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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促男人快坐下,说要给他唱生日歌。
于是不算大的茶几上坐了两个人。
姜汐还给他戴生日帽。这个生日帽是尖尖的,像一个小小的三角桶。有一圈又一圈的装饰。
裴青低了低头,让他给他戴。
外面这时起风了,有些凉,顺着没关的窗刮进来,将烛火吹的微微晃。
姜汐拍着手给他唱歌,又让他快许愿。
在姜汐这里,生日是很重要的。因为顾女士从小就对他说过,生日很重要。
但其实姜汐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不敢过生日。
因为同班有一个小同学听说他要过生日,很吃惊,说你怎么好意思过生日啊,你出生那天可是你妈妈的受难日,很遭罪的,你过生日良心过的去吗?你爸爸妈妈不会说你吗?
姜汐听完就懵了,问为什么遭罪啊?
小同学就把生产的过程详细的讲给他听,这可把小小的姜汐给吓着了,一到生日就嗷嗷哭,抱着妈妈泪眼汪汪的说,妈妈对不起。
我不该过生日。
顾女士问他为什么。他就把小同学的话一五一实的告诉她。
他妈妈听完就弯腰蹲下来,认真的告诉他,那一天,妈妈是最最快乐的。爸爸妈妈都很高兴。因为你是我们爱的结晶,相爱的证明。
但也承认,那一天自己是不容易。笑着说你爸爸那天有多么紧张,多么提心吊胆。但为的就是让大家对这段记忆刻骨铭心。不要忘记身上的责任,好好爱孩子。同时也告诉他,生日是很重要的,是上天让每一个天使宝宝降临,出生的这一时,这一分,这一秒,就是独一无二的。
小小的姜汐听罢点点头,吸吸鼻涕擦擦泪,相信了。但从这之后他幼年的每一次生日,过的都比往日盛大,顾女士和姜先生都会笑着说宝宝生日快乐,我们很爱你。
那段记忆也慢慢的淡忘了。
直到长大后的某一天,姜汐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当年的那个小同学,跟他道歉,说当初吓到他了。
但当初那事儿他也没骗他。他妈妈是真的给他看过,网上找了生小孩的视频让他看,然后说自己当初生他有多么痛苦,付出了多少。你必须要懂事。长大后要回报我。
不过几岁的孩子,看到这些血腥的场面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害怕,母亲的那些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如同锁链般圈困了他那么多年,但现在都变成了一段轻描淡写的话。
【其实,我以前过的都挺迷茫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人生又该怎么走。我妈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有一段时间我过的特别亏欠,特别恨自己,感觉是我,让她变得痛苦,让她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好像我就是一个苦难,是一个错误。
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让我明白我活着不是错误,不是苦难。我也没有背负什么。我就是我,我可以爱别人,也可以让别人爱我但前提是,我得爱自己】
这段短短记忆在姜汐脑中的晃了一下,就又拉了回来。
变成面前的男人双手合十,在蛋糕前许愿。姜汐见裴青许完了愿一颗心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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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蛋糕可是我找了很多家,精挑细选才敲定的!
“这个小兔子也是我亲自设计的!”姜汐陷在柔软的地毯上,小脸微微的扬了扬
蛋糕不是很大,但设计的是真的很精湛。淡蓝色的,一丝又一丝拉花拉在旁边,还有和珍珠一样的装饰。中间立着的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头上还戴着一个花环,是
“谢谢姜老师,姜老师好厉害。”裴青笑了起来。
“是吧。”姜汐忍不住得意了几分,眼中溢了神采,“我可以给你拍一张照吗?”
“可以。”
于是姜汐拿手机给裴青拍了几张。
裴青把蛋糕切了,两个人分着一起吃。
不辜负姜汐跑了那么多家店。这蛋糕是真的好吃,口感细腻,而且也不会太甜。
但顶上的那个翻糖兔子裴青却没有吃,一直留着。
“这个,你..不吃啊?”姜汐仰了下脸,看着裴青收拾桌子,乖乖的把吃完的纸盘叠了起来。
“嗯,不舍得。”
“那你要把它留起来吗?”姜汐问他。
这兔子是真的好看,换他也舍不得吃掉,被留下来了还有点的高兴。
“嗯。”裴青从厨房里拿过来了一个透明的袋盖小盒子,说姜老师帮一下忙。
姜汐就把小兔子放了进去,然后趴在了桌子上,看着男人把透明盒放进冰箱,晃了下脑袋忍不住问,
“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裴青:“我记得我好像每天都给某人汇报过。”
“我知道啊,我问的是...你过的开心吗?
“还好。”
“姜老师呢?”
“我...”姜汐哑了下,咬了下唇,“也还..好。”
裴青:“嗯?”
姜汐却绷不住了,其实不好,一点都不好。但他觉得不能在裴青生日的时候说那么丧气的话。
但突然又感觉,自己是可以跟他倾诉的。
“裴青,我这几天过的不好,一点也不好。”姜汐吸了下鼻子,小声说。
“为什么不好?”裴青回头看他。
他感觉姜汐今天是真的好乖,毛茸茸的兔耳朵,乌黑头发,尽显乖气,就像是一只精致漂亮兔子
但他其实也知道。姜汐骨子也并没有那么的乖。
外面这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闷雷响了之后雨也一直没下,到现在才有动静。
姜汐偏了下头,去看窗户上滚动的水珠,“你看微博了吗?”
“嗯。”
“他们在骂我。”姜汐开始数起了窗户上的雨,“但其实,我觉得他们骂一骂我也没什么的”
“为什么?”。
“他们也没说错啊。”姜汐看着他,突然笑了下,“我就是这样的。”
“你看啊,我会骗你,我当初砸礼物,也确实就是看上了你的脸。”
裴青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姜汐又自顾自的说起来,
“那个网上发言的同学,说跟我们同校的那个,我去学术交流会的时候遇见他了。而我..这么久了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展会上他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是看着,好可怜啊...”
姜汐说着说着却有点说不下去了。
那个人是可怜,很可怜。
可他到底错哪儿了啊?
他明明就....也很努力啊。
姜汐还记得高中那会集训的时候。
那时候天很冷,在画师里每天都有换颜料,洗颜料。他为了画的好,有手感,硬是没有带过一天的手套。那时候他的性子也很犟,结果就是冻了满手的冻疮。
画室的洗手池也没有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