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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找我。”

“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挂了。”

司越珩说完就挂了通话,脑中跳出了今早的回忆。

他离开霍城之前,去了一趟他弟的墓地。

他弟叫司皓钰,今年还不到18岁。

车祸后他父母不只没有来看过他,连司皓钰的葬礼都没有通知他。

可是快一个月没有与他见面的母亲,一大早在司皓钰的墓前见到,一见就如仇人一样朝他冲过来,对他控诉。

“害死你弟弟,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我怎么会生了个像你这样冷血无情,不懂感恩的人!那么大的家业给你哪里为难你了!”

“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小钰也不想见到你,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这次车祸交警调查得很清楚,是因为一个小孩突然冲到路中间,司越珩避向旁边的车道,却与一辆违规调头的货车相撞。

作为司机,他已经在撞上时尽量把受创中心转向自己这边,是对面司机操作不当急转方向,才导致在副驾的司皓钰被货车甩下的金属货物打中。

他把白菊放在了旁边不认识的墓碑前,转身要走,他母亲又在他背后质问。

“一直以来你都对小钰爱搭不理,为什么那天会突然送他去画展?为什么偏偏出了车祸?”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是他亲生母亲的女人,“你是想说,我是故意的?”

他母亲没有回答,神情却满是笃定,笃定他就是故意的。

那天他送司皓钰,是司皓钰赶走了自己的司机硬坐上他的车的。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他母亲为什么会那样仇视他,为什么在医院不肯看他一眼。

他反问:“如果死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想了?还是你觉得怎么死的不是我?”

他母亲像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好半天都没开口。

但答案他已经不在意了。

夕阳越来越红,像是半边天都烧起来。

司越珩推着箱子,踩着夕阳,一路快步走回了他家大门前。

他家在镇子最靠后的地方,屋后临着镇上最大的荷塘,据说他们祖上是逃难到这里的大户人家,当年的宅子建得是镇上最好的。

现在其实也是,小时候他大伯出钱给宅子翻新了一遍,上百的老宅只保留了大体外观,里面已经完全找不出老宅的影子。

他站在大门前望去,朱红的漆有些退色,抹上了太阳的余晖显得暗沉,脑子里跳出的记忆却很鲜活。

在这里生活的十几年,是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间。

晚风经过荷塘绕过房子吹来,扑了他满身的荷花香。

等到风吹过去,他才掏钥匙去开门,结果钥匙上锁只扭了一圈,锁就打开了。

正常要扭三圈才能打开。

司越珩蓦地紧张起来,他回来时在火车站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自称是村里支书的男人说他家进人了,而且赶不走,希望他可以回来处理。

当时他把对方当成了诈骗,没多细想。

难道他家真的进人了?

司越珩小心地把门缓缓推开一条缝,往里看去。

房子是院屋结构,进门是围墙围起来的院子,青石板路通向里面的屋子。

左右两边是现代人工的造景,唯独保留原样的只有屋前的两棵石榴树。

他视线巡了一圈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又怀疑是不是他上次离开时没有锁好门。

带着疑虑他拖起箱子进去,这里好几年没人住,也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应该会有人来偷东西。

他的想法很笃定,走到院中间还是停下来向四周巡视,蓦然发现了异常。

整个院子都太干净了,好几年都没有人来过的石板路上没有尘土,石榴树下也只有几片零星的落叶,像是有人不久前刚扫过。

司越珩没有想到房子里真的进了人,他不确定是什么人,是一个还是几个,而他只一只手能用。

于是,他放开箱子取下背包,往房子最边上的小屋过去。

小屋也被打扫过,里面是他爷爷以前放农具的地方。

他开门进去,翻找出来一把砍柴的刀,拧着往屋里进去。

房子翻新时是他大伯一个人出的钱,也全按了他一个人的意思。

他大伯其实是入赘当的老板,本来是搞文献研究的,因为是老宅,所以装修的风格都随了风雅。

比如茶室,比如客厅里的下沉式沙发。

他大伯高兴了,但他爷爷没一个地方满意,客厅的下沉沙发没几天就成了他爷爷堆杂物的地方。

司越珩走进去,看到堆在沙发坑里的杂物都清干净了,换回了原来素色的古朴沙发垫。

他忍不住想这个贼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吗?打扫得这么干净。

虽然在怀疑,他也没放松警惕,一只手紧握着柴刀向四周观察,果然整个房子都很干净,一点没有多年没人住的灰尘蛛网。

忽然,他爷爷嫌弃的茶室里传出来一声咳嗽,他立即对茶室里喊了一声。

“谁?”

没有人回答他,声音也没再响起来,他举着柴刀缓缓靠近门边,用脚轻轻踢开半掩的门。

茶室是最好看荷花的地方,还连着一个大阳台伸到了荷塘上面。

这会儿西沉的残阳只剩下最后一缕光晖,透过落地窗映进来了一撇,光晖反在昏暗的房间里呈现出一层幽密的红。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躺在正中间,那撇残阳擦着少年的耳鬓过去,将将映亮了他精致如同精雕细琢出来的脸,闭起的双眼睫毛如羽扇被映得晶莹透光。

司越珩举起的刀不自觉放下来,他站在门口向里观察,房间的地板铺了一层席垫睡在上面倒不会凉。

原本在中间的茶桌被移到了墙角,少年的头枕着草编的坐垫,荷风吹进来扫得他的头梢来回摆动。

他看到少年手中还抓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他离开前最后一个夏天,在外面的荷塘拍的。

这孩子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司越珩脑子里冒出了疑问,睡着的少年醒了,睁开一双漂亮精致的眼睛望到了他。

他感觉少年的眼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就像他不是一个活人,而是在看一件什么放错了位置的物品。

这样的眼神与一个精致的陌生少年一起出现在家里,司越珩脑子里冒出了一头问号。

少年像是终于确认他的存在,坐起来更加直勾勾地盯住他观察,但一言不发。

司越珩回对上少年的视线,问他,“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少年不回答他,忽然抬起相框,看了看里面的照片,又看向了他,像是在比对他和照片里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

司越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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