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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目光。
尽管再讨厌她,但是林幼宁不能否认,顾霏霏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公主架子,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云泥之别,指的大概就是顾霏霏和她。
她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钟意的身体靠过来,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我姑父长得有这么好看吗?”
周围的男女都在一边跳舞一边聊天,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林幼宁觉得他们大概是在看钟意。
他靠过来的时候,林幼宁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轻淡的花香,脑海里因此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一些破碎画面,脸颊微红,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人影交错的露天舞池里,钟意好像不高兴了,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中低下头,毫无顾忌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自顾自下了结论:“好看到姐姐都不愿意理我了。”
他咬得不重,林幼宁却被迫回过神来:“……哪里好看。”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钟意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不由分说便把她拽进舞池里,跟随着舒缓悦耳的音乐声,也开始跳舞。
她轻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看他。”
钟意轻哼一声,明显是不信,草坪外侧的栏杆边缘上缠绕着一圈一圈的彩灯,映在他眼底,能看到流光溢彩的底色,“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林幼宁有些无奈:“你跟他比什么?”
说完,看着他那双漂亮到足以让任何人失神的眼睛,还是放轻了声音回答,“当然是你好看。”
钟意这才高兴了,连带着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也温柔了不少,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箍着她。
林幼宁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黑色裙摆微扬,在他的步伐引导下,像蝴蝶般轻盈地转了一圈。
她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
研究生入学的迎新舞会上,是她第一次跳舞。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变成现在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中场休息的时候,握着一杯橙汁站在角落里发呆,都会有很多人上前搭讪,邀她跳舞。
思绪渐渐开始游离,很快就被对面的人发现,像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似的,有些暧昧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林幼宁忍不住抬起头来,不偏不倚撞入他那双藏着促狭笑意的眼。
她想,如果换了别人对她做这些过分的事,她大概会觉得很反感,很困扰,很想立刻远离。
可是他不是别人。
是那个,对着她笑一笑都像是在拯救她的,钟意。
少顷,耳边又听到他缠绵温柔的声音,“谢谢你今天来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林幼宁的心被这句话轻易地满足了,整个人一瞬间像是漂浮在半空中,轻飘飘的,久久落不下来:“你开心就好。”
她这么说着,停了停,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二十岁生日快乐,钟意。”
一舞终了,总是觉得有谁在看自己,林幼宁有些疑惑,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最后,又落到了顾霏霏身上。
顾霏霏后背靠在甜品车上,裙摆很闪,正直直地盯着她看,眼里充满了嘲弄和不屑,仿佛她是天底下最愚蠢可笑的人。
两人对视片刻,最后顾霏霏冷哼一声,先移开了眼睛。
说不上是什么心理,她眼角余光瞥着顾霏霏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开口问站在旁边的钟意:“你认识顾霏霏吗?”
对方正低头看着手机,像是在回复谁的消息,闻言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答:“不认识,怎么了?”
“没事。”
林幼宁心想,不认识的话真是太好了,然后慢慢地、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眼睛。
尽管她再三推辞,钟意仍然坚持要送她回家。
两人争论一番,最后还是她妥协。
第二次坐他的车,林幼宁还是很紧张。
车载音响里在播放一首抒情的英文歌,车窗外的风景一路倒退,两旁的路灯在她眼里甚至成了闪烁的残影。
跑车的内部空间相对要窄一些,钟意就坐在她旁边的驾驶座,两个人靠得很近。
这个独处的空间很像是被凭空捏造出来的。
让她觉得很虚假,也很快乐。
一路上都很沉默,偶尔会遇到交通堵塞,也没人开口说话。
等开到校园附近主干道的时候,他们在十字路口遭遇了长达九十秒的红灯。
林幼宁百无聊赖地抬起头数秒,耳边忽然听到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自从认识以来,钟意几乎没有叫过她的全名,所以她此时此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偏过头去看他。
道路两旁的街灯一盏盏亮得整齐分明,透过车窗照亮他漆黑眉眼,美得肆无忌惮。
不记得是第几次,林幼宁的眼睛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移开。
沉默间,钟意侧过身来,单手撑在她膝盖外侧,手背轻轻蹭过她的大腿,而后,上半身慢慢朝她压过来。
耳边传来衣物摩擦发出的细微声音,她身上的黑色长裙是很轻薄的材质,完全没有办法阻隔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像话,林幼宁仰起脸看着他,又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以为他们会接吻。
但是没有,钟意好像真的只是想贴近她的皮肤,汲取她的体温而已,没有做任何额外的亲密的事情,只是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停了几秒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抽象,林幼宁眨了眨眼睛,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钟意等了几秒,便不依不饶地追问:“很难回答吗?”
“也不是……”
她想了想,用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喜欢什么样的人,感觉对了就对了吧。”
她是风象星座,恋爱最看感觉。
可是有没有感觉这件事本身就很抽象,也不好回答。
漫长的九十秒红灯进入倒数,钟意不得不退回去,左手重新搭上方向盘,循循善诱地问:“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林幼宁沉默片刻,心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应该很清楚吧。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大老远跑来给他过生日,费尽心思挑选生日礼物,甚至由着他越过原则底线地胡闹。
可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她是一个这么自私软弱的人,因为害怕结束,所以不愿开始。
而钟意像是被她的沉默取悦了,眼底终于浮起薄薄的笑意,静静看着她,用一副浑然不知的天真神情说:“如果没有的话——你来喜欢我吧,姐姐。”
他的语气很认真,没有一贯的懒散,仿佛真的只是在给她提建议,不带半分杂念,“我保证我会很乖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