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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涌上心头,超凡近在眼前,却是可知不可见。
走吧,下一次,或许还有机会。
……
“安儿从来就没单独出过远门,更何况这么危险的事情!?”
“皇姐……”
“陛下!我的好陛下!你口口声声喊着本宫皇姐!你真的考虑过本宫吗?我就安儿这么一个孩子,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这是要逼本宫去死吗?”
面对长公主的质问,常广曜还能如何,只能安安分分的受着,没看一边的内侍,头低的都恨不得打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吗。
“之前你骗本宫说只是让安儿去看看皇陵,本宫还纳闷怎么就要他去看看,还只当是你见安儿大病初愈,让他四处走走,原来这就是专门说给本宫听的谎言?若不是今日武安侯府的祝夫人上门打听,本宫察觉着不对劲,你们还要瞒本宫到什么时候?”
帝王本有些妥协无奈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武安侯府,他们都打听到了。”
洛林长公主冷笑,“可不是,就本宫一个傻子,被自己的亲弟弟、亲儿子联手瞒着,那烛台的事,当初断然不是公主府走漏的风声,只有可能是你的那些人,不过他们也没得到具体的消息,只是将信将疑,可是很快你就抽调了一批最精锐的绣衣使者与内侍们,组织了另一个东西,这个动静,可瞒不了成天盯着的人。”
常广曜冷声道,“朕也没期待能瞒多久。”
他想到那个账簿本,除了有些超凡事件,他没有交易的资格,这天下的其他秘密,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至于先前徽安那小子根据账簿本所说的回答,即现在的超凡力量不多,而推测未来的超凡力量将会增加一事。
常广曜也颇为认同,如果真是这样的趋势,必然不可能瞒住天下所有人,有人闻风而来,本就是早有预料的事。
只是……
提前让长公主知道,自己派了孟徽安作为先锋,出乎了常广曜的预料。
常广曜侧身对着长公主,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仿佛还在思索被武安侯府发现秘密的事情,其实一只眼睛已经在偷偷瞄着长公主神情了。
非常不妙的,常广曜偷瞄的眼神,被洛林长公主逮了个正着。
“你明知这些东西会涉及怎样的风波和危险,为什么要将安儿扯进去?”美貌高贵的夫人,红着眼质问着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也是她最亲的弟弟。
长公主的反应,比常广曜想象的冷静,这也让他暗自松了口气,至少,这样的反应,是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解释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常广曜也有着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的境地。
“皇姐,安儿也是弟弟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安儿来皇宫住,半夜哭闹不睡,弟弟也整夜抱着安慰过,弟弟怎么会故意给那孩子苦吃?那孩子,比皇姐你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冷酷,他是一条大鱼,大海才是他的归宿,富贵安稳的京城闲人,不该是他。”
长公主抬起头,望着上方宫殿的横梁眨眨眼,努力将眼中的泪水逼回去,“富贵闲人不好吗?他有你我护着,本可以一生平安喜乐,之前……之前,本宫以为将要失去这么他了,可是上苍垂怜,让他又重新从鬼门关里出来,以前,本宫也想过,安儿能有出息,能做大事,为天下、为百姓、为皇家做事,可是现在,本宫只希望他平安,一辈子,平平安安,这就足够了。
可是……可是我的好皇弟,你让本宫这唯一一个心愿也难以实现,除了武安侯府以外,那些知道安儿离京的人,还少吗?这外面的危险尚且不知,就算安儿平安回京,等待他的,将是无休止的算计与忙碌!”
常广曜沉默了下来。
“你自己也有孩子,你怎么不派他们去!?”
看样子皇姐是真的被气急了,这话都能说出来。
常广曜苦笑,“皇姐,弟弟最大的孩子,才刚满十二岁呢。”
“那我安儿不也还不及弱冠!?”
“回来就及了。”
“砰!”
哐当——
守在门外的内侍,头埋的更低了。
茶杯的盖子还坚.挺着没有破碎,在地上咕噜噜的打着转儿。
常广曜是个帝王,他对敌人冷漠无情,对自己在乎的人就有多包容,洛林长公主如此,孟徽安也是如此。
更何况,站在长公主的位置,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只是……
只是他们对于孟徽安的期待不一样罢了。
“皇姐,就算今日你把我殿里的杯子都砸了,也改变不了了,皇姐……你说,你只愿徽安一生平安顺遂,做个富贵闲人就好,可是,你问过他自己的意愿吗?他自己愿意庸庸碌碌了此残生吗?皇姐,哪个有才智、有抱负的少年郎!?愿意平庸一生?
既然皇姐今日这般动怒,那朕也不帮那小子瞒了,他外出寻找超凡存在,远赴云州一事,是他主动要求的,起初朕不答应,那孩子甚至就一直跪在地上求朕,这是他自己求来的。
若徽安是个无德无才之辈,就算他有雄心抱负,朕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于他,更不会将取燧司交于他手上,可是他能够!他能够做到!那朕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忠诚聪慧又无比合适的人选?”
洛林长公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这既然……是她孩子主动求来的吗?
可是,她的安儿,她的安儿,明知是个温和儒雅、弱不禁风的孩子啊,那些黑暗,那些争斗,他的身躯如何能够面对?
难道真如皇弟所说,其实她并不了解她的孩子?
那个她十月怀胎,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
长公主掩面而泣,再顾不得眼上的妆容和长公主的礼仪,至尊的帝王俯下身来拍拍她的肩膀,就像二十多年前,少女安慰哭泣的弟弟一样,只是这一次,换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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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伊川县(九)
那是一个巨大的石碑, 有一人来高,上刻着两个大字。
云州。
这里是云州与合州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