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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月光站着,小小的身影投在了床上的司越珩身上。
司越珩睡得安稳,染了月色的脸沉静得如同外面的含苞的荷花,出淤泥不染。
他小心地爬上床去,跪坐在了司越珩的枕头边,月光从他身侧扫过映出了司越珩的脸。
司越珩连睡觉都微微蹙着眉头,他喃喃自语地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笑了?”
司越珩有所感觉般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没意料到司越珩会醒来,下意识往后缩。
司越珩猝然对上他的视线,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得就像照片里那样,然后又闭起眼睡过去。
他轻轻躺到了司越珩旁边,像是靠着司越珩睡觉,眼睛却一眼不眨盯着司越珩的脸,直到月光从司越珩的床上移开,他终于将被捉住的手抽回来,下床离开了房间。
小镇的早晨宁静悠闲,连晨起的鸟都是懒洋洋的,叫得有一声没一声。
司越珩却在床上惊醒过来,瞪开眼仿佛还能看到刚刚梦里血淋淋的画面。
司皓钰推开他,脑袋被飞过来的钢板削去一半,两只眼睛被血淋成了红色,就在他眼前直直地对着他。
他深吸起一口气,抹掉了虚幻的画面,转头看到了窗外面的荷塘,临近窗边开了几朵洁白的新花,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什么地方。
哐——
房间外面突然一声响,声音有些熟悉,司越珩过了好一会才下床出去。
果然锅盖又掉在了地上,穆从白又在煮水准备泡方便面,昨天剩的那半根火腿肠又拿出来了。
司越珩不知道这么剥来剥去还能不能吃,他走过去看着穆从白他又矮又瘦的身影,有些看不下去,“泡面吃多了会长不高,你等会儿,我来做。”
他去厕所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厨房打开冰箱,昨天曾传平塞了不少东西,另外还有米和面。
可是他一只手实在很难操作,在厨房里摆弄了一番厨具,最终煮了六个水煮蛋,上桌时穆从白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这也比泡面营养。”
司越珩说完分了三个鸡蛋给穆从白,想了想又给了他一个,然后开始剥起了剩下的两个。
事实证明一只手真的很影响生活,尤其是在没外卖的地方,他可以徒手剥生鸡蛋,可一只手却剥不好煮熟的鸡蛋,因为鸡蛋实在太会滚了。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拿走了他的鸡蛋,花了几秒钟就剥好放回了他碗中。
他看了看剥好的鸡蛋表面一点伤都没有,首先想到的是穆从白说不定是颗外科医生的苗子。
穆从白不理会他的视线,自顾地拿了另一个,剥完了又放进他碗里。
“谢谢。”
穆从白回他的只有视线,然后开始剥起了自己碗里的,但剥好的又全放到他这边。
他吞下了嘴里的鸡蛋说:“你自己吃。”
“过敏。”
司越珩感觉没听明白,穆从白接着说:“我吃鸡蛋过敏。”
他惊住了,然后问:“那你还对其他什么过敏吗?”
通常鸡蛋过敏会对高蛋白食物都过敏,穆从白剥完了最后一个鸡蛋回答:“牛奶,豆制品,还有不知道。”
“没有进行过治疗?”
司越珩问完了好半晌,穆从白还是没有回答,他以为穆从白不会回答了,却听到穆从白说:“没有人知道。”
他再次惊住了,作为研一退学的医学生,他很清楚过敏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对高蛋白食物过敏生活中非常容易触发,要么穆从白的过敏不严重,不然他怀疑这孩子是怎么长大到现在的。
穆从白却仿佛并不觉得有什么般,默默地去继续烧水,顺便收拾了被弄乱的厨房。
司越珩蓦地地产生了一丝愧疚,对他说:“我给你钱,你想吃什么自己出去买。”
穆从白莫名地盯着他,像是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过了片刻开水烧好,他默默泡了方便面,但那半根火腿肠又被他塞回了冰箱。
司越珩看着那半根火腿肠有点哭笑不得,又莫名有点过意不去,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颗白菜,剥下来几片洗干净,直接烫在穆从白泡面剩下的水里。
穆从白朝他盯来,像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他把灶台上的方便面盒拖过来,将烫好的菜叶夹进去,“至少补充点维生素和膳食纤维。”
冰箱里昨天曾传平还塞了不少肉,但他一只手没法做,也不知道穆从白还对什么过敏。
穆从白还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一副傻傻的模样,他忍不住说:“快吃,不然泡软了。”
好一会儿穆从白才终于捧起方便面到餐桌上,但他没立即吃,而是跑回了茶室把那张司越珩的照片拿来,摆在了方便面对面才坐下去吃起来。
司越珩不理解地坐到了他旁边,看了眼相框里自己的照片,再看了眼穆从白,五官都抽起来,他指着照片问穆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从白把筷子放下坐正了才向他看来,却不肯说话。
他实在没法看着别人对着他的照片吃饭,把相框扣了下去,穆从白明显地露出了不同意,可是也没有阻止他,只是盯了他半晌突然问:“你可以坐到对面吗?”
“为什么?”
穆从白垂了垂眼,“因为一个人、害怕。”
第5章 衣服
# 005
司越珩直盯着低头不动的小孩,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在他没有回来前这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穆从白一个人。
他好像突然理解了穆从白一直拿着他照片的原因,把刚被扣下去的照片又立起来,起身说:“你吃吧。”
穆从白终于抬起眼来看了看他,眼神中没有透露出情绪,然后拿起筷子重新吃起了面。
司越珩转身出了餐厅,他回到房间有些心烦气躁,绕着窗前走了好几圈,还是拿起了手机,拔了他堂姐的电话。
堂姐是司雁钦的妹妹,叫司婧姗,比他大了6岁,小时候每年暑假都回来玩,虽然比他大倒很乐意带他一起在山野里乱蹿,长大后也与他的关系不错。
司婧姗接起电话有些惊喜,“圆圆,忽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圆圆是司越珩的小名,因为他出生在晚上,出生的时候月亮又大又圆,本来要叫月月,但太像女孩就成了圆圆。不过长大后除了他爷爷,只有司婧姗会叫。
司越珩懒得再纠正,犹豫片刻直接问:“你认识穆从白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好一会儿才回,“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的事处理好了吗?现在怎么样?”
司越珩敷衍地说:“没什么要处理的,我现在不在霍城。”
司婧姗又顿了顿,“去放松段时间也好,反正以后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