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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胳膊上还是挨了一刀,衣服给划了个口子,此刻正往外淋漓的淌着殷红的血液。

“你他妈疯了,余真。”

陈嘉伟怒吼,上去制止对方行凶的手脚。

他呼哧呼哧的吐着气,眼眶泛着湿润的水色,瞳孔盯着那寸正在往外淌血的伤口,倒出了鲜红的影子。

“陈嘉伟,下一个就是你。”

余真很是平静的说道。

听到病房里的动静后,正在走廊巡视的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将正在纠缠的两人分了开来。

医护人员想上报,但被陈嘉伟拦住了,“我没事,伤口包扎一下就好了。”

余真对这些人的两幅面孔,心生厌恶。

深夜。

余真从病房里走了出去,踏过长而僻静的走廊,他停到了拐角的一间重症病房。

病房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见灯光照射在白色的墙壁上,显得有些阴冷。

仪器监测着各种数据,盯紧试图越过生命之门的患者。那人鼻腔上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管子,躺在床上输液管滴注着,凉丝丝的液体仿佛沿着,静脉向着骨缝里钻,透着股命比纸薄的危险气息。

心头的火苗被浇灭,余真喉咙发紧,绝望的麻意从脊梁骨发散到四肢百骸。

当日车祸的场景走马观灯似的,漂浮过他的脑海,靳迟为了保护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能为了那点变态窒息的爱,把他伤害的体无完肤,颜面无存。

甚至为了麻痹自己,连他妈陈晓云也作为筹码,日日夜夜催眠,都不打算放过。

突如其来的恨意跟爱意,浪潮般将他扼的生不如死。

余真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双眼骨碌碌的,像被抽干了灵魂的提线木偶,麻木的走到了靳迟的床前。

盯着那张惨白铁青,毫无生气的脸,他伸出了双手,掐上了那人的脖颈,但始终没使上一丝力气。

他痛苦的呜咽,在犹豫,在挣扎,在留有余地的保存理智。

杀了靳迟,得不偿失。

到头来,还不是一命抵一命,他也得陪着对方死。

根本逃不掉这种该死的宿命。

想到这,他眼尾的睫毛,被濡湿的彻底。

门口的脚步声停住了,余真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只能怔怔的转头,盯着对面那个被埋进半边光亮,半边阴影的女人。

此时,她面上的神情,几乎跟自己没差。

林岚并没有先指责,怒斥他,而是有点不可置信的问了句,“余真,你这是在干什么?”

余真将手缓缓的收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脸颊两侧淌了两行晶莹滚烫的热泪。

他没有讲话,林岚哭丧着脸说道:“余真,我们出来聊聊好不好?”

呼吸忽的变得很缓慢,余真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林岚带他来到了休息区。

借着昏暗的光线,余真这才看清了林岚的脸,眼皮哭的红肿,似乎是瘦了一圈,状态瞧上去很差。

林岚握住了他的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迟迟肯定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的气喘不上来,断断续续的,字眼从喉腔中抽了出来,如鲠在喉道:“迟迟在昏迷前,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问你有没有事。”

“我说你没事,他才撑着一口气,进了手术室……”

余真对这些东西,并未感到任何的触动。

靳迟的疯狂,炙热,任性,为所欲为,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人的独角戏罢了。

关自己又有什么事。

他并未多少的铁石心肠,可在这一刻竟显得那样的无动于衷。

反而是林岚哭了,她抬头,哽咽着,“你之前欠了人债对吧,我们知道,迟迟动了我们给他存的基金钱,给你还了钱。”

“两百万,对我们不多,但对你来说,也是救命钱吧。”

一提到这个债,余真全身的神经紧绷,血液冷了下来。

“迟迟年纪还小,不知天高地厚,惹了人也不知道。”

“如今我们公司出了问题,资金周转不灵。迟迟现在病情又严重,我们马上要送他去国外治疗了,没钱可不行。”

紧紧攥着他的手,让人感到不安,余真开门见山道:“阿姨,你有话就直说吧。”

林岚知道他聪明,一点就通,但她依旧姿态放低,恳求道:“你去求求那个人吧,让他放过靳家。”

“要是他收手了,这两百万,就当卖个人情,一笔勾销了。”

没想到兜来转去,他还是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诅咒。

灰暗的瞳孔像被泡在了幽深的冰湖中,他的眼神不再见一丝亮堂,“好。”

作者有话说:

出院了,手术做的还挺成功的,不用多做几次,呆医院真是生不如死啊。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的。

发了个粉包,昨天是情人节吧,情人节快乐啊,宝子们。

第六十章 【修改】人生处处是牢笼

有那么一刻,余真觉得自己真该认命了。

或许从一开始,祁宴深就没想放过他。

出院后,余真回了家,将屋内翻了个底朝天,这才从没倒掉的垃圾桶内,找到了祁宴深当初塞到自己嘴里的那串钥匙。

他没看天气预报,刚刚到了祁宴深家,就下了场大雨。

在门外犹豫了下,他才抱着试探的心思,拿着钥匙开了门。

没想到这锁竟还没换,跟之前一样。

祁宴宁刚刚点了份外卖,听到外边有动静,还以为是外卖小哥到了。他连忙放下游戏机,走到了门口。

只见余真半边衣裳都被雨水打的湿透,抬头看着他,“你哥在家吗?”

祁宴宁这是多久都没见着余真了,这段时间甚至还以为他哥已经抛弃了这个小情人了,但如今一看,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哥今晚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你先进来坐坐吧,我拿干衣服给你换换。”

余真并没感到有多少的意外,应了声,“好。”

但还没等祁宴宁拿新衣服给他换上,这人早就进了厨房一阵捣鼓,像是为了什么,特地有备而来的。

上次祁宴宁放走余真后,祁宴深倒是也没表现出有那么的一丝不舍,或者别的情绪。

事后,也并未去指责祁宴宁,擅自放走了他的私有物。

祁宴宁想,祁宴深本就该如此,不管是在做生意上,还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显得那样绝情而又果断。

可如今余真的突然到来,就像是一滴百年未见的雨水,掉落在了片死寂的沙漠,让本应该寸草不生的干涸之地,有了一丝生机的可能。

祁宴宁觉得,变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想到这,祁宴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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