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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你愿不愿意娶我?”
严他锐耳听着他那欲盖弥彰的“严公子”,嘴角微翘,手势一顿,即刻道:“当然,你为此不安过?怨我。”
秋旷醒总是疑心他太体贴了,万一没有遇见自己,万一是遇见个性情强势的伴儿,说不准怎么挨人欺负。
便听严他锐又道:“你爱看什么花,我就在什么季节寻你结发。交给我来办。”
“……”秋旷醒转而开始不解,怎么回事,上个月初相遇时还是自己提议操办严他锐的大婚,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严他锐就反客为主了?
思来想去,秋旷醒倚案转回身来,稍微后仰身体抬头打量严他锐,伸手捏了一下严他锐的鼻子。
……登时严他锐感受也很奇妙,微凉指尖撤走后,魔尊陛下摸摸自己的鼻子,参不透这个动作的目的。
“我爱万紫千红。吉日许多,你且去好好休息。”秋旷醒道。
新年上午,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朝孤光殿拜年,大多是未长大的小皇子小公主。实际秋旷醒体质缘故,对这批要不然将来会深陷夺嫡漩涡、现下已经在被植入复杂教育,要不然自小生活得困惑愤怒、只因母妃品位不高倍受冷遇的皇子公主,一旦近身玩耍难免胸口压抑添痛,为此,他早已推托养病不鼓励这新年才有的如龙拜访了。
像太子秋戏愁,早早听从暗示不来了。这两年几乎只剩下小孩子才执拗地常来常往,图的是多一封压岁银。有几个对待他倒也惟有纯粹的善意,平日不见也罢,一见可能突然寻思着:皇叔真可怜,足不能出户,人多寂寞呀!
这些小孩子,秋旷醒便不驱赶了,非年非节的日子他们也年岁太小、顾不上或者记不住要来。新年若来,秋旷醒便准备好点心蜜饯水果候着。
通常长大到十岁左右,他不说,不闭门,他们也不会来了,母妃禁令,宫人规劝,将来还有幕僚指正利害。
还有说书人。往年说书人不敢贸贸然来,怕扰了他抱病休息,近一阵子意外发觉他今冬体况急转直上,今年遂欣然结伴来了,特殊擅长讲吉利话。
主讲武帝秘史的两位还一致调侃:“王爷的公子呢?”
以往他们这样调侃称谓,秋旷醒不大适应。今日不同,今日他暗忖,严他锐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二人都颇传统,迟早一定完婚,不论中间阻力几何。
秋旷醒温声答:“伊人睡着。”
及至午膳时辰,暂无谁前来了,秋旷醒信任的一位太医才披日登门。清晨醒后不久,秋旷醒就派蛟龙传话,烦请他午间早早用饭,过来一趟。也正是严他锐难得熟识、信任的一位,先前严他锐曾说要跟太医一齐商量琢磨秋旷醒的怪病,正是与这位太医相识了。
趁严他锐熬一整夜,着实累得睡沉了,秋旷醒引着太医蹑手蹑脚蹑轮椅地悄悄潜入侧居室去,示意太医为他把把脉。此刻日头高照,不炎淡暖,流地色如苍白凉水,严他锐人在水波中睡姿很静,却眉弓皱得颤得很频。
同时,秋旷醒进不去这居室太多步,在门畔已感到喉咙腥甜,恐怕万一咯血咳醒严他锐,暂时不向里头去了,只管倚在能够看清太医详细举动的位置停轮偏头。
太医回身轻轻告知他:“禀王爷,是血虚。王爷也不要太劳心忧心,血虚能补得回来。”
秋旷醒道:“多谢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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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新年这天,荧路决定返回魔界一趟,替魔界同僚同族们给陛下送些年货礼物。
魔界不庆祝这个新年,另有别的节日,可这二十四年魔尊身在人间,众魔之中有的因此惦记起来了,还年年要她捎些宝贝到人间。
她就顺便去看了看宿在芙蕖阁的那两片残花负月。
说来,尽管魔尊是三界举足轻重的身份,花神是三界艳名远播的宅花,双双下凡渡劫,一度引发了不小关注,然而大多数仙魔妖鬼毕竟还是要运转在自身的生活里。除了偶有贼心通天的、潜怀阴谋的少数,大多数生灵并不密切监看他们,仍不晓得他两个情丝纠缠到一条路上去了。
但是,花神的残瓣公然住进魔界,那就不一样了。
才近万莲湖泊,荧路便被头爆青筋的成欢拦住了。
荧路:“?成欢,你消消气,负月看样子付出不少,目前应该还可以稍稍相信。他没准会影响仙魔大战的一些方面。”
成欢问:“你请示过陛下了么?”
荧路答:“陛下称如今记忆不全,说是相信自己不是随便挥兵开战的魔,具体的一切,不完全恢复记忆他不能比曾经更好更妥善地断言,至少曾经魔尊是完全了解魔界情势的。所以陛下的意思是目前决策不变,只等战神闭关苦修,我们立即动手。”
魔尊没有为爱昏迷这一点,令成欢分外欣慰,既然连渡劫期间魔尊也如此理智冷静,其实就算是将来万一真不打了,真的停战,成欢也信赖现今这位魔尊一定有个交代。荧路带回来的口信不仅代表着战与不战,更多代表着话里话外魔尊态度背后的含义。
搞得成欢反而替严他锐着急了,道:“那陛下打算拿这段姻缘怎么办?权衡权衡,我觉得负月还是比小白花好一丁点。好不容易有个放下旧情的机缘,陛下的姻缘怎么就这般坎坷呢?”
就好一丁点?不应该啊,成欢何其讨厌骗走魔尊化形良机的小白花。
荧路敏锐反问:“负月是不是惹着你了?”
成欢:“上次你走之后,一半时辰他都在睡觉,醒时不多。可他已经喝光整个魔宫地窖里的酒了。”
荧路:“……”
再走几步,荧路被另一个魔将拦住,同样地抱怨:“花神不小心把我们给陛下备的年酒喝得一滴也不剩了!”
荧路:“……”虽然估计花神不知道什么年酒。
再走几步,是:“荧路,尽管有美人应该留下贡给陛下,但你能不能先把他弄走几年,等陛下回来再进献啊?昨日他勾引我儿子!”
荧路:“?”想来想去估计是你儿子尝试勾引他,成欢说花神一步也没迈出芙蕖阁。
再走几步,又是:“荧路将军,酒——”
荧路疲惫了:“……知道了,我去和他谈谈。”
谁知这个是道:“不是!荧路将军,救命,大事不好,花神不出湖榭,不知怎么回事,就收着一封术法飞信,信中说了冥主一事。这会他睡醒看见了,想要出魔界走一遭,我们该护送么?”
什么?荧路精神一振,微微打了个寒噤,忙问:“什么时候出现的信?”这岂不是意味着魔宫一带可能有叛徒细作?想想上次那名骤出水小花妖的出现真也古怪,嘴巴倒是挺严。
小魔官连连摇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信,花神睡醒才看见,他一睡不止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