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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饮料度日,即便如此,易时陆仍旧能在下课几分钟的时间里睡着。

很多时候他睁开眼睛会看见幸稚京在盯着自看,他轻轻打哈欠直起身,说:“真羡慕你啊,你怎么从来都不困的?”

幸稚京若有所思地笑了下:“我也是在忍耐而已。”

他也是在忍耐,只不过是另外一个方面的忍耐。

易时陆完全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还傻乎乎地说:“知道你也在强撑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天天这么个精力充沛的人坐身边,怪给人压力的。”

幸稚京轻轻转了下眼珠。

易时陆抬了下手,无意中碰到了挂在脖子上已久的项链,他习惯性地握了一下,攥在手心:“哦,有件事要谢谢你,这个真的好灵,戴上之后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了。”

幸稚京的目光下移,看向易时陆握着木雕坠子的手,因为用力,易时陆的手指骨节泛出粉色。幸稚京勾起唇角:“那就好,一直戴着吧。”

易时陆的眼睛下面有着浓重的乌青,他精神不济勉励强撑,连背书的时候都会打盹。这些幸稚京都一一看在眼里。

所以他以惊人的忍耐力克制住了围绕着他的冲动。

忍耐,这种字眼无疑是和他的本能相抵抗,幸稚京从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忍耐。

如果是从前的自己,一定会嘲笑自己无能又懦弱,明明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牵制住的他,竟然开始被一个人类牵着鼻子走。

但是现在,幸稚京却会觉得……自己竟没有任何不满,或许换个词来说更贴切,心甘情愿。

当易时陆安静趴在桌子上,头枕在双臂上,露出难得轻松平和的神情时,幸稚京就会觉得,忍耐一点,也没什么嘛。

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这样的时间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不过实际上他低估了易时陆对他的影响力,这几个月他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煎熬。

高考前一天,学校安排所有人把书搬回家,易霖特意请假开车来陪易时陆搬书,幸稚京还是老样子,身边只有一个易时陆见过好几次的司机。

易时陆远远看着司机把幸稚京所有的书都扔到了垃圾桶里,连个习题册都没留下,很明显是幸稚京吩咐他这么干的。

他走过去拍了拍幸稚京的肩:“信心很足嘛,一本书都不剩,这是要决一死战了?”

幸稚京淡淡看了他一眼:“决一死战不好说,反正是不打算再过这种忍耐的日子了。”

易时陆:“啧,不过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你要少好多乐趣。”

幸稚京:“什么乐趣?”

易时陆狡黠一笑:“不知道吗?出分之后就撕书可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啊。”

幸稚京轻哼了一声,手指在易时陆脸上一戳,留下一个浅浅的坑,好像觉得这种小动作格外好玩,他又顺手戳了几下。

幸稚京说:“真幼稚啊易时陆,我的乐趣,可比什么撕书有意思多了。”

易时陆:“你要干嘛?”

幸稚京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到时候你就懂了。”

不知想到什么,他冲着易时陆笑得很是灿烂,笑得易时陆后背凉凉的。

系统:他想搞你。

易时陆:粗俗,统哥你太粗俗了。你用词能不能文雅一点。

系统:比如?

易时陆:……他想上.我?

系统:你了不起,你清高。

第24章 木偶(二十四)

高考三天一结束,易时陆就接到了祝容的电话:“出来玩,我生日。”

就六个字,就把电话断了。

祝容性格风风火火的,再加上名字的关系就有了“火神”的外号。断电话也断得神速,易时陆想拒绝都不知道上哪儿说。

没两分钟,微信上接到祝容发过来的定位消息,在一家ktv。

她叫得急,易时陆也没来得及买什么礼物,就半路上买了束花。

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祝容开了个大包,叫了十几个同学来,都是熟人,看见易时陆进来的时候,那些同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噩梦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除了那段时间,那段时间过了之后,也就没什么怪事了。

包厢里的氛围很快回到从前,好像疏远易时陆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易时陆在角落里看见了幸稚京,他一个人坐在沙发边缘,翘着两条大长腿,嘴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平常这个时候看见易时陆进来,幸稚京早凑过来了,今天却像完全没看见他一样。

易时陆坐到方深身边:“幸稚京干嘛呢?”

方深耸肩,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谁知道啊,一来就坐那儿了,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什么‘高中就……’,我完全听不懂。”

易时陆担心地看了幸稚京一眼,小声对方深说:“这是高考没发挥好,受刺激了?”

方深:“可能吧,我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他?”

易时陆:“还没出成绩呢,没准结果没他想得那么糟,先别急着安慰吧。”

方深就没再说话,侧目看着易时陆。包厢里很吵,从刚才说话起他们就靠得特别近,易时陆拿了袋零食撕开吃,嘴巴一鼓一鼓的,很可爱。方深看着看着,心就又有点发痒。

方深说:“易时陆,有件事想跟你说。”

易时陆没反应。

祝容霸着麦,一首情歌接着一首情歌的嚎,易时陆根本没听见方深的声音。

直到方深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他才意识到方深要跟自己讲话,连忙附耳过去:“你说什么?”

方深看着他贴过来的脸,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脸噌得一下就全红了,说话也结巴起来:“啊……那个……我就是想……”

还没说到正题,易时陆就觉得面前一暗,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光线。他一抬头,看见了幸稚京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幸稚京。”

易时陆冲他笑了笑,站起身。

幸稚京拉住了他的手腕,一如往常,他的体温很低,易时陆早都习惯了他这个寒性体质。

幸稚京说:“我有话对你说。”

易时陆说:“嗯,你说。”

幸稚京说:“易时陆,我……”

“各位!”祝容拿着麦忽然一声嘶吼,震得满场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所有人也只能听见她说的话,众人向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易时陆也不例外。

祝容轻咳两声:“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你们最好的朋友我的生日。”

易时陆:这个句式我好像有点耳熟。

系统:我也。

易时陆:想起来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发烂发臭!

系统:……你好熟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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