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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的告诉他,姜夙歌早就出门了,他买了下午一点回国的机票,现在估计都已经过完安检了。
陆朗之当即愣在了原地,炎热的天气他却瞬间坠入冰窖,冷的痛彻心扉。
发懵的几十秒里,他的脑海里划过许多为此辩解的理由,但无论怎么试图说服自己,唯独‘欺骗’两个字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房。
见他呆呆的,Lucas更是好心的分享了姜夙歌的想法,说他是要回国准备工作,也顺便做一些其他事情…他什么都计划了,只有陆朗之,仿佛他们从未在这里相遇。
陆朗之拎着蛋糕,开车打算赶去机场,在路上他一遍又一遍打姜夙歌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发短信,他从未有哪一刻这么希望航班延误过。
其实在刚上车的时候,他是极度愤怒的,就像从前压迫姜夙歌的任何不顺意时候,他满脸的骇然之色,恨不得在姜夙歌的面前勃然大怒呵斥他是怎么敢骗自己的,继续威胁他控制他,以他最痛苦的方式给他惩罚,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
然而在如今两人的关系中,身处卑微地位的人变成了自己,陆朗之这才知道,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尽管那份克制令他心急火燎的难受,内心的恐惧与在意却占领了高地。
等到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的时候,陆朗之终于崩溃,他有多少年没为过谁哭过了,就算是在T–Fire拿大奖的时候,面对众多喜爱他的粉丝们,他也没有落下一滴泪。
其实一开始他就有怀疑过姜夙歌态度的变化,然而他还是高看了自己对姜夙歌的了解,本以为他就算再恨也不会强迫自己以感情牌来回击,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姜夙歌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简单的孩子,他丢掉了被击溃过的脆弱盔甲,给自己砌了高墙,谁也没办法打碎他,越过他。
雨越下越大,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陆朗之只觉得眼睛一片模糊,身边已经有些化了的蛋糕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刺激的太阳穴都开始突突疼了起来。
嘟嘟嘟——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通电话,陆朗之等着它自动挂断。
叮。
“干嘛一直打?”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朗之的心口猛地一窒,紧接着开始狂跳,他下意识想要回话,喉头却涩哑的发不出声音。
“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很恼怒,恨不得马上来扒了我的皮?”
“哈哈。”姜夙歌忽然笑了两下,继续道,“还记得我上次没接你电话的时候,是在纪炎的床上备受侮辱。你们两个踢皮球一样,轮番让我感到煎熬。”
说完,他又以一种轻松的语气总结:“可能你们都忘了这些事吧,只有我一直记得,因为伤害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会知道痛。”
陆朗之哑口无言,他的确有些忘记了这些事,但他能回想起来,在那之后他频繁的挑衅纪炎,根本不管不顾姜夙歌的处境,他知道姜夙歌是被逼迫的威胁的,然而因为姜夙歌那对纪炎暗无天日的情愫,他竟也嫉妒的近乎发疯,成为了和纪炎半斤八两的人。
“我……”
陆朗之想说些什么,然而姜夙歌打断了他的话。
“陆朗之,我要上飞机了。”
“被感情伤害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不好受?嗯…没关系,以后你会更绝望的,只要你还喜欢我。”
“你不用再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等下我就拉黑你,我也不想再听你说话了,这些天你说的每一字,你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令我作呕。”
陆朗之身体不停的颤抖,紧张悔恨的心情不断交织,他近乎耐心的听着姜夙歌给自己下死刑。
车子的速度快的吓人,他的脑子已经开始发懵,姜夙歌的话语一直萦绕在耳边,让他再也听不到外面的雨声。
“我要挂了,你好自为之吧。”
好听到所有人都夸赞是天赐的嗓音,一字一句都仿佛标上了残忍二字。在陆朗之的头痛欲裂中,姜夙歌说了最后一句。
“啊等一下,忘了和你说。”
“这些日子里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来没有。”
嘀——
随着手机的挂断声,陆朗之眼前的泪水瞬间浸湿了眼眶,迷蒙了所有视线。
哗哗的雨声吞没了急刹车轮胎滑过的刺耳响声,陆朗之慌忙转动方向盘,巨大的震动让他五脏六腑都开始闷痛。
失去意识前,他侧头看见了放在副驾驶的蛋糕。
已经失去血色的唇瓣动了几下,他仿佛着了魔,不停的喃喃那句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从来没有。
——
姜夙歌很晚才下飞机,赵旭来接的他。
赵旭已经从盛廷辞职,以后就和姜夙歌一起工作了。姜夙歌非常感谢他在自己出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愿意帮衬自己,甚至是辞去了高薪工资的工作,准备单独带他这个口碑已经完全崩塌的艺人。
“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要早起去看合同。”赵旭帮姜夙歌拿了一点行李。
他不敢告诉姜夙歌,是安宪砚提出的让他辞职然后单独去帮助姜夙歌之后的歌手事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思前想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他也是真的珍惜姜夙歌这孩子。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可以拿两份工资,因为安宪砚承诺了就算他辞职,也会额外支付他为姜夙歌劳动的工资,这对赵旭来说的确是一个诱惑。
国内不像国外,之前T–Fire的知名度足以让许多人认出姜夙歌,所以他口罩帽子一个没落下,就算是这样,机场还是有许多人频繁望向他。姜夙歌始终垂着脑袋,他试图让自己去适应别人的目光,然而这些努力微乎其微。
他害怕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尽管有些并不是恶意的。
“工作室我已经都办的差不多了,明天去签解约合同之后,你就是自由身了,不过我们之间也得新签一个合同。”上车之后,赵旭便开始交代一些简单的工作。
姜夙歌一一都听了,有个人帮着他规划确实好一些。
“我的建议是先出单曲试试水,也能看看现在大众对你的接受程度,毕竟之前闹得确实不好看。而且我认为大部分路人是不太在意,只要歌好听他们很容易就跟风喜欢,但会花钱的粉丝盘估计不会好,曾经的队友粉估计不会让我们好受。”
姜夙歌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想那么快就出专辑,虽然现在手里曲子很多,但挑挑拣拣能发表的还是没多少,他起码还要再打磨些日子,最快也得明年。
“现在离了公司,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开始,也得找合作对象,有的忙了。”
两人一路闲聊,姜夙歌也说