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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者生命的东西，怎么看都是无比危险的存在，可若是再加上它怕光，并且被认可后边不会攻击，似乎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当然，更主要的是，见多识广的若尔克知道这次黑雾事件并没有人失去生命，这才是他对黑雾稍微卸下戒备的原因。

他裂开薄薄的嘴唇，露出雪白森冷的牙齿，这是一个极致危险并且富含杀意的笑容，“不，我还是觉得彻底杀死这种潜藏的危险比较好。”

帕梅拉顿时收起了她那惯常的冷笑，“这恐怕不容易。”

若尔克的气息变得冷凝而血腥，“没关系，一旦想着有一个潜藏的危险，便会令我坐立不安，既然帕梅拉你说不容易，那么总有杀了它的办法吧。”

黑雾既算生物又不算生物，既活着却也随时可能死亡，它是新大陆超凡中的特殊存在，是超凡之灵的独特展示，纵然是在整个世界，如此独特的超凡之灵也是罕见。

“利用更高等级的超凡之物吞噬。”帕梅拉说道。

“在我窥探到的隐秘里，遥远的周夏两国已经对超凡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们发现每一个物种以及收藏物，都存在其核心，他们称为超凡之灵，超凡之灵会随着宿主的灭亡而析出，但它们不会随之毁灭，但若是换一个宿主，原本的超凡力量展现形式，便会发生新的变化，并且，宿主可以是世间的万事万物，不管是人类、野兽还是一块石头、一片云，甚至是一团雾气。”

说到这里帕梅拉露出了一个略带得意的狰狞笑容，似乎在笑自己窃取的原本敌人的研究成果。

“但是超凡之灵在有了宿主之后，特别是有理智的宿主后，它们会展示出本能的进化意向，每个超凡存在的净化方法都不一样，但它们都有个共同的能力，那就是吞噬。”

若尔克皱眉，“这就是你说的用更高等级的超凡物品吞噬那个黑雾？吞噬之后黑雾就不存在了？”

帕梅拉点头又摇头，“黑雾不存在，超凡之灵却并不会灭亡，它只是被更高级的超凡之灵控制。”

“如果是这样，若是破坏掉这样的超凡之灵，岂不是会析出两个不同等级的超凡之灵？”

帕梅拉拍手称赞，“不错，但是吞噬了低等级的存在，并不会对高等级的超凡存在产生过多的提升，比之直接吞噬，对于人类来讲，当然两个分开利用更划得来，但既然王想解决黑雾，这便是最好的方法，黑雾没有具体的形体，且无处不在，永远处于生死转化之间，以超凡对超凡，是最好的办法。”

若尔克点头，显然是同意了帕梅拉的建议，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确实另一个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周夏的情况的？”

第148章 西大路（五）

“你是什么时候, 可以看到周夏的情况的？”

当若尔克说这话时，好似并不在意，就像只是寻常想起来随口提了一句一般, 但是帕梅拉知道, 这个毋国的王, 其实成长极快，他在曾经的杀戮中，自然而然磨炼了自己的体格，在成为君王后，自然而言慢慢学会了上位者的品格。

所以，怎么可能只是随口一问呢？

帕梅拉道, “神明会引导我看到想要看到的景象, 我的王，这个您应该是知道的。”

但是你可不曾说过你能看到周夏两国的情况。

若尔克对于帕梅拉的感觉很复杂，一边他坚信帕梅拉不会对毋国以及他若尔克有威胁, 一边帕梅拉却总是神秘而又有所保留，这种保留却也不算是刻意隐瞒，只要若尔克问，帕梅拉就一定会说。

而若是若尔克没有问到的情况……比如帕梅拉借助蛇杖对于周夏的监视，若尔克在此之前毫不知情。

“为什么帕梅拉你之前不曾告诉我？”

“王, 泄露命运的指引，对我来说，甚至对毋国来说，是有危险的。”帕梅拉苍老惨白的面孔映照着惨绿色的光, 配上她嘴角诡异的幅度，简直算是止小儿啼哭的可怕画面。

若尔克陷入回忆，没错, 曾经的帕梅拉提到过，借用神明的能力，是有后果的，至今为止，蛇杖都是帕梅拉的专属物。

至于帕梅拉所谓的对毋国的危险，若尔克也隐约有所猜测，既然如此，帕梅拉的谨慎，好像也有她的正当理由，“帕梅拉，你相信父神吗？”

帕梅拉神色不便，心中却起了波澜，没想到啊，这个曾经坚定的信仰着神明的荒野民族，竟然也怀疑起了神明的存在。

这应该是不对的，在没有超凡与幻想的时代，人类都坚定不移的相信着神，相信世间的一切包括人类本身都是神的创造，沙神的信仰也同样如此，如若是正常的发展，在超凡与幻想现世后，这群信仰信命的人应该更加坚定不移，更加诚恳无双。

甚至毋国的人与夏周两国不同，夏国的官方组织，从一开始就借助账簿本的回答，知道这世间没有真神（不知道卜尔的存在），而周国也通过间者，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

不管民间利用各种传统以及信仰，编造出了多少诡异离奇的故事，来宣扬神明的存在，甚至借助神名，行利己之事，可官方却算是半坚定的无神论者。

说是半坚定，是因为接触超凡越多，越怀疑世界的本质，一方面对于超凡的认识，让他们相信所谓神明不过是力量的堆砌，一方面却无法解释超凡的出现，加上没有马爷爷的存在，半坚定都算是卜尔对他们的褒扬。

但是若尔克开始怀疑神明，甚至包括这具分身的弟子，古丽儿小姑娘，好几次都犹犹豫豫的询问着帕梅拉对沙神的看法。

看吧，他们对沙漠之神的称呼，从沙神到父神，在死亡之神子民的心里，世界是无边无际的沙漠，之外的绿洲不过是点缀，所以沙漠之神是唯一的至高神，然而他们穿越海洋，来到新大陆，眼见的一切告诉他们沙漠才是世界的点缀，于是‘沙神’成为了‘父神’。

多么稀奇的故事啊，卜尔她一个从物质世界穿越而来的人类，从虚空中继承了神格，成为了一个没有神力的神，这个神明在另一个物质世界掀起一场超凡复苏，并且还引导这个世界的官方否认传统创世神的存在。

想到这里，在另一个维度的卜尔开怀大笑起来。

幕后BOSS，自己否认自己，没毛病！

除我之外，世界无神！而我居于世界之上，无法观测、无法探寻、无人可察，自然于世界生灵眼中不存在，没毛病。

而且对于严格扮演当前身份的帕梅拉来讲，又是另一个有趣的挑战了，别忘了帕梅拉的身份来源于神明，巫女在死亡之乡的人类心中，是神明侍者，是仅次于部落首领的存在，如今也是仅次于王的存在，如果否认神明之说，相当于帕梅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