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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也有成为暖男的潜质。

别的不提,她起码拥有暖男非常重要的一条特质:能够精准地察言观色。

梁殊:“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如果他不介意自己打扰到他的话。

“你说。”

他确实不介意。

他能走进这家狭小的电影院也只是为了陪她。

听梁殊这么说完之后,他连荧幕上的剧情都不看了,只是看向她。

但他目光这么直白,梁殊却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用手轻轻别过他的脸。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就随便和你说说我们拍戏时候发生的事。”

她捏了捏手指上那种有些凸起的触感,她知道自己应该是碰到了楼宴之下颌上的那道疤。

原来当时翻车留下的疤这么严重。

她后来都没仔细看过。

她拿开手指后。

楼宴之也不自觉地用指腹碰了碰那个位置。

“你说吧。”

梁殊留意到他动作的时候,反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了。

还是楼宴之先开的头。

他随意问了句:“这布景你觉得真实吗?”

“真实。”

电影的镜头正好从小镇的全貌切换到近景,又慢慢地从近景打到梁殊所饰演的角色身上。

江穗的妆容打扮要比现在的她年轻几岁,某几个瞬间,甚至会让她回想起曾经的自己。

楼宴之帮她打开了话匣子,梁殊也终于克制不住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江穗的这个小房间和我的小房间很像,只有几平米,能放下一张很小的床,其他的东西就放不下了;我以前总想着要是房间能再大一点就好了,不用很多,再多两平米,我就能放下一个挂衣架。”

“他们对你不好?”

“谁?老徐?怎么可能,他对我很好很好,当女儿养的。”

“我长这么大,除了零花钱不多,基本没吃过苦。”

楼宴之:“你把这里当成家了。”

“福利院就是我的家,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老徐他……他慢慢老了,看着挺年轻的,但身体上的小毛病越来越多,我迟早会回槐江接老徐的班的,到时候就不会再轻易从这里走出去了。”

梁殊总是有本事把话题绕到这种问题上面。

就好像不安静地享受一会儿安宁时刻就不死心似的。

但她其实只是有些怕,很怕自己会再次见色起意,对楼宴之有非分之想。

楼宴之听懂了她的话外音却也不恼,甚至唇角上还挂着淡淡的笑:“这就是你现在的顾虑吗?或者还有什么别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没有顾虑?”

梁殊抿唇:“我只是不想再依附你活着。”

“那可以换我依附你。”

梁殊语塞,他总是有本事把事情调转到对自己有益的方向,她辩不过,不想再说话。

她尽量装作专注地在看电影,但其实看得也并不走心。

满脑子想得都是,原来刚刚她付钱的时候,售票阿姨的那个有些鄙夷的眼神他也看到了。

他被当成了小白脸。

这次倒是换楼宴之变成了那个话很多的人。

他突兀地提起了一件事。

“我姑姑死得那晚,那幢高楼上不止有我姑姑一个人在。”

梁殊拿起水的动作一僵,洒到了裙尾上一些,但她无暇顾及,只是问:“还有谁?”

“还有我母亲。”

当初梁殊无意间从角落里看到的那个新闻,即便到现在也依然历历在目。

梁殊不愿意进行恶意揣测,但楼宴之的意思似乎就是这个。

“所以当时你姑姑的死,和你母亲有关?”

“算是吧,我母亲这个人很像菟丝子,一辈子都要依附着别人才能活着,我外祖父活着的时候是我外祖父,我父亲的时候活着的时候是我父亲,我父亲死后是我叔叔。”

“她不想看着我叔叔有事,也不想违背我祖父,所以只能去逼我姑姑。”

这么复杂的一大家子人,梁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时的录像她到现在还记得

她现在只是感慨他们这种普通人家顶多只是为了些利益有争执,大家族里不想再见到的人久居在精神病院里还不够,人要死了才算封口。

梁殊:“所以你那段时间,都是在处理这件事?”

“算是吧。”

“和顾南筝的婚礼也算?”

楼宴之这次目光非常直白地看向她。

梁殊在看不见的地方捏紧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上因为很用力,麻麻的,如果现在抬起来看,上面应该已经没有什么血色了。

梁殊心想,自己还真是个废物。

当初楼宴之说给他三个月时间的时候,她不问。

后来他人直接飞往非洲,直接追她到最深处的原始部落,她还是不问。

隔了这么久,非要楼宴之自己提起这件事,她才能心安理得地问出口。

楼宴之:“算。”

“我们之间达成了交易,我帮她拿到顾家的资产,她帮我偷一份文件。”

楼宴之用了一个‘偷’字,梁殊有些微诧。

她实在无法把那个只要走在人前就一副端庄样子的顾南筝,和‘偷’这个字联系在一起。

楼宴之:“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那倒也是。

从内罗毕回来,送楼宴之去北城的那天,梁殊其实就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她当时在检查室的门口遇到了顾南筝。

那是她和顾南筝第一次产生正面交流。

嗯、对话内容非常的出乎意料。

楼宴之:“顾南筝和你说什么了?”

想起顾南筝当时说得话,梁殊这种荤段子信手拈来的人,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也没说什么。”

“这家私人医院的走廊里也安装了有声监控。”

梁殊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觉得楼宴之有潜力做暖男是错觉。

完全是错觉。

她忍不住白了楼宴之一眼。

这人骨子里就是爱用手段让人妥协的狗男人。

狗改不了吃屎。

梁殊心想,这可是你要我说的。

“顾南筝说你逃婚是急着去找我,说你急着去非洲差点把她的事情搞砸了,让我告诉你做人要有一点契约精神,做人不能太自私。”

“还有一句。”

“什么?”

“说你就算精力旺盛也不是这么用的,让你悠着点,别年纪轻轻就jing尽人亡。”

听完之后的楼宴之脸色果然变黑了。

甚至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只是默默地说了句:“看电影吧。”

梁殊倒是对楼宴之吃瘪的这件事喜闻乐见。

她难得气压不再那么低,专心看起来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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