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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时陆径直向着制药室走,易时陆只得跟在巫师的身后进了制药室。
制药室里各种机械正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巫师信手拿了几瓶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易时陆探出脑袋:“这个颜色好看,像彩虹。”
巫师没看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往彩虹颜色的药水里洒了一圈亮晶晶的粉末。
易时陆:“这个也好看!不过这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功效吗?”
巫师终于开了金口,却不是很友好。
“我已经救了你的许青桐,你还要怎么样?易时陆,你是不是觉得我理所应当为你做这些事?”
他提高了音量,话语尖锐锋利,不留情面。
本是想来求和的易时陆略微被说的不知所措,呆若木鸡地看着巫师。
巫师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要说的,就回去陪许青桐吧。”
易时陆认真思考许久,看着巫师再次忙碌起来捣鼓药水,连余光都不给他分毫。
易时陆小声道:“许青桐不是我的……他,我只是觉得他其实不坏,只是命运有些可怜,我才想帮他。”
巫师动作稍缓,但还是没抬起头。
易时陆接着说:“之所以总是让你帮忙,这是我的不对,我以为你喜欢我,我又喜欢你,虽然你嘴上叫嚣要吃掉我的灵魂,但你从来没对我做过坏事,我太依赖你……不过你说的对,我这样确实也很烦人,我……我不打扰你了。”
易时陆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几个瓶子噼里啪啦倒掉的声音,药水在海水中流成一道道彩虹色彩,巫师气息不稳:“回来。”
易时陆很有骨气地说:“不回去。”
他继续向前走,走了没几步,一道蛇尾将他牢牢卷住,带回巫师身前。
“易、时、陆。”巫师咬牙切齿:“你刚才说‘我以为你喜欢我,我又喜欢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易时陆老脸一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巫师盯着他的双眼,看得易时陆都要不好意思。他从前就觉得巫师的眼睛长得好看,这么直勾勾看着他真是让人受不了。
巫师恶狠狠:“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易时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巫师:“不要学我说话,你只要听我在说什么就好。”
易时陆:“可是你这样说话好好玩。”
巫师的蛇尾收紧、用力,将易时陆浑身都包裹起来,易时陆奋力挣扎了一下想从上面跑出去,未果。
他正想着真是好大一条尾巴,转眼间,就被这条大尾巴送到与巫师脸贴脸的位置。
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易时陆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
“干嘛?”
巫师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紧张,表面上他面无表情地说:“吃鱼。”
紧跟着,嘴巴就贴上来了。
易时陆睁着眼睛看巫师紧闭而颤抖的眼皮,心想嘿嘿嘿嘿嘿蠢蛇,三言两语就把你的小脾气给抹平了,真好哄。
巫师也在紧闭着眼睛想,这傻鱼竟真以为自己没看出他以退为进的小把戏,不过反正傻鱼都说出“喜欢”这个词了,他让让步也无所谓。
易时陆舔了舔嘴唇,对巫师说:“你嘴巴好香。”
巫师面色酡红,像喝醉了,浑身散发出馥郁芳香的欣喜。
易时陆:“比我亲过的所有嘴巴都香。”
巫师的脸由晴转阴,快用眼神把易时陆盯出一个洞来:“你找死。”
易时陆:“嘿嘿,骗你的,瞧你那傻样。”
这句话终于有一天能够从他嘴里说出来了!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巫师面色稍平,易时陆拍拍他的尾巴:“可以放开了,再卷就不礼貌了。”
巫师却没有直接放开,他用一种警告的语气对易时陆说:“我知道你天性烂漫,但以后对别人和对我必须要区分开……”
话未说完,看着易时陆冲他睁着一双明媚的眼睛,脑海中有什么画面重合了。
印象中也有这样一个人,会用这种过分明亮的目光看他,同他笑闹,是他的爱人,易时陆。
但那个易时陆叫他……十七。
不是幸稚京,而是另一个名字,十七。
记忆沿着时间回溯而清晰,曾经的故事如被重新提起的前尘往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决绝又幸福,以虔诚献祭的姿态。
“我什么都给你了,按照你希望的那样。”
“时陆,你决不能背叛我,否则我会生气。”
可是承载着他所有爱意的那个小人人是怎么做的?
巫师看见那个和易时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在窗边,像个荡秋千的孩子一样晃动着双腿,讥讽地笑看他。
“你们这种玩意,就只是npc而已。”
“游戏,就是游戏。”
在那个人决然将他抛弃后,一切定格在黑屏,就像电子游戏,被按下关机,虚拟的世界被无形操控着。
海蛇的巨尾把易时陆卷的浑身疼痛,易时陆推巫师也没有反应,易时陆忍不住叫嚷起来:“巫师,巫师师!你用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但他的巫师没有回答他。
巫师只是看着他,用一种……极其陌生的表情。
系统:诶嘿?这数值怎么又开始反复横跳?
易时陆正奇怪着,海蛇的尾巴就松开了。
巫师的唇角勾出一种异样微笑:“时陆?”
易时陆:“干嘛突然叫我名字?”
巫师:“就是想叫一下,因为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千千万万遍了。”
第153章 深海巫师(十七)
“巫师?”
在易时陆的呼唤之下,巫师并没有变得更清醒。
他神色怪异,面容中带着混乱与疯狂。脑袋里的混乱直接表现在他的躯壳上,他的手覆在易时陆的面庞,经不住颤抖。
“时陆,你,喜欢我吧?”
易时陆总觉得这话问的不对劲,半个小时前他就说过了,巫师的记忆力不至于连半个小时前的事都要再问一遍。
易时陆看他:“……嗯,对呀对呀!”
巫师:“既然喜欢我,什么都可以做吧。”
易时陆顺从的把手覆盖在巫师的手上,他更清晰的感觉到了巫师肢体的颤动,他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巫师在传达出……孤独和渴求。
一切看起来是巫师在主导,但其实……巫师才是乞求的那个人,易时陆高高在上,坐在王座,头戴皇冠。在他脚边匍匐着试图亲吻他脚踝的那个,才是巫师。
先开口的、先迈出去步伐的人不一定是弱势的,在感情中深陷无法放手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下位者。易时陆深谙此等道理。
易时陆有意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