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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往外说。”全娘对雪娃很有些好感,看她利落作风和漂亮脸蛋,颇觉得有自己年轻时风采,很愿意帮上几把。
“我能不懂吗,我就和娘说。”全艳红慧黠咧嘴,大智慧不足小机灵点满,想起虎视眈眈安家撇撇嘴为明姐姐不值。
“安家也是好笑。消息倒灵通,刚刚明里暗里来打听你哥消息。”
全娘摇摇头,在女儿焦急中得意晃晃手,“我就说。你哥是升官了。这不,正是雪娃来住一遭带的好运。”
*
“——不然他怎么早不升、晚不升、偏偏雪丫头住过后就升官?”
安奶奶拿帕子捂脸,复述从全家打听来的话。外头几乎都这样传。
熟悉句式让安二媳妇脸色一白。
这不正是她在溪旁用来污蔑明朝雪霉运的话?兜兜转转居然打击回自家。
“管外头说什么,发财才是真的。”安大宝恨恨拍起桌上酱料。这正是根据菜谱秘籍做的。秘籍就是秘籍,还写了好多其他东西看得他信心大增。
“我们就做脆饼。现在做,明儿一早就去卖。”
安二蹲在一旁像是个隐形人,埋头看地不言不语。
安二媳妇瞅了眼自家男人,小心翼翼,“会不会太赶?要费油还要肉?我们做工……”
用烤的脆饼是稀奇,但这被吹得“肯定能发财”酱料她尝起来却没那么神乎其道。
“肯定能发财!绝对能。”安大宝格外不满今生的愚昧二婶,气势汹汹指挥。
“今晚就做,明儿你。”安大宝指了指蹲地的安二,“也别上工了,请假挑担子去城里卖。早上吃的人多。”
在外称呼安大宝是安二孩子,但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安老大的种。安奶奶都说了,毕竟明朝雪是女娃,他是安老大瞒着人生下的男娃。为了好听只能先挂在安二名头下。
安二向来逆来顺受不说话。
安二媳妇苦苦脸。先不说最近一片糟心事,就为安大宝出生问题她在外受了那么多闲言蜚语。偏偏丈夫跟个木头似的,委屈都被她吞下。
“就按大宝说的办。”安爷爷最终拍定。
最近被安大宝说中的两件事让他同样有了信心,敢大笔往里投钱。
安二媳妇见丈夫没动静冷了冷心,再看安大宝年幼脸上那超乎年龄的贪婪狂热又一惊。可要是真能发财……
“中。”她想起如今悠闲闲的明朝雪,一咬牙应下。
夜晚村头的安家有了好大动静。
又煎又炒的放油香滋啦滋啦蔓延,引得左邻右舍响起孩子要吃的哭闹声。
呵斥打骂让安静里,一个消息无风自传:雪娃是好运,但安家靠她秘籍还真发财啦,半夜煮肉折腾人呢。
清晨各处雾蒙蒙,光亮没能刺破云层。
僻静村尾咕咕咕布谷鸟声响起。
明朝雪将脆饼放进小箱推出去,听着鸟叫好笑,“怎么弄得神神秘秘的。”
学鸟叫的胖知青张建摸头傻笑含糊,总不能说是大哥不让他进屋。等闻到箱子蔓延的香味又咽咽唾沫。
“箱子到地再开。”明朝雪递过去两包鸡肉干和提前包好的脆饼,往后看看空荡荡四方,“他的伤,今天怎么样?”
“大哥?好多啦不会再撞到。大哥没什么活要做很轻松,就是不近人。”张建第一时间啃脆饼,酥脆口感让他眼睛瞪大顿时充满信心,“我们真能赚钱。”
自从下乡后他可再没啃过合心意的吃食,人都消瘦不少。
他之前立刻答应完全是看在明显动心的大哥面上把明朝雪当成大嫂,没抱多大期待。直到这一口下去让他赚钱的心立刻砰砰砰起跳。
“路上小心。”明朝雪淡然一笑,礼貌送别。
“有捷径,保证完整送到。”胖知青以不符合躯体的灵活冲上山。在分配到村后他和大哥可是把邻近的路摸了个透。
红日逐渐挣脱云层束缚升起。
胖知青抄捷径进城,也不讲究位置摊子一撑箱子一开,浓浓油香肉香被热腾腾火一催旺盛。
张建也不吆喝先吃起属于自己的脆饼,咔嚓清脆中满嘴流油,喷香四溢。
“小哥,这怎么卖?”有人忍不住先上来问。
张建直接伸出五根手指头。
“哟,太贵了,才薄薄一个饼。”路人连连摆手。
“肉馅的饼,肉块特意压得薄薄的,酱料一抹上火一烤料足着实惠。”张建口齿伶俐抖出手中脆饼,细碎酥皮掉下格外得脆。
“拿一块。”路人站得越久闻得越香,看过成色抓起饼不等走两步就咔嚓咬下。
刚到手里就是能摸到的酥脆,白乎乎酥面皮里肉香菜咸晕染肉色,不知名酱料在火里煨出浓厚香味勾得人走不动道。
一口咬下,厚实溢满肉味填得满口满喉,像是咬进一大口的酥肉。三下五除二咽下,还想咬一口手里已经空落。
“再来一个!”
吃得越多香味越足,不一会儿周围人多了起来,箱子飞速空得彻底。
热热闹闹早晨过得一半,另一个打着同样旗号的小推车也到。
老安家有点底子,担子推车工具十足。可安二和媳妇少进城,两人被赶鸭子上架昏头昏脑催促赶来,好不容易才支起位置吆喝。
“脆饼?”有听过早晨“极好吃”饼子的人为这同样名字凑过来瞧了瞧,撇撇嘴。
里面就是一块面皮,不舍得放油也不会干熬省油,连浇料都是星星点点一小块。当个炸食,偏偏没放好把酥气都跑了,只剩下个干瘪瘪面皮堆积成块。
“多少钱?”路人随口问。
安二按照安大宝在家的耳提面审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毛?”
“一块。”
路人为这价格瞪了半天眼,呵地笑了下直接走开。一个干瘪面皮要一块,和个傻子多说什么。
烈日东升西落,安二怎么把小推车拉来,又怎么把东西完完整整拉走。
安家。
安大宝正舒舒服服在院里躺着,见人回来时脸上一亮,“钱呢?钱在哪?”
安二闷头将推车拉进厨房。
累得头昏脑涨的安二媳妇一到家没喝口水就听囔囔,憋一肚子气,“根本没卖出去。”
这一句话可是炸了马蜂窝。
满怀期待的安大宝一下子蹦起。安奶奶从昨儿就心疼油钱面皮钱柴火钱,此刻哎哟一声捂住心口。连向来沉稳的安爷爷都笃起拐杖。
“咋回事”“为啥”“出什么意外”连声质问环绕两个连夜做饼又苦苦赶路爬山的人。
安二媳妇试图缩在丈夫身后却落了个空,丈夫沉默不语只得她哭诉,“饼子就没人买,面皮搁那么久也闷软。都说太贵太贵还硬要这个价——谁买啊?”
家里想一出是一出。她也是昏了头居然听小孩子主意,白白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