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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越珩爷爷的农具间里,找出了一个以前用来养成睡莲的陶缸,本来是放在茶室的茶桌上,所以也不大。
他洗干净把乌龟放进去,还往底下放了几颗鹅卵石,最后拿给了穆从白。
穆从白看着不到他手一半的小乌龟,莫名地看着周父。
“你不喜欢?”
周父觉得他没理由不喜欢,“越珩小时候就最喜欢养这些小东西了,虽然常常养没了。”
司越珩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说话,都非要提一嘴他小时候。
穆从白向他看了一眼,终于有了兴趣,接过来说:“谢谢二舅爷爷。”
周嘉盛还不会走路就很皮,所以周父一直都喜欢小时候乖巧好哄的司越珩,现在看到穆从白,比起小时候的司越珩还要乖,他忍不住笑起来。
“你们玩吧,我田里还没弄玩。”
周父就是来给穆从白送小乌龟玩的,走了之后穆从白捧着陶缸放到院子的石桌上,他趴在旁边盯着缸里的乌龟,石榴树被风吹得枝头摇曳,光影晃在他头顶。
司越珩坐到他旁边,撑着下巴盯了盯乌龟,又盯了盯专注的崽子,“你在看什么?”
穆从白抬起视线认真地问他,“叔叔,我可以剥开乌龟的壳看看它里面吗?”
司越珩被他的问题吓到,隔了片刻才说:“掰开它的壳,它就会死的。”
穆从白仍旧盯着他,似乎对他的话不能理解。
司越珩不自觉坐直起来,严肃地问:“你不在意它会不会死,对吗?”
穆从白还是不说话,眼神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他不由地沉下眼,穆从白却忽然笑了,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反问他,“叔叔希望它活着吗?”
什么叫他希望活着?
司越珩没明白,穆从白却保证地说:“我会好好养它的,不会让他死。”
其实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司越珩还没有旁人记得清楚,他不记得那时他为什么会养,也不记得养到后来怎么样了。
但是他觉得穆从白想的似乎和他那时不一样,他思虑了半晌说:“既然你要养,就给它取个名字吧。”
穆从白歪了歪脑袋,满眼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取名字?”
“你不是也有名字?”
司越珩思索着要怎么解释,“有了名字它就不是随便的一只乌龟,它对你来说就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重要的。明白了?”
他说完盯着穆从白,不知道崽子明白了没有,但过了半晌穆从白突然说:“那叫它叔叔。”
“啥?”
司越珩脑子里跳出来一排问号,怎么就要叫“叔叔”,那他是什么?
他问穆从白,“你是把乌龟当叔叔,还是我当乌龟了?”
穆从白眼神沉沉地对着他,将他刚才的话用了一种慎重又认真的语气说出来。
“因为叔叔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重要的。”
司越珩心里面如同有一扇门,被这一句话敲响了,然后他把门打开看到了穆从白。
穆从□□致的眼睛望着他问:“叔叔不行吗?”
“不行,你的叔叔只能有我一个。”
穆从白并没有显得多失望,反而笑了笑,又转着脑瓜想了半天,“那、叫婶婶。”
除了叔叔就是婶婶?
司越珩哭笑不得,指着只有他一截手指大的小乌龟说:“你管我叫叔叔,叫一只乌龟婶婶!你是想让我和这只乌龟结婚?”
“这也不行?”
穆从白露出取名字真难的表情,司越珩还严厉地告诉他,“当然不行。你的叔叔要和别人结婚了,你才能叫那个人婶婶,婶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叫的,知道吗?”
“知道了。”穆从白看起来像懂了地点头,然后又问他,“叔叔你结婚了就会生小孩吗?”
司越珩受不了这崽子的联想力了,可看到穆从白那仿佛担心父母生二胎就不要他一样的眼神,他捏起了穆从白的嘴说:“生什么孩子,光养你我就要倾家荡产了。”
穆从白满意了,他被捏着嘴,口齿不清地回:“你把我妈妈的镯子拿去卖了,妈妈说那个可以卖很多钱。”
司越珩不想和崽子扯这些,把他的脑袋转过去对着乌龟,“名字还没起好。”
穆从白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叔叔你取吧。”
司越珩也觉得再让他取,说不定能叫到爷爷奶奶去了。
盯着那只傻愣愣在石头上乱爬的乌龟,他考虑了两秒忽然决定,“就叫小小白。”
穆从白怀疑司越珩是在说他是乌龟,不过叔叔取的,他高兴地回答:“就叫小小白!对叔叔来说我也是独一无二,特别重要的,对吗?”
司越珩假装没发现他擅自改了词,敷衍地回:“嗯。”
之后的整个下午,穆从白不研究怎么养殖小龙虾,变成了考虑怎么养乌龟,但没书给他看,司越珩就把闲置的平板找给他,教他怎么在上面找书。
穆从白捧着平板,安静地研究了半天。
太阳开始西落的时候,司越珩一个瞌睡打醒,伸起懒腰发现自己把穆从白的腿当了枕头,穆从白还哄他似的一只手拍着他脸。
他把崽子的手扔开,起身考虑起晚上吃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的手恢复得比预想的快,基本能正常活动了,他觉得应该正式向穆从白展示下他的厨艺。
就在他去厨房冰箱查看有什么菜的时候,大门外面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以为是周嘉盛又把车开过来,但没听到周嘉盛的声音感觉不对,于是走出去。
大门外面的公路整齐停了三辆一模一样漆黑的轿车,锃亮的车身反着西落的太阳,显得金光灿灿。
车前后都引来了人围观,司越珩站到了大门口,前后的车门才打开,下来两人站到了中间那辆车的门边。
接着,后座的车门打开,车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没有下车,只是往着司越珩的方向转去了视线。
司越珩瞬间如同被定住了身,男人身上散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让他怔在那里无法动弹。
这时,男人终于从车里迈出长腿,扯了扯袖扣跨步走到司越珩面前。
他比183的司越珩还高了半个头,瞥下了视线微微噙起笑意开口。
“你好,我是穆从白的父亲,穆戎霆。”
司越珩仰起了脸,穆戎霆的双眼仿佛攫住他,强迫与他对视。
触到他的视线,穆戎霆嘴角的笑变得明显,带起一股玩味的口吻说:“你听说过吧?”
作者有话说:
穆小狗子:叫乌龟婶婶。
穆大狗子:叔叔,我想当我婶婶。
第30章 父子(修)
# 030
太阳将将落下了地平线, 天空就变成了一片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