔托被谁拿起来细瞧了瞧,放归时候放斜了一角……成欢替荧路解释道:“准许花神暂住芙蕖阁,是您在人间时同意的主意。”

危潭越发沉思。

也正在这时,四面魔气有异,阁外语声骚动,危潭挑眉合目,施法查探八方,探得情况,睁开眼来,恰有数名小魔忙匆匆地赶来报告:“陛下,就刚刚,恨浊老魔君执意率领魔族兵将打上天去了!留我等询问您的意思。”

恨浊。

魔界许多生灵统统耳闻了解过恨浊的性情,倘若不是不知这名恨浊实乃伪充,恨浊一个冲动好战罔顾规矩,做这桩事也不奇怪。

但此下闻言,纵然失去红尘记忆,结合成欢大略提及的种种要紧信息,危潭不由轻声叹道:“不妙,他不是想打下天庭占领仙土,否则绝不会选在这时激怒我。”

成欢反应迅疾,不等详问危潭所悟什么,忙先请示:“陛下,传令收兵么?”

危潭倒还是不慌不忙的,抬手示意周围下属镇静道:“若传令收兵,他仍可能暂时凭仗恨浊名义抗令,分裂军心,他手中一定掌握什么能够助他脱逃或能够让他误以为该无惧我的后计。不急,将计就计,成欢,你我即往阵前。”

他说着即往阵前,腾云动身以前,不解为何,却先亲自涉入魔宫红莲湖池中,无言地折采了一朵莲花。花落偎手的瞬间,他一记蹙眉的幅度也重逾花落,但任再如何惜花怜花,终究折下了。

一朵莲,一片云,直上碧落,眼前倏忽是风云变色,煞气搅缠,不远会有千军万马,随时兵戎相斗。沿途,危潭飞速思索:原来如此,这垂丝图谋的是魔剑么?

他要作战,趁魔尊缺席,夺得的战功名声更多,何必在月老提醒战神闭关时,偏偏按兵不动,眼下挥兵这样地急这样忤逆魔尊?说到底,危潭没有被他篡了尊位,既然业已归位,哪怕第一日作战赶不到,第二第三日还赶不来么?这样行径,绝不是为了夺得功劳,掌控军队。

除非垂丝本就不想当真冒险开战,不想打下这一役,或者随意它打不打得下去,谁胜谁负——

垂丝要的只不过是趁危潭渡劫缺席,趁魔界有意攻打天庭、备战前后,大摇大摆地来假装恨浊,借用魔兵;再等待负月归位,钓出负月,让封印魔剑的负月面对浩荡如山的煞气,震撼负月身上的封印,帮助魔剑尽早出世。

先前严他锐在人间,未听说过魔剑,荧路了解也不够,这下危潭疑心乍动,惊觉此事可疑之处颇多,看来原是冲向负月去的。

只是,天帝与负月所获疑点未必足够全面,危潭暗忖,他亦不知道那红莲花神详尽性情。花神应当是知情自身必须提防大量煞气的,可是伊疑似又拥有动念止战的能力。

回忆三界历史,危潭渡劫以前从未听闻有人传颂花神的这项能力,随荧路目睹花神残瓣现身魔界那一天起,这秘密才多了魔界寥寥魔族共享,不像大肆传播了出去。这么说,花神自己从前也未必验证过,这止战与那怕战两方交织对撞时,究竟哪个威力更胜一筹。

这是个阳谋。

端看花神会不会从黄泉之下回援天庭,能不能够对仙魔开战坐视不理,毫不尝试勒停战祸了。

危潭自认着实无从猜测他的详尽性情,不知道他待如何选择,无端端地,心下有些隐忧不安。

他会来么?一叶白云承载两魔,愈飘愈高,危潭不看成欢,垂眼向下。下空云海重叠,转瞬狂风吹裂,形状变幻。

抵达天门一带,远远已可以望见魔军影子,危潭不打算为他久留,但步伐逗留一刹那,若他来得及时,来得有缘,他便规劝他一声:垂丝行事太大胆,筹备似乎极多,说不准在可见的汹涌煞气之外,另还藏有暗着,今次不适合托大。

他来了。

仙未到,香先至,居然在如此的高空阔穹之上,清淡莲香还能弥散铺陈,约隐一片。无法不令危潭沉吟失笑,又为这香懊恼一回,无奈一回。

总之他来了。

其实才别一时三刻。转身,天门畔居高眺望,危潭默默看见他白衣猎猎,青丝铮铮,自然而然地,又想了一想他的酒到底有没有醒,自从上一别过后,独自新饮了几多?

也怪了。自从这一见,已是敌人,危潭自问,却也何必在乎这些事。

·

仙魔开战,的的确确,不可能不惊动负月。

他即刻暂扔下酒坛,放下悠闲,动身来了。

他原不知道这一战开得这样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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