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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了一些,只盯着眼前的晚膳看,也不管自己被抓着的手了。
抓着就抓着吧,反正她无所谓。
“说吧,你有何事瞒着孤?”庄徽的神色很平静,看着她的眼神微微发凉,“不要想着能瞒过孤,明日一早京城发生的任何事都会传到孤的耳中。”
下意识,沐离的手指头蜷缩了一下,划过庄徽的手掌。
“本郡主没想着你会跟着,原本想,回到南疆就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她半低着头,眼珠动了动。
“哦?只是这样?孤不太喜欢被人愚弄,沐离,你要想清楚。”庄徽的目光愈冷,按照他对沐氏小郡主的了解,若是理直气壮,此刻早该挣扎着大声囔囔了,岂会如此乖巧地任自己抓着手。
沐离的眼睫毛发颤,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地抬头,看着脸色沉冷的男人,“我又没愚弄你,我只是临走前小小,小小地出了一口气而已。而且,是为了太子殿下你出气呀。”
她一副你要感谢我,我大度不和你计较的表情,只是清澈的杏眼中那抹明明白白的心虚瞒不住人。
“为孤出气?”庄徽的凤眸骤然变得黑沉,想到了一个人,“你拿沈知雪的帕子做了什么?”
他轻轻地问道,沐离的呼气声戛然而止。
这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呢?不应该啊。
“太子殿下,你抓疼我了,我的手好疼。”她不回答庄徽的致命一问,反而睁着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咬着唇,企图含含糊糊地逃过一劫。
装可怜这一招她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尤其还是在不是她家人的庄徽面前。
庄徽不为所动,最多放开了她的手,瞥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小手,一个红痕都不见,“孤即刻可以将你再带回京城,没有你,南疆换一个人也乱不了。”
他掀着唇,嘴角的弧度透着凉意。
沐离心中刚升起的一点喜悦瞬间被冷水浇了个通透,知道逃不过去了,她往下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将事情交代了七七、八八。
“本郡主这个人从小最是善良不过,还不是想着临走前不会再回京城,所以将睿王妃的“帕子”贴心地还给她,不对,还给她的娘家。”
“这多好啊,不仅能睿王妃意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还能顺便地警告一下沈太傅。沈太傅原来是太子殿下的老师,却倒戈到睿王那里,一定狠狠伤害了殿下您的心。”
“我可都是为了你呀,古人说了,一字可为师。太子殿下教导本郡主,就相当于本郡主的老师了,我作为学生表一表对殿下您的,您的孝心!”
孝心二字一出,庄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他冷嗤不止,“不要推到孤的身上,孤当不起你的老师。”
“当得起当得起,太子殿下人多好啊,好人就有好报,才得以收了我这么一个聪慧的学生。”沐离恬不知耻地在拍马屁的同时夸赞自己,唇角弯弯眼睛亮亮。
庄徽冷冷地看着她,眸光黑漆漆的,没有说话。
沐离心下一慌,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变得僵硬,一瞬间她想起了这人只有在小哭包的面前心软过,对自己的愧疚有时候少的可怜。
“看什么看,本郡主只是做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你心疼你的好弟妹睿王妃就直说嘛,装的高深莫测的。”她见装可怜拍马屁行不通,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囔囔一通,理不直气也壮。
做都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沐离就不相信他会真的再折返把自己送回去,他要是敢,她就,她就还大声地囔囔,和皇帝陛下说他好色强迫自己还不想负责任。
“你是有恃无恐,孤早该料到,你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庄徽看着她,蓦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眼神透着漠然与冰冷。
他往外走去,赫然存了别的心思,兴许便是吩咐人往回返。
沐离一看就急了,急的直跺脚,咬咬牙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哀哀地认错,“殿下,本郡主,我方才都是气话,我知道的,你和那个睿王妃没有什么。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是你和我,我,我就是嫉妒,对,嫉妒你从前对她好。”
“你就原谅我了,好不好?这样的事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做了。”
“你看,也就这一路,之后我们也见不了面了。我真不是想故意惹你生气的。”
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说到最后语气中尤带了许多的伤心。
边说,她还边用脸去蹭庄徽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亲昵。
屋外凡是听到一言半语的南疆侍女和大魏的护卫们屏紧了呼吸,都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事实上,沐离也正是仗着屋中就他们以及一个熟睡的小家伙三人才敢如此,反正丢人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回到南疆以后不见面了谁还记得。
“嫉妒她?你为何嫉妒她?”庄徽的声音有些飘渺,像是从天外传来的。
“因为,因为你对她好过,我只想你对我一个人好,比她还要好。”
庄徽掰开她的手,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
沐离适时低下了头,心下还是慌,想着会有多大的可能把他又糊弄过去。
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沐离眼巴巴地看着人,庄徽面无表情地逼近,微凉的薄唇印上她的唇角。
唇角被密密地轻咬,沐离惊得瞪大了眼睛,紧跟着就是要跑,可是后脑勺牢牢扣着的一只手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许久之后,她脸颊酡红地坐在膳桌前,安静地用着晚膳,头也不抬。
庄徽也一言不发,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手中的汤匙,只有在外面传来动静的时候才淡淡说了一句。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沐离慢吞吞地瞧他,眨了眨眼睫,杏眼水汪汪的,“可是,你刚才亲我了,还一直咬我。”
在她心里,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我家夫人说,相遇便是缘分,是远客,礼数不可废去。些许茶点,还请远客莫要嫌弃。”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嬷嬷递上自家侯夫人准备的礼物,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多一分谄媚,少一分冷漠,尺寸拿捏的刚刚好。
“多谢,我家主人如今不大方便,你将这份回礼带回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福宝不敢拿这小事打扰屋中的主子,礼尚往来,让人装了些茶叶递给那老嬷嬷。
他们可没有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任那老嬷嬷如何打量如何暗示,也都是一副滴水不漏的模样。
老嬷嬷搬出了侯门的架势也不见眼前人动容,只好悻悻地离去,临走的时候望了一眼明显比她们所居好了不少的地方,心中早有想法。
里面人的来头定然比他们凌府要大,否则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