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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你没事了?”
穆从白只回了一句,“来接我。”
司越珩醒来,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床头放着一张字条和一只笔。
笔是他之前找来给顾辑写字的钢笔,字条是穆从白写的。
——我走了。
只有这三个字,司越珩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大约能猜到穆从白为什么要把他弄睡了,然后偷偷摸摸地离开。他无声地笑出来,把字条收好,换好衣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泥石流那晚他手机就摔坏了,被穆从白捡回来也不能用,谁也联系不上,但从别墅区出去还有一段路,大冷的天走出去还挺要命的。
结果他刚出门,别墅区的管家就开车过来,“司先生,您要去哪里?”
来得这么及时,多半是穆从白走的时候交待的,他叫管家把他送去了另一边的酒店,他们公司的人已经走了,他是去开他的车的。
时间已经快要过年了,回到霍城,司越珩去公司处理了年底最后的工作,就放假了。
这几天穆从白都没有再给他汇报过行程,也没有到他面前露过脸,他以为是小混蛋是需要时间冷静。
可是到了除夕这天,他主动发信息问过年要不要一起,穆从白竟然还是不理,他终于意识小混蛋好像是在躲他。
摔坏的手机他没去买新的,这几天用的都是以前的旧手机,司越珩拿着手机想,是穆从白把他这个号码删了?几个月不都还给他这个号码充话费,发信息?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急忙地拿起来,打电话的却不是穆从白,而是周嘉盛。
“你过年打算去哪儿?要不要回老家?或者来京平。”
司越珩想了想,“我就在霍城。”
“你一个人在那里干嘛?去被你家那些亲戚催婚吗?”
司越珩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满脑子都是穆从白怎么了,脱口而出,“穆从白又不理我,他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司越珩,你就这点出息。”
周嘉盛一点也不意外,穆从白去霍城他就知道,司越珩绝对用不了几天就要掉回坑里,他无语地说:“你真知道?”
司越珩静着声不回答,他心里哼了一声,“别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在结婚后的第二天,进了一次医院,差点死了。”
“什——”
司越珩只出了一声,手捏紧了手机问:“因为什么?”
周嘉盛叹了口气,“我上哪儿知道,梁隋也只告诉我这点,反正和他爸有关,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问穆祺朝。”
“嗯。”
司越珩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周嘉盛还想再说他几句,气得他直接摔了手机,“傻逼玩意,他那脑子就只能读读书,玩得过谁啊!”
梁隋凑过来搂着他说:“你也不用那么嫌弃穆从白,其实他这种人,只要换个角度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对象。”
“什么角度?”
“养狗啊!只要好好调教,他又有钱,长得帅,还绝对不会变心出轨,多完美!”
周嘉盛一脚把梁隋踹开,“就司越珩那点出息,完全是他把自己调教好了,他养的是狗吗?是他的心肝宝贝!”
他越说越气,把梁隋接过来又踹了一脚,“这才几个月?他就傻兮兮地又上赶着去了!”
梁隋不爽地拽着周嘉盛的脚压过去,“那你干嘛给他指路?”
“怕他又像一年前那样想不开!”
司越珩实际上想得很开,他和穆从白浪费了两年,现在就算穆从白躲着他,他也不会像一年前那样只是等着。
挂了周嘉盛的电话,他就在考虑怎么说服穆祺朝,然后拔了穆祺朝的电话,幸好他以前存了。
“你终于还是决定回到他身边了吗?”
穆祺朝开口第一句就把司越珩准备的话打乱了,他怔了两秒才说:“你能告诉我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吗?”
听筒里的声音沉默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才开口,“从白把他妈的骨灰倒进了一条臭河沟里,彻底刺激了他爸。在去年8月,戎霆拿着他小时候的鉴定结果,和他所做的事的证据,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
司越珩惊得瞪起了眼,去年的8月就是他回去找穆从白的时候,穆从白和他说没有结婚,却不肯说发生了什么,是因为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穆祺朝接着说:“他结婚的事你肯定也知道,只是那声婚礼没有他出席,他在婚礼的第二天逃了出去,但是因为他存在暴力行为,更加被认定他有危害社会的可能,所以被抓回去……过程中他拼命抵抗,最后甚至从三楼跳下去,被栏杆刺伤差点死了。”
这里与周嘉盛说的对应起来,司越珩咬紧了牙,穆祺朝停顿下来,他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然后呢?”
“他受伤的期间,穆戎霆告诉了他你被绑架的事,还骗他说你死了,他串上了惊恐障碍,病情加重,更加出不了院。”
穆祺朝说到这里又顿下来,像是在考虑什么,最后告诉司越珩,“我不知道戎霆他具体做了什么,但是从白他、后来越来越严重,甚至产生了严重的幻觉障碍,到完全失去救生意志,沉迷在幻觉里……多半是被他爸故意用什么方式刺激的。”
“那——”
司越珩开口,声音哑得不行,他甚至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扎进去拔不出来。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找到机会告诉他,你还活着,他才有了求生的意志,开始接受治疗。直到他出院,重新振作后才回来找你。如果——”
穆祺朝深深地吸起一口气,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不能做到被他纠缠一辈子,就放弃他吧!”
“穆老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公正,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劝我一句,就是对穆从白已经仁至义尽了!”
穆祺朝蓦然惊住,司越珩质问地说:“从最开始到现在,每一次你都说是让我自己选择,可是穆戎霆抛弃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穆戎霆?穆戎霆威胁我家的人逼我去结婚时,你为什么不阻止穆戎霆?穆戎霆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你为什么不阻止穆戎霆!”
穆祺朝突然说不出话来,司越珩几乎是吼出来,“因为穆戎霆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因为你没有得到一个健全的家庭,你觉得愧对他!因为穆戎霆失去了所爱的人,他随便迫害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情有可原!”
司越珩深吸了一口气,“穆从白呢?他才22,他的后半生怎么样都是他自己活该,对吗?”
穆祺朝还是哑口无言,司越珩最后说:“你们谁也不在乎他,就不要假惺惺地说什么为他好了。”
不等穆祺朝再回答,司越珩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整个人脱力地躺在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