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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完全将自己贴进了司越珩怀里。

他听着司越珩的心跳问:“叔叔,我以后都可以留在这里了,对吗?”

司越珩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如果你觉得不好了,可以离开。”

“我不离开,我要永远和叔叔在一起。”

到了晚饭的时候,司越珩正给小宋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小宋没有回,他正晚饭要做什么,周嘉盛抱着一个大西瓜出现在大门口。

“我妈叫你们吃饭。”

司越珩觉得中午才蹭过饭,晚上又蹭有点过分。

周嘉盛推了下眼镜,“我妈说要庆祝穆从白安了新床,都已经做好了。”

司越珩顿时明白了意思,无法再拒绝,拉起穆从白手去了。

饭桌还是在屋中间,已经上好菜,甚至摆上了啤酒。

周妈妈和周父都已经坐在位置上,刚才没回消息的小宋也在。

司越珩和穆从白坐过去,小宋立即站起来倒酒,倒到了穆从白这里换成了可乐,然后他举起了杯子。

“来,先干一杯,祝贺穆从白有新床了。”

穆从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祝贺他,仰起脸拉着司越珩的衣角问:“为什么?”

司越珩问:“你不开心吗?”

这个问题穆从白竟然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弯了弯,点着头说:“有一点。”

“只有一点!”

司越珩用力地掐到了他的脸,他口齿不清地换了一句,“很开心!”

桌上一阵哄笑。

接下来大家都如常地吃饭,穆从白被影响了一段时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讲餐桌礼仪了,他偶尔会想吃什么夹不到,小声地和司越珩说。

司越珩就告诉他,“你站起来,把手伸长。这里没人说你失礼。”

于是穆从白学会了站起来夹菜。

吃到了最后,司越珩举了一啤酒对周妈妈和周父说:“谢谢二舅和舅妈。”

周父立即说:“你这孩子,谢什么,不过吃顿饭而已。”

周妈妈红了眼眶,别过脸去的抹了抹眼角,她知道司越珩在谢什么,虽然她也不是很赞成司越珩这么年轻,就带一个孩子在身边,而且这个孩子的身世还那么麻烦。

可是既然司越珩决定要留下穆从白,一定是想过的,但司家大概没有一个人会支持他。

司越珩谢的,是他们愿意和他站在一边。

对于司越珩留下穆从白的原因,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

虽然司越珩从小看着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思,实际心思却很敏感。她看了好几次司越珩小时候跟在他父母牵着司皓钰的背后,偷偷抹眼泪。

司越珩家里出的事,在小镇也传遍了,她知道司越珩父母偏心,司越珩会一个回来里,恐怕受的不只是一点委屈。

可没人想一个人孤孤单单,不希望身边有个知疼着热的人。

穆从白就像小时候的司越珩,两个人在一起,就和冬天抱在一起取暖的动物一样,相互陪伴,相互温暖。

司越珩忽然拽起了穆从白,“小崽子,说谢谢。”

穆从白有样学样,去拿啤酒,被旁边的周嘉盛按住,“小小年龄,谁说可以喝酒的?”

穆从白不服,觉得这是周嘉盛故意为难他,告状地向司越珩看去,结果司越珩给他倒了一杯可乐。

他为司越珩竟然和周嘉盛想的一样感到不爽,但还是乖乖地学司越珩举着杯子对周妈妈和周父说:“谢谢舅公和舅奶奶。”

这是他认真研究过想好的称呼,结果周嘉盛噗嗤一声笑出来。

“穆小白,这是不是有点不配套?”

周嘉盛笑完,穆从白一眼横向了他,双手紧紧捏着杯子,他觉得小孩想把杯子砸他头上,但是又不敢。

他故意挑衅地说:“你不知道公公和婆婆,爷爷和奶奶才是配对的吗?你不知道你叔叔喜欢聪明的小孩吗?竟然这么笨。”

“没有的事。”司越珩否认,转头告诉周嘉盛,“嘉盛哥,你别老逗他,他会当真的。”

小时候他就深受周嘉盛的毒害,有次周嘉盛告诉他说他爷爷最喜欢会掏蜂蜜的孙子,他跑了两天去掏山上的蜂窝,结果被蜇了满头包。

最后周嘉盛被打了一顿,但死不悔改,下次照样骗他,不过他后来大点就不上当了。

司越珩看穆从白有时傻不拉叽的样子,觉得他这么大了也很容易被骗,以后一定要防着周嘉盛。

周嘉盛认为司越珩完全想多了,穆从白浑身上下都写着谁的话都不信。

周妈妈冷不防踹了他的凳子一脚,“你哪来这么多话,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这么会说话怎么不去找女朋友?”

他向周父求助,“爸,你评评理啊!”

周父回答:“你妈也没说错。”

周妈妈用上了巴掌家法,拍过去说:“你还敢叫评理,你这种连女朋友都找不到的人,没资格讲道理。”

周嘉盛无奈闭嘴,拧着一罐啤酒去了院子里,对着围墙边的黄瓜和天上的月亮对饮。

过了一会儿,司越珩拿了一块西瓜到他旁边递来。

他接着西瓜,司越珩却去黄瓜腾上摘了一根新鲜直达的黄瓜,在衣服上擦了两下直接啃。

周嘉盛瞥过去,“没吃饱啊?”

司越珩只有啃黄瓜的声音回答他,他接着问:“你真的决定了?不回霍城了?”

司越珩停下啃黄瓜,考虑了半晌,“不回去。”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养孩子可费钱了,你家给你钱吗?”

司越珩向周嘉盛瞟了一眼,周嘉盛看懂了,喝了两口酒又说:“要不要来卫生所上班?你本科毕业了吧?霍医大本科,很够了。”

“你说真的?工资多少?”

“2100加三险,没有编制。”

司越珩想到周嘉盛每天的工作,比起在三甲医院简直天壤之别,他想了想觉得其实还不错,说:“我考虑下。”

周嘉盛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好好考虑,要不是一直招不到人你还得考。”

“叔叔。”

穆从白忽然从屋里飘来了院子,在后面一把抱住了司越珩。

司越珩听着声音不太对,扯开他的手转身,小孩的脸红扑扑的,看他的眼睛迷迷蒙蒙。

“你怎么了?”

周妈妈在后面回答:“他拿错杯子,把你的酒给喝了。”

司越珩只剩了半杯啤酒,看着穆从白这样子像是醉了,忍不住说:“怎么酒量这么差?”

周嘉盛逮着机会正经起来,指正司越珩,“你这个时候要教训他,小孩不能喝酒,知不知道?”

司越珩没见过周嘉盛正经几回,觉得他也醉了,拉起没骨头一样的穆从白说:“我先带他回去。”

周妈妈回:“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收拾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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