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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身子落在外面,给冰冷的雨水,打的湿透。
余真头也不回地,要把门关了。
“走吧,别再来打扰我。”
祁宴深还想做最后的挽留,眼睛不再似以往那般,透着不屑,轻蔑,也没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越感,失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扯了扯余真的袖子,垂了垂眼睫,布满血丝的眼眶里罩着一层疲倦与绝望,“要我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去看看他?”
余真在原地顿了下,低头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的嘴脸,不管是露出什么样的模样,一如既往的丑恶。
他笑出了声,沉默了会儿。
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再去面对这人的恳求。
只觉得可笑至极。
余真陷入沉思,像是有在斟酌,过了会儿,他才说,“好啊,要我去见你儿子也行。”
“你在这跪一晚上吧,明天早上要是我还能见到你人,我就跟你一块去。”
他本以为这样为难祁宴深,就能让对方打退堂鼓。
毕竟在他眼中,祁宴深是个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做不出这么狼狈的事。
“行,小真,我跪。”
但没想祁宴深二话不说答应了他。
余真“啪”的下,把门重新关上了,“随便你。”
过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雨,还没停。
余真起床去拉帘子,却发现人还在门外跪着。
于是他把帘子,拉的更加严实了,生怕漏点缝,一不小心又看到那人了。
祁宴深在雨夜里跪了一整晚,人果然倒了。
进医院的时候,身体都凉了,早就昏的没了意识。
再后来,发了快将近四十度的高烧,心率都不正常了。
祁钟纾人都老了,还要两头倒,见祁宴深醒了,又开始叨叨:“医生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淋雨,你这心脏都开过两次刀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
祁宴深整张脸,很少见的失了血色。
他掖着被子,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心脏那块还隐隐作痛的发着闷。
咳了两下后,喉腔漫了股血味。
“余真去见孩子了吗?”
祁宴深将血味咽了下来,执着地问祁钟纾。
祁钟纾被他问的烦了起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大不了你跟他签份离婚协议书,我给孩子重新找个妈照顾。”
“离不了。”
祁宴深只回了他三个字。
祁钟纾不解,愤愤道:“什么离不了,我说离,你就必须得离,不然你迟早栽他手上。”
祁宴深倒显得无所谓。
他淡定的说,“我把我名下的财产全转他那了,我跟他要是离婚了,我得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想你的儿子,到时候变成一个穷光蛋吗?”
这种疯狂而又不清醒的举动,让祁钟纾当场就傻了眼。
“你真是疯了。”
祁钟纾开始后悔,“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像解决许清遥一样,把他给解决了,真是个狐媚子,迷乱你的心智啊。”
“荒唐至极。”
他恨铁不成钢,对着祁宴深指指点点,仿佛眼前这个曾经让自己最为得志的孩子,变成了一坨又臭又硬惹人嫌弃的狗屎。
“许清遥?你好端端地提他干什么?”
祁宴深笑了,“有没有许清遥,我这个人,也是一丁点也不会变的。”
“我养你这么多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今天这幅样子。”
祁钟纾懒得再跟他扯皮,让人把余真给绑过来了。
他没好脸色给对方看,扔了份合同过去。
祁钟纾也不想再撕破脸皮,略显慷慨地继续道:“看在你给祁家生了个孩子,续了个香火的份上,我可以分给你祁家的一点财产。但是今天,你得把这个离婚协议,还有财产转让书给签了。”
余真不太明白祁钟纾的意思,直到看到了上面一处写着,祁宴深曾把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让给了自己。
他这才翻了翻两份合同,“我会跟祁宴深离婚的,但你能保证祁宴深,以后能不再跟我纠缠吗?”
祁钟纾免不得对他吹胡子瞪眼,觉得事情多。
“我家儿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DAO.DU.JIA.BAO.ZHA
余真捏着合同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祁钟纾以过来人的眼光,继续挖苦他,激将着,“余真,你也知道自己的条件,家境穷苦,父亲是酒鬼赌徒,母亲是市井小民,如果宴深没跟你在一起,你还得住那街头巷尾里一辈子,苦日子都过不到头。”
“我儿子这些年,对你也还算不错的吧,又是送你去名牌大学,又是给你买车买房,后面结婚了,还把财产都给了你。”
“我儿子是傻,但我不能让你把这个家,搞得鸡飞狗跳的。”
余真冷着张脸,并没有受他的话影响,淡淡道:“说完了吗?祁老先生。”
虽然对方说的如此不客气,但余真还是用了尊称。
他当着祁钟纾的面,将合同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祁老先生,我想您得知道一点,一直以来,都不是我非要缠着你儿子不放,是你儿子,一直死抓着我不放。”
他说的并未多少委屈,更像是在阐述着事实,“如果不是您的儿子,突然无缘无故地闯入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人生,我现在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让您如此说教起我来。”
祁钟纾噎了,“我不想知道些另外的东西,我只要你把这两份合同,当着我的面给签了,就此了事。”
“哈。”
余真笑的尾音发颤,眼中含了泪水。
“您跟您的儿子,一模一样,让我怎么敢相信。”
他也没必要将那些不可见人的烂事,都不留情面地讲出来。
说祁宴深以不平等的身份,强迫他贱卖身体和尊严,害得他颜面扫地,学业不成,家破人亡。
还有为了控制他,骗着他服用了多年的精神药物,把自己活生生的逼成了个疯子。
......
祁钟纾看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没了耐心,让律师重新整了份合同。
“让我签也行,我得先去见一下孩子。”
余真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祁钟纾有点发笑,“听说你可是一生下这个孩子,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更别说我儿子在雨里给你跪了一整夜,你都没同意。现在你又来了什么善心,要去见他。”
“毕竟是我的孩子,我看看还不行吗?”
余真想了下,深吸了口气,又做了个决定,“把祁宴深也一块叫上吧,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
祁钟纾让人去病房叫了祁宴深。
祁宴深听到余真来了后,从病床上腾的下起了身,把输液管嚯的拔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